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枭手里捏着酒杯,嗓音含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男的来呢,得留下手指头做抵押。”
用手指头抵押?
也只有蒋天枭这种人能想得出来,就算是他还给人家,人家是能按回去是怎么?
黎姝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咽了咽,“女人呢?”
“我这人怜香惜玉,女人的话么。”
蒋天枭往后扫了眼。
顺子了然,砸了玻璃冰桶,玻璃碎渣跟冰块都被摔在地上。
他下巴点了点,“光脚从这走过来就成。”
黎姝看着那闪着寒光的玻璃碴子,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走过去,她脚心都要烂了。
她退了两步,“蒋三爷,我们好歹也算是有过交情,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交、情?”
好端端的两个字被蒋天枭放在嘴里一念,怎么听怎么不正经,他暧昧一笑。
“都听见了么,霍太太要跟我谈交情,怎么,霍太太对我有情?”
周围几个姑娘配合笑出声来,尤其是安娜,笑的后槽牙都能看到。
蒋天枭不紧不慢道,“要说那通电话之前呢,我跟黎小姐确实有交情,但我记得有人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说我堂堂蒋三爷总不好失信一个女人。”
他摊起手,“好歹是在道上混的,总不能说话不算吧?”
黎姝今天是彻底认识了蒋天枭的记仇程度!
不让他消了这口气,她今天什么都得不到。
扫了眼地上的碎玻璃,黎姝头皮发麻。
她安慰自己,之前更疼的她也不是没受过,不就是点碎玻璃么!
干脆的把鞋脱了。
她的脚生的好,纤细而小巧,皮肤嫩的像块雕刻出形状的白玉。
若是那些癖好特殊的,必定是要把这双脚给供起来。
冰桶里化掉的冰汇集成水流蔓延,赤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冰的她一个激灵。
黎姝心里数了个“三二一”,就在她要把脚踩下去的刹那,蒋天枭冷不防开了口。
“慢着。”
他手里正玩着打火机,火苗在他手中一亮,一灭。
叫黎姝的一颗小心脏也跟着那火苗忽上忽下。
“我改变主意了,黎小姐的脚生的这么招人疼,踩烂了可惜了。”
安娜嫉妒黎姝生的好,坏心眼道,“可三爷的规矩大家都知道,若是开了这个例子,别人都以为自己能得三爷怜惜怎么办?”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看了这么久的踩玻璃也腻歪了,换成倒影花开吧。”
他说的是那些爱好特殊的客人爱玩的,姑娘躺在地上,用脚夹着酒瓶,倒立着往客人杯里倒酒。
过程中裙子翻到头顶,翻开的时候像是一朵花一样。
外人看了很是屈辱,可在夜场里混的姑娘可不在乎,什么丢不丢脸的,能够拿到钱才是真本事。
甚至还有人苦练这个绝技,连台都不出,就凭这一手就赚个盆满钵满的。
黎姝从来没学过,她来做这个,还不跟个小丑似的?
再说了,他口口声声叫她霍太太,今天她在这搞这个,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瞧黎姝攥着手不吭声,蒋天枭对着安娜努努嘴,“去,给黎小姐打个样儿。”
安娜能进蒋天枭的屋也是有点本事的。
连一滴酒都没撒到外面不说,裙子落下的时候跟花骨朵开了似的,恰到好处。
起身时,她还得意的斜了黎姝一眼。
蒋天枭抬手,笑的恶劣,“黎小姐这么聪明,肯定是一学就会。”
黎姝好歹也是要当正经太太的人,怎么可能在人前陪他玩这些花活儿。
“既然蒋三爷今天忙着,我改天再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