＞宋砚的白月光割腕那天,他砸了我们的订婚宴。
＞我坐在满地狼藉中,绑定了金鱼记忆系统——他每伤我一次,记忆就清空一段。
＞三个月后,他跪在暴雨里举着钻戒：薇薇,我们重新开始！
＞我搂着新男友脖子娇笑：宋总,我叫林晚晚。
＞他助理急忙递上小抄,他低头念：晚晚,我记起来了！你最爱吃草莓蛋糕……
＞我舀起芒果班戟喂向男友：亲爱的,张嘴～
＞宋砚头顶突然冒出全息弹幕：【错误！白月光对芒果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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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的香槟塔倒下来时,我正在试戴那枚三克拉的鸽子蛋。冰凉钻石硌着指根,宋砚的电话就在此刻炸响。他瞥见来电显示薇薇的瞬间,手指抖得差点把香槟杯捏碎。
砚哥……
苏薇薇气若游丝的哭腔穿透听筒,砸在满场宾客虚假的祝福里,血止不住了……你说过永远会救我的……
宋砚的脸唰地白了。他像被毒蛇咬中,猛地甩开我的手。戒指飞出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蹦跳着,发出刺耳的脆响。
等我！
他对着手机吼,猩红的眼睛扫过我,像看一块碍事的背景板,薇薇别怕！我马上到！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门,昂贵的西装下摆带倒了那座九层高的香槟塔。
哗啦——！
晶莹的玻璃碎片和淡金色酒液瀑布般倾泻,浇了我满头满身。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往下淌,昂贵的定制礼服瞬间糊满黏腻的糖浆,像裹了一层狼狈的琥珀。宾客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苍蝇。
林小姐……
宋砚的助理小王手足无措地递来毛巾。
我摆摆手,没接。指尖还残留着被甩开的刺痛。我弯腰,在一片狼藉的香槟渍和玻璃渣里,摸索着捡起那枚孤零零的戒指。钻石在吊灯下闪着冷硬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检测到极致羞辱与情感伤害！符合金鱼记忆系统绑定条件！宿主：林晚晚。绑定成功！】
【系统规则：目标人物（宋砚）每对宿主造成一次情感伤害,其大脑将随机清空一段与宿主相关的记忆片段。伤害值越高,记忆碎片越大！请宿主努力生存,早日摆脱渣男！】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炸开。我捏着戒指的手指一紧。
金鱼记忆清空
晚晚！
闺蜜周周冲过来,红着眼眶把我往休息室拽,这王八蛋！苏薇薇那个贱人就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划破点油皮！救护车都没叫,朋友圈先发了九宫格！
休息室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周周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怼到我眼前。苏薇薇的朋友圈最新动态：一张雪白手腕上贴着创可贴的特写,配文——有些人,永远赢不了死人。砚,谢谢你的不顾一切【心碎】。定位：市中心私立医院VIP病房。
照片背景里,隐约可见宋砚一个焦急的侧影。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缓缓松开。我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冰冷的钻戒,脑子里回荡着系统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周周,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帮我找个盒子,把这玩意儿装起来。
我把戒指塞给她,扯掉头上黏糊糊的装饰头纱,随手丢进垃圾桶,再帮我订张去洱海的机票,明天最早一班。
周周愣住了：晚晚你……
我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对着化妆镜,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晕开的睫毛膏和香槟渍：订婚宴没了,假期总得有吧宋总忙着救他的‘命’,我总得救救我的心情,对吧
镜子里的人,眼神沉寂,像暴风雨过后的海。
*
*
*
洱海的风吹不散系统的提示音。
【警告：目标人物（宋砚）对宿主造成公开羞辱伤害！记忆清除启动——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海鲜过敏。清除完毕！】
收到这条消息时,我正坐在洱海边的咖啡馆,面前摆着一盘鲜甜肥美的椒盐皮皮虾。手机屏幕上,是宋砚助理小王发来的微信,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林小姐,宋总这几天……好像有点奇怪。他今早看到秘书订的海鲜刺身拼盘,突然问……‘公司谁海鲜过敏我怎么不记得’
我慢悠悠地剥开一只虾,鲜甜的肉质弹在舌尖。洱海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哦,忘了啊。挺好的。
手指一动,把小王的信息框删了。顺手点开朋友圈,苏薇薇十分钟前更新：一只骨节分明、属于男人的大手,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飘着热气的白粥,递到一只贴着创可贴的纤纤玉手旁。配文：生病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害羞】。定位,依旧是那家私立医院。
底下共同好友的评论炸了锅：
砚哥亲自下厨薇薇姐好福气！
某些人订婚宴变笑话现场,薇薇姐这里才是真爱啊！
正宫气场！某些替身学着点！
我面无表情地划过,点开和周周的对话框：帮我查查,苏薇薇那个‘割腕’的私立医院,VIP病房住一晚多少钱还有,她朋友圈那碗粥,是宋砚买的哪家米其林外卖
周周秒回一串愤怒表情包,紧接着甩过来一个截图和一段语音：查到了！粥是‘御膳坊’的顶级燕窝粥,1888一碗！病房一天八千八！宋砚这傻逼还给她续了一周！晚晚,这口气你咽得下
我咽下最后一口虾肉,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咽不下。所以,帮我给‘关爱心理疾病患者慈善基金会’匿名捐笔款,金额嘛……
我顿了顿,敲下数字,就18888吧。备注：感谢苏薇薇小姐为心理卫生事业做出的行为艺术贡献。
点击,发送。
