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痛迟迟缓解不了,陆聿珩也知道这样的自己令人作呕。
都快结婚了还不可自拔地爱着杀害妹妹的凶手,明知道她罪大恶极,但他仍然可耻地忘不掉她。
但他没办法,此刻只想顺着自己的心,借着酒劲拨打给那个熟稔于心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但始终没人接。
陆聿珩不死心,他又一遍接着一遍地打。
直到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陆聿珩心跳很快,薄唇轻掀了掀,喉咙处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还是沈梨初那头先开的口,只是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男人,“谁啊?大半夜扰人清梦?”
陆聿珩的身体僵住,浑身酒意彻底散尽,一股凉意一直从头蔓延到脚。
“你是谁?”他质问的嗓音如同淬了冰,拳头紧攥着手背青筋暴起。
电话那头的男人率先笑出声,丢下一句“看来是打错了。”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此刻是凌晨三点,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和沈梨初是什么关系几乎是不言而喻。
“沈梨初,你真是好样的!”陆聿珩自嘲地喃喃自语,拳头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接下来的日子,陆聿珩就像是只当那天的事是一场梦,他故意不去打探沈梨初的消息,也逼自己不要想凌晨沈梨初跟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只是越这样是逼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越是难过。
他放任嫉妒的种子在心里肆意生根发芽,表面上却依然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
只吩咐助理加大宣传他和夏以薇要结婚的力度,甚至多次亲自出入婚纱店,大手一挥将整个店里的婚纱都买下来。
还放话“我陆聿珩的太太,哪怕是每天在家里穿着婚纱玩,我也高兴。”
夏以薇肉眼可见得幸福。
只有助理心里莫名地腾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陆总这样大张旗鼓的架势不像是宠妻......倒更像是在刺激沈梨初。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怎样劝陆总,只能用夏以薇来提醒陆聿珩,“陆总,夏小姐今日亲自下厨为您煲汤养身体,打电话让您早点回家。”
陆聿珩“嗯”了一声,起身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但陆聿珩并没有回家,反而又一次去了酒吧,这几年每当他放任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时,才短暂地放任沈梨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脑海里的他们依旧相爱,并且无人能阻止。
陆聿珩又一次喝多了,喝到眼前出现重影,竟然看见沈梨初娇俏地朝他走来,他握着酒杯的手一抖。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一把将女人扯进怀里,带着酒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地颤抖,“阿梨,阿梨......”
夏以薇的身体猛地一僵。
无声地掉落着眼泪,声音里全是委屈,“聿珩哥,即使是这样你也忘不掉沈梨初吗?”
陆聿珩身体一僵,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揉了揉眉心解释,“喝多了回去吧。”
夏以薇心里涌现无尽的悲凉,扶着陆聿珩的身体出了酒吧,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地收紧,牙龈几乎咬的出血。
她重重地踩了油门,一口气将陆聿珩送到家里,男人脸色很难看,一回到家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夏以薇攥紧手掌,发现沈梨初的房间门没上锁,她咬牙切齿地冲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床头桌上沈梨初和陆聿珩两人的合照。
沈梨初笑得漂亮,陆聿珩的眼神更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狐媚子!妖精!”
夏以薇一股气血冲到大脑,气急败坏地将那张合照扔到地上摔碎,破口大骂,“沈梨初,凭什么你到现在都阴魂不散?”
照片被撕得粉碎。
“夏以薇,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