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看来是姓童的村子。
刚踏进村,就有一种寒凉之意席卷而来。
可此处分明在山脚,按理来说应当不比山上冷才是。
谢莺警惕地观察四周,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如此也好应对突发情况。
嘎吱一声,谢莺瞬间汗毛竖起,猛地看向声源处。
封越挡在她身前,她探出头来,恰好和一间茅草屋里探头出来的人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僵滞。
探头出来那人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花色极多,上面画着繁复的图案。
此人皮肤黝黑,唇色发白,眼窝极深,年龄并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眨巴着一双眼看着他们两人。
谢莺也跟着眨了眨眼。
你们是谁
年轻男子警惕地望着他们。
谢莺正迟疑着如何开口,封越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肢,面对着那个年轻男子。
我夫妇二人在雪地迷路,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谢莺闻言默默地看了眼封越,免得被人瞧出端倪。
他是真会说。
明明私下派了人来探查,还要在这里和她演戏扮夫妻。
更何况他们什么时候打算来这里借宿了
封越只是搂紧了谢莺,并未看她,目光直直地落在那男子身上。
男子上下打量着他们,操着口音道:你们等等,我问问我爹娘的意思。
谢莺辨认了好一会才听明白他的话,见人转身进屋,她才从封越身边退开。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来这里瞧瞧情况,怎么就要住下了
封越没有应声,只是冷冷地扫向四周,随后又将谢莺搂回怀里。
别多嘴。
谢莺被迫撞进他结实的怀里,额头撞了个扎实,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正要抬头瞪他,人又被按进怀里。
屋里有脚步声传出来。
她悄悄从封越怀里探头看了一眼,出来的不是那年轻男子,大抵是他的父亲,衣着朴素,面色枯槁,形容瘦削,裤管空荡荡的,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眸光却极其锐利,此时正审视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幸好今日封越没有穿上他那身战甲,不然一出现就要把人吓跑了,他穿着常服,除了气质与旁人不同外,应当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路上看不见行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这屋里也没有半点烟火气。
谢莺心思百转之时,那男子的父亲已经开口:你们是南方过来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还多看了几眼封越腰间挂着的钱袋子。
谢莺不由眯起眼。
封越颔首。
不错,家里出了事,便来投奔亲戚,路上经过此地,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中年男子又道:只有你们夫妻两人
没错。
谢莺跟着点头。
听封越这意思,是大有一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架势。
罢了,来都来了,是骡子是马,到时候就知道了。
方便倒是方便,只是我们这......
封越会意,取下腰间的钱袋,从里头取出银子:这里是十两银子,叨扰一晚,不胜感激。
还挺有礼貌。
谢莺瞟了封越一眼。
中年男子高高兴兴收了银子,招呼两人进屋。
屋里也只比外头暖和一些,谢莺抖了抖身子。
前头那年轻男子叫阿牛,领着他们到偏屋,门一打开,冷风直直地灌入谢莺的衣领,她下意识躲进封越怀里。
怎么这么冷
阿牛下意识看了谢莺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水,飞快地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