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枭被愤怒的黎姝压着,他没挣扎的意思,而是顺着她的力道仰卧在床上,双手举起,勾起的唇角是一派的玩世不恭。
“冤枉啊,我哪儿知道你们的恩怨啊。”
黎姝狠狠丢开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等着东窗事发,你好看戏!”
她真是受够了这些人的算计,下床就要走。
蒋天枭拦她,“哎,真生气了?”
“放开我!”
黎姝脱不开身,发疯似的捶他打他,撕他咬他。
蒋天枭轻轻松松制住她压在门上,低背对上她发红的眼睛,“我说,你这是在跟我发火,还是在这拿我撒气呢?惹你的可不是我吧。”
他的话撕开了黎姝的仅剩的面皮。
与其说她气蒋天枭,更不如说她在气程煜,气霍翊之。
他们一个跟她多年感情,一个跟她马上就要结成夫妻。
结果,他们都为了同一个女人骗她,耍她。
她怎么能甘心!
凭什么她就要被人作践,凭什么岳栀微什么都不用做都能骑在她头上!
她眼中的恨意太盛,恨不能把这所有的不公都倒转过来,她来做人上人,他们都跪在她脚下!
她恶狠狠的瞪着蒋天枭,“就算你没惹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蒋天枭笑的张狂,“对,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跟他们似的,装成好人。”
这话倒是没说错,比起程煜的真情,霍翊之的体贴温柔,蒋天枭可谓坏到了骨头里。
但他坏的正大光明,坦坦荡荡,从来不用虚伪的壳子装饰。
黎姝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蒋天枭玩笑似的拍拍她的脸,“在你没有底牌之前,知道的越多,反而对你越不利。宝贝儿,我这是在帮你。”
彼时的黎姝对于这句话理解的并不透彻,她只当是蒋天枭讽刺她什么都没有,直接炸了。
“对!我没有底牌,不配跟你蒋三爷说话!”
见她又要跑,蒋天枭跟变戏法似的变出几张照片挡在她脸前,“你说你定金都付了,不见货就走,岂不是亏了?”
见到照片上的人,黎姝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夺了过来。
上次见杜珊珊的时候,她还在为自己马上就要事业爱情双丰收得意。
短短一两个月,照片上的她瘦的跟骷髅一样,被拴在水管上,眼神空洞。
之前在蝶澜上班,在场上不管怎么样,一旦换回自己的衣服,就算是大马路上见到都会装不认识。
一来会所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好不容易喘口气,哪里还想跟里面的人混。
二来就是但凡入行的,就没有奔着干一辈子去的,或是给人当情妇,或是上岸嫁人,在外自然不可能泄露自己是做什么的。
唯独有一类人除外,圈里叫他们锈钉子。
或是欠了钱,或是被人卖了。晚上干活,白天就被锁在水管上。
没有自由,钱更是一分没有,接待的也都是别人最不愿意接的那波变态。
若是哪个头牌得罪了人,也会拿他们平事。
送出去时,老板都会丢下一句,只要撒了气,死活不论。
所以这些人多则三月,少则一两周,很少有能活着走出去的。
黎姝见到杜珊珊沦落到这种地方,心里跟被针扎了一样。
“这是哪里?既然找到她了,怎么不把她买回来?”
蒋天枭乐了,“你以为买菜呢?我说买就买了。”
“她那个姘头骗钱的时候,骗了个地头蛇,人家说了,她姘头一天不回来,她就一天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