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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送宴不欢而散。
周天成失魂落魄地回到知青点,许嫣然亦步亦趋地跟着,试图安慰,却被他烦躁地推开。
他把苏卿卿捧在手心两年,细心浇灌,竟然一夜之间,被别人连盆端走了。
他无法接受!
一定是傅承渊趁人之危,逼迫了她!
深夜,周天成再也按捺不住冲到苏家,用力砸着门板。
卿卿!你出来!你把话说清楚!
傅承渊到底拿什么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家里的势力再大,我爸也能......
开门的不是苏卿卿,是穿着一身整齐睡衣的傅承渊。
周天成,她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请你以后自重。
什么合法妻子!你们......
周天成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傅承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
那鲜红的印章,像烙铁一样烫在周天成的眼球上。
周天成难以置信,傅承渊的家庭背景比他家严苛百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办好了所有手续!
傅承渊将结婚证小心收好:天晚了,我太太要休息,请回。
周天成想冲进去,却在傅承渊锐利迫人的眼神下,脚步怎么也迈不开,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傅承渊看着他的背影,嘴边扯出一抹嘲弄。
他关上门,转身就看见苏卿卿抱着手臂靠在堂屋的墙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卿卿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把结婚证藏睡衣口袋的
傅承渊没说话,大步走过去,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低头就吻了上去。
架势凶凶却又在触碰到她唇瓣的瞬间变得温柔。
第二天,开往南城的火车上,汽笛长鸣,人声嘈杂。
苏卿卿和傅承渊刚找到座位,周天成和许嫣然就跟了上来,竟买到了他们对面的位置。
周天成眼底带着红血丝,视线却紧紧黏在苏卿卿身上,仿佛要用眼神把她从傅承渊身边剥离。
他就不信,漫长的旅途,他找不到机会把误会解释清楚。
许嫣然见他这副模样,心底的嫉恨和恐慌交织。
火车刚开动,她便柔弱地靠在周天成肩上,低低地咳嗽起来:天成哥,我头晕......
不等周天成有所反应,苏卿卿忽然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的列车员扬声道:同.志!
她的声音清亮,一下就盖过了车厢的嘈杂。
这位女同.志好像病得很重,一直在咳嗽,我看她那样子像是得了会传染的急病。
为了整车厢乘客的安全,您看是不是能在下一站安排医生,或者先给她找个地方隔离一下
此话一出,整个车厢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许嫣然身上。
许嫣然的咳嗽声瞬间卡在喉咙里,脸涨得通红。
她说自己没事,周围的乘客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人人自危地往后缩。
周天成犹豫道:嫣然只是......
傅承渊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
我家里有长辈是医生,略懂一些。
我看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伴有剧烈咳嗽,像是肺痨的早期症状。
肺痨!
乘客们瞬间骚动起来。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大妈哎哟一声,捂着口鼻就往车厢另一头跑,仿佛身后有瘟疫在追。
列车员脸色大变对许嫣然说:同.志,不管是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请你必须跟我们去隔离区,等下一站的医生来检查!
许嫣然百口莫辩,被强势的列车员请去了车厢连接处的隔离间。
周天成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憋屈地坐回原位。
车厢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苏卿卿靠在傅承渊的肩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傅承渊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低声问:困了
苏卿卿摇摇头,反手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手掌。
她只是在想,如果沫沫还在,此刻应该会扒着车窗,兴奋地看着外面的一切,问东问西。
火车一路向南,哐当哐当的声响像是时光的钟摆,将过往的伤痛一点点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