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小姐,您离开吧。管家走到她身边做出请的姿势。
请您...请您帮忙...许迎棠急的眼眶通红。
管家叹口气:抱歉许小姐,请您离开。
看着他淡漠的脸孔,许迎棠有点愣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多谢...
说完,许迎棠转身离开。
走出别墅,冰凉的雪花扑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许迎棠吸了吸鼻子撑伞离开。
路灯将她单薄的身影拉的很长,最后独留雪花纷飞。
许迎棠打车回家,中途接到了闺蜜俞星苒的电话。
棠棠,怎么样陆少答应帮忙了吗
许迎棠声音低落,不知道,他没拒绝也没有同意。
棠棠,你逃吧,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不能坐以待毙了。
许迎棠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我知道。
俞星苒一路安慰着她,直到出租车到了许家门口。
今夜的许家别墅灯火通明,显然所有人都没睡,在等她回来。
许迎棠刚踏进客厅,就看见大伯许柏威、大伯母唐凤婉坐在沙发上,表情各异。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野了唐凤婉尖着嗓子问,过几天就要和纪大少结婚了,也不知道检点些!
许迎棠不想闹出些事,没得添了麻烦,径直往楼梯走去。
棠棠。大伯许柏威朝她招手过来坐下,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许迎棠脚步一顿,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什么事
许柏威推了推金丝眼镜,瞧着儒雅,棠棠,过几天你就要结婚了,有些事得提前安排好。你父母留下的那些资产等你结婚后就要解冻了,你现在还年轻在上大学,不懂管理......
许迎棠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大伯的意图。
她从来没透露过爸爸妈妈留给自己的那些财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笔遗产,必须自己领证结了婚才能解冻。
原以为是他们碍于纪琮逼迫,现在想来从头到尾就是为了爸爸妈妈留给自己的一笔巨产。
所以呢她问。
所以我和你伯母商量过了,许柏威将桌上的协议书推向她,将笔塞进她手里,等你嫁给了纪大少,由我替你管理,等你毕业熟悉了公司运作,再慢慢交还给你,到时候你就安心做豪门的贵太太。
许迎棠咬唇,现在公司的情况急转直下,所以她这所谓的大伯盯上了爸爸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点财产。
连自己的婚事,他们都能用来做交易。
许迎棠迎上他的目光,嗓音淡淡:大伯,这些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自己可以管理。
许柏威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镜片后的目光变的凉薄锐利。
棠棠。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大伯的耐心,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他轻笑,指节敲了敲桌上的协议,瞧着儒雅斯文,却字字诛心,签了它,乖乖听话,你还能体面地嫁进纪家。否则......
话落,门外冲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纤细的身子埋没。
许迎棠垂眸,捏紧了手上的笔,现在的情况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危险。
良久,她掀起眼帘:我答应婚事。
许柏威眯起眼睛,指了指协议:算你识趣,现在就把协议签了。
不,许迎棠抬起头,随手将笔扔进了垃圾桶,我可以答应嫁入纪家,但签字得在婚礼之后。
唐凤婉尖声道:你还想耍花招!
许柏威抬手制止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许迎棠。
片刻后,他忽然露出和蔼的笑容:棠棠,大伯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就按你说的办。
他语气亲切,却掩盖不住眼中的贪婪:不过,这三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别到处乱跑了,婚礼当天,我会亲自送你去见纪大少。
许迎棠轻轻点头,她知道所谓的休息就是软禁,但至少这破协议暂缓了。
这才乖。唐凤婉假惺惺地替她整理凌乱的衣领,纪家可是豪门,嫁过去是你的福气。
刚进房间,房门立刻被锁上了。
许迎棠呼出口气,躺在床上想着应对的办法。
脑子一片乱麻,但至少现在,暂时安全了。
希望,陆霁野能有良心,来救她。
当年若没有自己救他,他早就死在那片大海里喂鱼了。
一定会来的...
若不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夜晚,许迎棠站在窗前,指尖死死攥着窗帘,指节泛白。
三天了,明天就是婚礼。
陆霁野始终没有出现。
她扯了扯嘴角,眼底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熄灭。
她转头看向床上摆放着的婚纱,这些是刚刚管家送进来的,现在晚上十点,三点化妆师就要上门。
没时间了。
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
她上前将婚纱裙摆一点点撕开拧在一起,接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绳子。
从窗户上放下去,可以落地,她的房间正对着别墅后的花园,落下去后翻过荆棘围栏,就能逃出去。
收拾利索后,正要顺着绳子逃走,楼下传来了吵嚷碎裂声。
许迎棠屏气听着楼下动静,是纪琮发酒疯,混账到嚷嚷着要和她提前过新婚夜。
她不再耽搁,动作利索出了窗子,纤细的身子顺着绳索往下。
楼下摔砸的动静越来越大,很快,上楼脚步声传来,夹杂着纪琮醉醺醺的咒骂声。
她咬牙坚持着,双脚在湿滑的墙面上艰难地寻找支点。
纪琮砸门的巨响和不堪入耳的咒骂接踵不断。
刚要落地,纪琮的咆哮声从窗口传来:她跑了!
许迎棠这些天除了等陆霁野,就是睡觉吃饭,绝不亏待自己,就是为了逃跑做准备。
落地后,她快速的跑向后花园,荆棘上的刺在她身上,她似感觉不到奋力的向上爬。
分头找!她跑不远!许柏威怒骂声传来。
许迎棠跑向了小路,尖锐的木枝在她身上留下血痕。
妈妈喜静,所以当初爸爸选址的时候,选在了郊外,加上天气恶劣,如今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许迎棠不顾一切向前跑,刺骨的寒风侵袭着她。
脚底生疼她也不敢停,就算脚烂了,也总好过停留在原地等死。
寒风侵袭,许迎棠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和一条高腰牛仔裤,呼出来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
小路尽头是一条偏僻的公路,偶尔有车辆驶过。
许迎棠步伐加快冲到路中央,挥舞双臂拦车,一辆辆车绕过她行驶,呼啸的寒风刮的她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