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倒变成了他天天对我嘘寒问暖的。
每晚睡觉前他都会放好浴缸里的水、香薰,再给我准备好热牛奶,喊我去泡澡,再帮我吹头发。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我照顾了他三年,现在换他照顾我,也不过分。
下班后能避免的应酬他都给推了,就只是为了回家陪着我。
我习惯在晚上码字,他就在一旁陪着我,互不打扰的各自工作。
就好像我和他的角色互换了一般,过去的三年我也是这样默默在他身旁陪着他的。
秦江寒会像热恋中的小男生一样,记得每一个有意义的日子,会给我准备鲜花和礼物,带我看电影。
这时候的我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小情侣,一对很幸福的小情侣。
只是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他,但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如果是过去的他这样做,我指定是受宠若惊的,会控制不住自己陷在他给的一切里。
但经历过生死的我不会了。
我明白,一旦动情,它就会变成枷锁困住我。
我不想那样,我只想要自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样的自由。
只是目前我还没拿到离婚证,我会顺着秦江寒。
等我拿到离婚证了,我就会去追逐属于我的自由。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了半年多,转眼到了年关。
有天下午我回家时,门口有两个不速之客,是我那厌恶我的妈和从未管过我生死的爸。
看到我回来,我爸上前拉住我的手,装模作样地挤出两滴眼泪说：
「楠楠,真的是你,当初江寒坚持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你的遗体,我就知道我们家楠楠大福大贵,肯定还活着的。」
我拨开他的手,平淡地说：「对呀,至少秦江寒不像你们,装模作样了一个星期就放弃找我了。」
我爸无错地说：「楠楠,你知道的,当时爸爸在国外,爸爸也没办法啊,总归楠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我爸一脸的假仁慈,我再也忍不住。
「用不着假惺惺的,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管过我」
「在我被我妈关地下室、没饭吃的时候,你管过吗」
「我妈不供我上大学的时候,你管过吗」
「我被我妈和夏浅浅算计嫁给秦江寒的时候,你管过吗」
我本以为我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些的,可面对我的亲生父母,将他们曾经对我的伤害一件件扒开时,我的心还是好痛。
就像被刀子狠狠划开一样的痛,我颤抖地拿出钥匙开门并送客：
「这么多年,你们的生育之恩早就被你们亲手磨没了,你们走吧,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我妈听完便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
「死贱丫头,要不是为了浅浅,我也不会生下你这么个贱种,你记着,你的命就是浅浅的,你没有权力说互不相干这四个字。」
说完她就死拽着我的胳膊,要带我走。
7.
「岳母如果再不松手,我不介意将夏浅浅在国外的私生活公之于众。我之前放过她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但现在可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