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泪忽然涌了出来,乔知鸢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无助、崩溃、绝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重重的喘
息了两口气,血红着眼看向了床上的男人,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这个人和傅承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他是谁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就是那个一直不怎么回老宅的私生子。
傅瑾琛。
乔知鸢只见过这个人一次,还是在的相册里。
傅父站在中间,两侧分别站着傅承岩和傅瑾琛,傅承岩对着镜头微笑的时候,傅瑾琛却阴沉着脸,眼神阴鸷。
可那个时候两个人明明长得也才只有七分相似。
难道,整容了
乔知鸢的掌心被掐的血迹斑驳,忽然,胃里一阵翻滚。
呕—
她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干呕。
直到眼前冒着金心,那份恶心才得以压制。
她缓缓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惨白,脖颈白
皙的肌肤上还留着暧昧的红痕。
骗子…
乔知鸢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自己身上的吻痕。
可怎么搓都搓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
没再回到床上,去了客厅,维持着一个动作,从天黑坐到天亮。
阳光透过窗户刺进来,乔知鸢蜷缩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窗外的梧桐树,目光空洞。
保姆刘姨进来看到她,吓了一跳。
太太,你怎么在沙发上坐着
乔知鸢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
把房间,客厅所有的家具全都换掉。她声音沙哑,却平静地出奇:包括床上用品,沙发,地毯,通通换成新的。
刘姨楞住了:太太…这个沙发不是先生前两天刚买…
我说!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乔知鸢忽然激动了起来:全部换掉,现在,立刻!
刘姨不敢再质疑,连忙应下。
楼上,傅瑾琛醒来时,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床铺。
空的,凉的。
他睁开双眸,幽深冷冽的眸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透着令人胆颤的阴贽。
以往这个时候,乔知鸢都会窝在他的怀里和他亲密。
今天是头一次。
男人咬肌微动,意识到了什么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胸腔里的震跳忽然紊乱,他立刻掀开被子下床,随意套了一件睡衣后,快步下楼。
刚到楼梯拐角,就听到了乔知鸢清冷的声音。
这个搬在这里。
那个柜子也换掉。
还有角落里的东西,全都扔了。
家里的三个人来回奔走,陆陆续续的外出搬东西。
傅瑾琛唇线绷得更紧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迈着笔挺修长的腿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乔知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乔知鸢瞳孔猛缩,反应极大的挣脱开了男人的怀抱。
别碰我!
她连连后退,后背上的冰冷的墙壁,下意识的就开始搓脖子上的肌肤。
胃部再次绞紧。
知鸢…
站那儿别动!
傅瑾琛的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骨指泛白。
沉息半瞬,他勾起一抹温润的笑:知鸢,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掉这些家具呢
因为恶心。乔知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空气瞬间凝固。
傅瑾琛嘴角的笑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眼底笑意也被幽深所替代。
她知道了。
都下去。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是对佣人说的,但一双狭长的凤眸却牢牢锁着乔知鸢,眸光讳莫如深。
佣人们散去后,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再问你一遍。
傅瑾琛一步一步逼近,嗓音极致温柔:为什么要换家具
乔知鸢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
傅瑾琛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男人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好似要捏碎她的下巴。
以往傅瑾琛都是斯文的,必要的时候会刻意伪装成傅承岩的模样。
只是比傅承岩要更加温柔,更加细心…
可是现在,他好似忽然变了一个人,明明只是用很轻的语调说话,乔知鸢都却也害怕的浑身发抖。
尤其是这双平时含笑的眼睛,此刻却漆黑如墨,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透着危险和阴冷。
这就是他本来的模样吗
说话。
男人的膝盖强势的顶入她双
腿
之
间。
乔知鸢这才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我说了,因为我看着这些家具觉得恶心!
傅瑾琛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赤红,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好好的就觉得恶心了他周身阴贽的气息几乎压得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潮湿逼仄了起来:没有理由吗
你想要什么理由呢乔知鸢猩红着眸,瞪着他:傅,瑾,琛。
眼前这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瞬间阴沉了下去,暗的令人心惊。
所以你想干什么。他声音颤
栗:想逃离我
放手!
嘘。傅瑾琛的拇指按住乔知鸢颤抖的嘴唇,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和我在一起的这半年,你明明也很快乐不是吗
不,我不快乐!
乔知鸢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所以你喜欢傅承岩傅瑾琛像是听不到她说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我已经努力变成他的样子了…
你放手!
乔知鸢用力推开她,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你就是个畜生,疯子,变态!
傅瑾琛盯着手背的血痕,反而更加愉悦了,喉间溢出一抹低沉幽冷的笑声。
只见他缓缓抬手,指尖缓缓舔过伤口,发出满足的喟叹。
半年。他嗓音沙哑,字字透着不忍听的痛感:我模仿了他半年,从长相,到走路,到声音,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从第一次看见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腐烂了。
尤其是每天晚上看到你呻
吟求饶......
啪—
清脆的巴掌声。
乔知鸢指尖发抖:无耻!傅瑾琛,我要和你离婚,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离婚这两个字彻底刺激到了傅瑾琛。
他猛地扣住乔知鸢的下巴,低头,狠狠的吸
吮了上去。
你,你放开!
乔知鸢打他的动作越激愤,他就越是用力,手掌顺着腰线滑到臀下猛地托起,强势的把乔知鸢扔在沙发上,钳制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你不是说我无耻吗,我就让你看看我有多无耻!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救命!刘姨!
傅瑾琛,你别让我恨你!
一滴泪滴在傅瑾琛的手臂上,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的松开了手。
乔知鸢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服,闭着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客厅陷入死寂。
傅瑾琛喉结滚动了几下,眼底的阴郁也随时消散了不少。
他从乔知鸢的身上起来,从桌上抽出纸巾,却只是在掌心里攥着没有递出去,微微发抖。
别哭。他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我只是不想听你说那两个字......
我不想听。
乔知鸢睁开泪眼,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傅瑾琛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暗影,仿佛刚才的暴戾只是幻觉。
可满腔的血腥味却又生生的撕扯着神经。
乔知鸢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我只问你一句,傅承岩知道这件事吗
傅瑾琛没吭声。
可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乔知鸢唇角都在颤:好啊,你们俩兄弟骗我骗得可真好…
小鸢…
我要知道真相。乔知鸢仰起头:我也有权,知道真相。
看着她伤心,傅瑾琛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生疼。
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一步。
别动!
好,我不动。
傅瑾琛看着乔知鸢的目光充满了占有和偏执:半年前,傅承岩找到我,让我晚上来代替他,我答应了。
因为......他垂眸,声线颤抖:我爱你。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贪婪也罢。
他就是想把乔知鸢占为己有,一辈子都禁锢在他的身边。
爱。
乔知鸢悲怆一笑:你懂什么是爱吗
因为你的私心,你毁了我一辈子。
我会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你负责!
乔知鸢说:我只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