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气中突然涌现一股骚臭味。
宋知鸢看着他身下吓出的水渍,鼻尖发出一抹讥笑,目光落到旁边碎裂的茶杯上,她顿了下,抬眸朝上看去。
是太子。
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拜见,就听身后有人高呼:长姐!
宋知鸢回头:二妹妹
宋知雪走过来,紧紧挽住她的手臂:长姐,我刚巧在这边闲逛,就瞧见你惩治刁奴。
长姐,这刁奴属实可恶。你既将他送了官,也该早点回家报于母亲才好。
是该回去先发制人的。
宋知鸢蹙眉,再次朝太子方向瞄了一眼,脚步微动。
只这一个小小的侧身动作,手臂力道一紧:长姐,这样的大事,不宜拖的。
宋知鸢低头看向臂上紧缠的双手。
怎么感觉宋知雪有意阻止她与太子接触呢
她眼珠转动,转而反握住宋知雪的手,笑着道:好啊。我们一起。
宋知雪呼吸凝滞,本想把人哄走,再找机会抽身去见太子,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她皮笑肉不笑应着。
目光扫向楼上,眸底怒意闪过。
书中提到太子微服时会来玉壶春,但时间不定,规律不定。
她唯有常来碰运气,好容易今天碰中一回,还被宋知鸢给毁了。
该死的宋知鸢。
宋知雪心里谩骂不停,面上却半分发作不得。
二人回到宋府,宋钰文刘氏一个个铁青着脸,还没发作呢,宋知鸢先一步发难。
父亲母亲都知道了
母亲放心,我已将人送去官衙。官府出面,必能查明真相,还你清白,杜绝流言。
父亲,你莫怪母亲。这全是那刁奴的错,母亲最多是识人不清,受他蒙骗。
官府行事,我们也不必担上干系,免得更加说不清。
说着又哭起来:他好生大胆,贪墨偷盗污蔑主子,还敢推我。
在周家时,我就该拿下他,不该让他逃走的。可他说他的卖身契在母亲手里,我无权处置他。
母亲,一个金玉堂的管事就敢这般嚣张大胆,在你我之间挑拨栽赃,谋取私利。
也不知其他管事......
母亲,我看不如趁此机会都查查,整顿一番的好,免得又闹出这样的事,到时候外界流言只怕......
宋知鸢咬着唇,欲言又止。
宋钰文最爱脸面名声,哪里会让这种事再度发生,眉宇紧蹙,忍着强压的怒火开口。
莫哭了,此事是你母亲考虑不周,你不是还伤着吗
可请大夫看过,要不要紧,快回房歇着吧。
你放心,奴才的事有我跟你母亲盯着,必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拿到表态,宋知鸢见好就收,擦着眼泪应下,起身告退。
一转身,表情变幻,脸上干干净净,哪有半点哭泣过的模样。
身后,宋钰文冷冷看向刘氏:不过几个庄子铺面,咱们家差这点东西吗
你既然要给,就给的痛快点。若你大大方方的,何至于闹成这样!
刘氏咬牙。宋钰文惯常这样,明明有些事他心知肚明,不出事他不管,出了事就全是别人的错,与他无关。
知鸢舅舅可不是软柿子,若知晓这些,朱氏的嫁妆你觉得还保得住吗
刘氏脸色一变。她敢这么做,无非仗着朱万松不在。
朱万松经常出京,或云游,或巡视外地产业,或交朋访友。短则两三月,长则一年半载。
这回离开是最久的,快一年了。按道理,差不多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