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三日后,我身着明光甲,头戴凤翅盔,在十万大军前接过萧承业递来的帅印。
盔檐阴影里,我看见前排将领中有人交头接耳,目光在我胸前逡巡,
他们大概在怀疑,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
皇帝,究竟有没有胆子杀人。
大军行至雁门关时,粮草官突然来报:启禀陛下,后军粮草被劫,只剩三日余粮!
萧承业手按剑柄就要发作,我却盯着粮草官发抖的指尖,
忽然轻笑:张统领,你袖口的匈奴狼头刺绣,倒是精致。
那人脸色骤变,刚要拔刀,便被早已埋伏的亲卫按倒在地。
我从他衣领里扯出半枚青铜虎符,
正是三皇子余党惯用的信物:你以为,朕是草包
你们这么大的动静,朕不会发现
有人买通你在粮草车底刻‘反’字
转头望向萧承业,去查查,还有哪些将领的兵器上,刻着同样的记号。
当夜,中军帐外跪着三十七名将领。
萧承业提着带血的刀进来时,帐中血腥气混着沙盘上的檀香,熏得人太阳穴发疼。
陛下,这些人私通匈奴,按律当斩。
他铠甲上的血珠滴在地图上,恰好落在匈奴王庭的位置。
我望着跪在最前面的镇远将军,
他曾是四爷的左膀右臂:赵将军,你跟了我十年,为何要反
老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你根本不是四皇子!
你是四爷的福晋,一个女人,凭什么坐龙椅
帐中空气瞬间凝固。
萧承业的刀
呛啷
出鞘三寸,我却抬手制止了他。
解开甲胄领口,露出内里绣着龙纹的中衣,
那是腊月临走前,亲手在衣襟里绣的并蒂莲,莲心处藏着平西军的暗纹。
没错,朕是女人。
我摘下头盔,长发如瀑落在甲胄上,
但朕知道,匈奴来了,百姓会被屠城;叛军反了,天下会大乱。
你们跟着四皇子打天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
指尖划过沙盘上的长城,
现在匈奴的刀已经架在百姓脖子上,你们却想着争权夺利!
我突然抽出萧承业腰间的佩刀,
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赵将军,你说朕是女人,
坐不稳龙椅。那你看看,这把平西军的刀,认的是血统,
还是能让它见血的人
赵将军毕竟是军人,对刀剑威胁是根本不怕的,
他梗着脖子,不依不饶道:女人就是没有资格坐在龙椅上,
你现在是倒反天罡,女主武氏就是你的下场。
我挥刀就削掉了赵将军的一只耳朵。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本来是死罪,现在我就要让你活着看看,你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萧承业把赵将军等一干人等都处理得很好,单独关押,
还封锁了消息,不至于在大战前会动摇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