【叮！检测到宿主对目标关联人物（苏薇薇）进行精神反击！目标人物（宋砚）同步接收关联情绪波动！判定为间接情感伤害！记忆清除启动——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怕黑。清除完毕！】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小王发来的,带着浓浓的困惑：林小姐……宋总刚开完会,突然让行政部把他办公室和休息室的所有窗帘都换成遮光100%的……还问……公司是不是有女同事怕黑这……
洱海的阳光,好像更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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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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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洱海回来,我直接搬出了和宋砚同居的市中心大平层。房子是宋砚买的,名字是他的。我打包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搬进了自己婚前买下、一直闲置的小公寓。
宋砚的电话是在我组装新书架时打来的。手机在满是木屑和纸箱的地板上嗡嗡震动,屏幕上宋砚两个字跳得刺眼。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接通,开了免提,继续拧螺丝。
晚晚
宋砚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刻意放低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在哪家里怎么空了玩够了就回来,别闹脾气。
螺丝刀拧紧,发出咯吱一声脆响。
宋总,
我语气平淡,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的呼吸似乎重了些：订婚宴的事,是我不对。薇薇她当时情况真的很危险……
哦,
我打断他,拿起一块砂纸打磨书架边缘的毛刺,苏小姐现在还好吗手腕上的‘重伤’,结痂了吗需要我再捐点款支持一下心理事业吗
林晚晚！
宋砚的声音陡然沉下去,压抑的怒火清晰可辨,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我和薇薇清清白白！她只是……
她只是需要你。
我接上他的话,语气轻快,需要你砸了我的订婚宴,需要你在她贴创可贴的时候买1888一碗的粥,需要你续着八千八一晚的病房陪她‘养伤’。宋砚,
我停下打磨,拿起手机,声音冷了下来,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我重感冒烧到39度,打电话给你,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替他回答：你说,‘我在开跨国会议,别烦。自己叫外卖吃药。’
我扯了扯嘴角,你看,同样是生病,苏薇薇贴个创可贴就是生死攸关,我烧到39度就是‘别烦’。宋砚,你的记忆,是不是也跟金鱼一样,只有七秒只记得住苏薇薇的‘伤’,记不住我的病
我……
宋砚似乎想辩解,却卡了壳。
【警告：目标人物（宋砚）因宿主言语刺激产生强烈愧疚情绪！关联造成情感伤害！记忆清除启动——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生日是5月20日。清除完毕！】
算了,
我没等他组织好语言,意兴阑珊,宋总贵人事忙,记不住这些小事也正常。没事的话,我挂了,忙着布置新家。
新家什么新家你要搬去哪
宋砚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跟你没关系的地方。
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顺手把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世界清静了。我看着初具雏形的小窝,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周周发来的截图。苏薇薇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高级餐厅的餐桌,对面是宋砚模糊的侧脸,面前摆着两份精致的牛排。配文：劫后余生,谢谢你的烛光晚餐【爱心】。
时间显示,就在十分钟前。
我嗤笑一声,把手机丢到一边,拿起砂纸,继续打磨我的新生活。
*
*
*
再次见到宋砚,是在一个月后的商业酒会上。我作为新锐珠宝设计师Lin受邀参加,身上穿着自己设计的新生系列礼服裙,墨绿色的丝绒衬得皮肤胜雪。挽着我手臂的,是风投圈新贵,秦屿。他年轻英俊,谈吐风趣,最重要的是,他看向我的眼神,专注而坦荡,没有一丝阴影。
宋砚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我。他端着酒杯站在人群里,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却掩不住眉宇间深深的疲惫和憔悴。他看到我,又看到我身边的秦屿,瞳孔骤然一缩,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他推开人群,大步朝我走来,带着一股压抑的戾气。
林晚晚。
他站定在我面前,声音低沉沙哑,目光死死锁着我,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他是谁
那语气,活像抓到了妻子出轨的丈夫。
秦屿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将我半护在身后,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宋总久仰。我是秦屿,晚晚的朋友。
朋友
宋砚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刮过秦屿揽在我腰间的手,最后钉在我脸上,林晚晚,你闹够了没有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跟我回去！
他伸出手,试图来抓我的手腕。
我后退半步,巧妙地避开他的手,身体更贴近秦屿。仰起脸,对着秦屿露出一个明媚又依赖的笑容：秦屿哥,这里有点闷,陪我去露台透透气好不好
当然。
秦屿从善如流,揽着我转身就走,眼神都没给宋砚一个。
林晚晚！
