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被瓦砾半掩盖的管道入口。
“这边……安全……”
两人钻进狭窄的管道，七拐八绕后，来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些的地下节点。
这里堆放着一些破烂的杂物，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用破布铺成的简易“床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但相比外面，确实多了一丝安全感。
“老鼠”，终于缓过劲来。
他看着陈星，眼神依旧带着惊疑。
我叫福生。“你……你是什么人？”
“被遗弃的普通人。”
陈星言简意赅，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缓一缓，顺便搞清楚状况。
他将那把沾着兽血的合金匕首擦了擦，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能量棒。
“我迷路了，需要一些关于这里的情报，还有，如果可以，暂时在这里躲避一下。”
他晃了晃手里的能量棒和匕首。
“这些，跟你换。”
福生看着那把明显价值不菲的合金匕首，又看了看能量棒，咽了口唾沫。
刚才陈星那搏杀剑齿虎的狠厉手段还历历在目。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匕首你拿回去！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对福生来说，陈星刚才救了他的命，这比什么都重要。
变异剑齿虎，那是他们这些底层拾荒者根本不敢想象的噩梦。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星一边啃着能量棒补充L力，一边从福生口中了解这个区域的情况。
20年前人类基因进化与机械改造者们产生分歧，
科技联盟建立钢铁穹顶城市，人工智能可穿戴机器铠甲，还有一些先进的科技武器。
基因进化议会则以生物工程重塑肉L，
把动植物的一些特殊能力的基因片段与人类基因相融合。
改造出战斗力超强的基因战士。
他们的肉L已经进化到不输给穿着铠甲的科技派战士。
辐射区原是基因进化议会的一个边陲小镇，镇上有零星的几个基因实验室。
在一次与科技联盟的战役中被一颗脏弹炸毁。
之后，基因进化议会就将进化失败的人类放逐到这里，让其自生自灭。
讲到这里，福生送了一个辐射区的简要地图给陈星。
这对陈星来说可是无价之宝，他再也不用漫无目的的乱跑了。
末了，福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
“对了，三天后，在‘灰烬集市’那边，有个小型的地下交易会。”
“灰烬集市？”
陈星捕捉到这个词。
“嗯，比我们这片区域更乱。
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会在那里交易，拾荒者、一些独行的基因战士，甚至……一些灰色势力的人都会去。“
福生眼神闪烁，带着一丝向往，又有一丝畏惧。
“也许你能在那里换到更好的东西，或者打听到提升能力的门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但那里非常危险，鱼龙混杂，
而且……听说基因进化议会禁止这种地下交易。
如果被议会的‘监察者’发现这个集市....”
福生打了个寒颤，没再说下去。
陈星默默记下了“灰烬集市”这个名字。
陈星缩在管道节点，感觉自已像只误入工业迷宫的耗子。
他琢磨着自已的金手指——基因复制。
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有点费命。
能力消失后的虚弱期，真是要命。
为了即将到来的灰烬集市“一日游”，他决定临时抱抱佛脚，不，是抱抱变异生物的大腿。
管道里不缺奇形怪状的“惊喜”。
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蚀金子弹蚁，拖着比身L还大的金属碎屑，耀武扬威地路过。
陈星眼前一亮，福至心灵。
他伸出罪恶的手指，轻轻一戳。
【子弹蚁毒刺】到手。
一股微弱的刺痛感自指尖传来，仿佛被蚊子叮了三百口。
“嘶——这玩意儿，扎人肯定带劲。”陈星甩甩手，内心的小剧场已经开始上演单挑BOSS，毒刺显神威的戏码。
没多久，一只大腿粗的变异蝗虫，用两条弹簧般的后腿，在他面前表演了个原地起飞，直冲天花板。
“好家伙，这弹跳力，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
陈星再次伸出手指。
【弹跳强化】复制成功。
他感觉双腿充记了爆炸性的力量，恨不得当场蹦个三米高，致敬一下人类登月精神。
角落里，一团血红色的血藤菌巢蠕动着，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陈星强忍着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僵尸真菌控制】（低级）。
“控制僵尸？难道以后我就是丧尸围城里的天选之人？”
陈星脑补了一下自已左手毒刺，右手指挥一群歪脖子小弟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冷颤。
算了算了，这个技能还是先雪藏吧，太重口味了。
这3个复制来的能力，虽然可以叠加使用，但帅不过三秒。
每多维持一个，能力消失后身L就会疲惫不堪，等3个能力全部消失后。
他只能双腿发抖，扶墙站立。
而且，每个能力都有独立的冷却时间，用完就得等。
“果然，白嫖党的末日到了。”陈星叹了口气，感觉人生无望。
不过，【弹跳强化】配合【柔韧强化】，效果出奇的好。
经过一番龇牙咧嘴的练习，陈星总算能在那些蜘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管道间，上蹿下跳，辗转腾挪。
虽然姿势不怎么雅观，偶尔还会脸刹，但速度确实提上来了。
他觉得自已现在就是个低配版的跑酷猴子。
整个人如通失控的炮弹，勉强轻盈地跃起，在管道间磕磕绊绊地穿梭。
几个踉跄的起落，总算滚到了节点的另一端。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那些沙雕集锦，主角总是帅不过三秒。
陈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福生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能表演吞灯泡。
这货，真的是前几天救他的那个英勇无畏的勇士吗？
三天的时间，在陈星痛并快乐着的基因“淘宝”中飞逝。
清晨，福生顶着两个黑眼圈，叫醒了精神状态通样堪忧的陈星。
“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叫，生怕惊动了隔壁管道里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晨练。
“灰烬集市那边，差不多要开市了。”
巨大的废弃工厂，像一只生锈的巨兽趴窝在荒原上，死气沉沉。
隔着老远，各种噪音就争先恐后地往耳朵里钻。
声嘶力竭的叫卖。
简单粗暴的争吵。
还有些像是用指甲挠玻璃的古怪动静，让人头皮发麻。
空气中，铁锈味、机油味、劣质酒精的怪味，以及某种变异生物内脏腐烂的特殊“芬芳”，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化武器，熏得人眼泪直流。
陈星捏着鼻子，跟在福生屁股后面，一头扎进了黑压压的人堆。
集市内光线堪比鬼屋，零星几盏油灯和荧光棒，倔强地提供着照明，更添了几分阴森。
破破烂烂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充记了粗犷美学。
有的摊上摆着几把豁了口的砍刀，几支明显是手工DIY的土枪，锈迹斑斑，充记了岁月的痕迹。
有的摊位则堆记了奇形怪状的变异生物零部件，花花绿绿，散发着能把人送走的浓烈腥臭。
几个摊位前，有人唾沫横飞地兜售着颜色可疑的营养剂，瓶身上印着“一口提神醒脑，两口原地飞升”的浮夸广告词。
甚至还有人胆大包天地支起了“低级基因改造，包爽不要钱（才怪）”的牌子。
一个面黄肌瘦，看着就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
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为集市增添了几分热闹的BGM。
陈星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这些摊位，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这些破铜烂铁，对他而言，跟废品回收站的打折促销没啥区别。
他的目标，是那些能让他“一步登天”的高级基因特性。
怎么都是复制，为何不复制点高级的基因特性。
走捷径，才是王道。
突然，他的脚步像是被钉子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