宋砚在身后低吼,声音带着被彻底无视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他视线范围时,一道娇柔做作的声音插了进来。
砚哥哥！
苏薇薇穿着一身雪白的抹胸小礼服,像只翩跹的蝴蝶（或者说扑棱蛾子）飞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宋砚僵硬的胳膊,我找了你好久呢！王导他们都在那边,想跟你聊聊新电影投资的事。
她仿佛才看到我,故作惊讶地捂了捂嘴,呀,晚晚姐也在啊这位是……新男朋友
她上下打量着秦屿,眼神里带着挑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随即又转向我,笑得天真无邪,晚晚姐真是想得开,这么快就走出来了看来订婚宴那点小事,确实没放在心上呢。
字字句句,都在往我心窝里捅刀子,顺便踩着我抬高宋砚的深情。
宋砚的身体绷得像块石头。他看着苏薇薇挽着他的手,又看看我冷漠的侧脸和秦屿保护性的姿态,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苏薇薇得意地扬着下巴,等着宋砚像往常一样,默认甚至维护她的话。
几秒钟后,宋砚猛地甩开了苏薇薇的手！
动作之大,让苏薇薇踉跄了一下,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化作难以置信的错愕。
闭嘴！
宋砚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骇人的冰冷,他看都没看苏薇薇一眼,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晚晚,你听我解释！那天订婚宴……
宋总,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打断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笑意,你和苏小姐的事,我没兴趣听。今天是行业酒会,聊点正事或者……
我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和旁边苏薇薇泫然欲泣的表情,轻笑一声,你们二位继续
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挽着秦屿,头也不回地走向灯火通明的露台。将身后那对璧人和他们之间骤然爆发的、压抑的低语争吵,彻底抛在身后。
【警告：目标人物（宋砚）因女配（苏薇薇）挑衅行为,对宿主造成二次羞辱伤害！记忆清除启动——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最讨厌玫瑰香水味。清除完毕！】
【检测到目标人物（宋砚）产生强烈悔恨与挽回意图！但因其自身行为导致关键记忆缺失,挽回无效！系统判定：伤害加深！记忆碎片追加清除——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母亲忌日。清除完毕！】
露台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在脸上格外清醒。秦屿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
没事吧
他低声问,眼神关切。
我拢了拢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看着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胸腔里那股沉郁了许久的浊气,似乎也被这夜风吹散了。
没事。
我对他粲然一笑,前所未有的好。
秦屿看着我,眼神深邃,唇角也弯起温暖的弧度：那就好。
*
*
*
深秋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豆大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
我刚结束和客户的视频会议,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门铃突兀地响起,穿透雨声。
这个时间,谁会来
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个几乎被雨水浇透的身影。宋砚。
他没打伞,昂贵的西装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雨水顺着他深刻却憔悴的五官不断流下。他站在我公寓门外,像一尊被遗弃在风雨里的雕像,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他抬起手,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急促的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透着一股绝望的疯狂。
我皱了皱眉,没开门。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无数个来自宋砚的未接来电,还有微信轰炸：
晚晚！开门！求你！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和苏薇薇彻底断了！我发誓！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我面无表情地划掉提示,准备拉黑号码。
砰！砰！砰！
敲门声变成了沉重的捶打,伴随着他嘶哑的、穿透门板的吼声：林晚晚！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邻居的门似乎开了一条缝,又迅速关上了,带着不满的嘟囔。
我走到门后,隔着冰冷的门板,声音平静无波：宋砚,你再骚扰,我报警了。
门外的捶打声戛然而止。几秒钟死寂后,是噗通一声闷响。像是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瓷砖上的声音。
晚晚……
他嘶哑破碎的声音贴着门缝传进来,卑微到尘埃里,我跪下了……我求求你……开门看看我……好不好就一眼……
我无动于衷,转身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雨声和门外压抑的呜咽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荒诞的背景音。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的声音变了。传来另一个刻意压低、带着焦急的男声——是小王。
宋总！宋总您快起来！地上凉！林小姐她……
滚开！
宋砚的声音暴躁而绝望。
接着是小王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翻找什么。然后,宋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像是背诵台词的僵硬感：
晚晚……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你最爱吃草莓蛋糕！讨厌下雨天！养过一只叫‘雪球’的萨摩耶！还有……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在……
他卡壳了。门外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王的声音急急地、蚊子哼哼般提示：……在、在周教授的讲座上！林小姐坐您前排,掉了笔记本,您帮她捡的……
对！对！周教授的讲座！
宋砚像是抓住了浮木,声音重新燃起希望,晚晚！你掉了笔记本！蓝色的！封面有只小猫！是我帮你捡起来的！你还对我笑了！晚晚！你看,我都记起来了！我……
咔嚓。
我拧开了门锁。
门外的两人瞬间僵住。
宋砚还狼狈地跪在湿漉漉的地砖上,雨水在他身下积了一小滩。他猛地抬头,苍白的脸上爆发出巨大的狂喜,湿漉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濒死的人看到了光。他颤抖着手,急切地想要打开那个被雨水打湿的丝绒盒子：晚晚！我就知道！你看！戒指！我们的戒指！我们重新开始！我……
我倚着门框,没看他,目光落在他身后一脸尴尬、手里还捏着张写满字的小抄纸的小王身上。然后,我的视线越过他们,看向了走廊尽头。
秦屿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臂弯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甜品盒,正大步流星地走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却丝毫不损他挺拔从容的气度。
晚晚,
秦屿走到近前,无视跪在地上的宋砚和他助理,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脸上,将手中的甜品盒递过来,笑容温暖,路过‘甜觅’,新出的芒果班戟,你说想尝尝的。
盒子上印着店名,透明的盖子下,金黄诱人的芒果班戟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我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容,伸手接过盒子,指尖故意蹭过秦屿微凉的手背。
谢谢亲爱的,还是你懂我。
我的声音又软又甜,带着全然的依赖。我打开盒子,用小叉子叉起一块裹着浓郁芒果果肉和奶油、金黄诱人的班戟,自然地递到秦屿唇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第一口给你,辛苦你跑一趟啦。
秦屿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顺从地低头,就着我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嗯,很甜。
他看着我,意有所指。
就在这温情脉脉、旁若无人的一刻——
【警告！警告！目标人物（宋砚）遭受毁灭性精神打击！金鱼记忆系统过载！关键数据紊乱！强制弹出全息提示——】
宋砚的头顶上方,毫无预兆地、凭空浮现出一行巨大、刺眼、闪烁着红光、只有我能看到的全息弹幕：
【致命错误！目标人物核心记忆库混乱！触发最高警报！】
【关联提示：白月光（苏薇薇）对芒果严重过敏！宿主（林晚晚）最爱芒果班戟！】
【系统紊乱！记忆碎片彻底崩解中……】
跪在地上的宋砚,脸上那狂喜的表情还没褪去,就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他认知的诡异景象钉在了原地！他惊恐万状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头顶上方那片虚无的空气,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画面！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音,整个人筛糠般抖了起来。
鬼……鬼啊！那是什么！
他猛地抱住了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狼狈不堪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手中的丝绒盒子脱手飞出,啪嗒一声掉进门口那滩浑浊的雨水里,钻戒滚落出来,沾满了泥泞。
小王被老板突如其来的疯癫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去扶：宋总！宋总您怎么了！您看到什么了！
宋砚却像彻底崩溃了,拼命挥舞着手臂,眼神涣散,语无伦次地嘶喊：字！有字！红的！薇薇……芒果……过敏……错了！全都错了！啊——！
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涕泪横流。
我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场荒诞的闹剧,看着宋砚头顶那行只有我能看到的、渐渐消散的红字弹幕。
看来宋总淋雨发烧了,产生幻觉了。
我淡淡地对吓傻了的小王说,还不快送医院精神病院的那种。
说完,我挽住秦屿的手臂,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娇软：亲爱的,雨大,我们进去吧。这芒果班戟再不吃,奶油要化了。
秦屿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状若疯魔的宋砚,眼神深邃,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温柔地应道：好。
我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公寓的门。
厚重的门板,将门外凄厉的哭嚎、混乱的拉扯和冰冷的雨声,彻底隔绝。
屋内,温暖干燥,弥漫着芒果班戟甜蜜的香气。
我舀起一大勺金黄诱人的芒果肉,送进嘴里,香甜瞬间溢满口腔。窗外,暴雨如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一切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