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龙哥书房里。
我一推开门,就被人擒在怀里。
他猴急的边吻我边脱我衣服,我拉着他的手,阻止他下一步动作。
他不耐皱起眉：怎么不乐意
我搂上他脖子,没,说好的等会儿还要去黄金矿场呢,你着啥急。
龙哥不是个好人,可他对我很好。
就算我知道他看中的是我的狠劲和身体。
成了他的情人之后,我帮他干了很多脏活,也早就成了明面上的通缉要犯。
不论怎样,我俩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他松开我,坐回椅子上,很是不快：真不知道留着你那老公干什么！一枪毙了多爽快！
我坐上他办公桌,笑着抚上他的脸。
有的时候活着可以比死还痛苦。
他脸色渐缓。
我突然问起：龙哥,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打开电脑,你自己来看吧。
我靠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点击播放。
视频里是我爸行车记录仪的视角。
我爸妈在车里交谈的声音传来。
小陈说女儿被绑架,绑匪要一百万现金,我们真的不报警吗
你没听小陈说吗！报警绑匪就会撕票！赶紧开快点儿吧！
我妈着急的催促着我爸。
我总觉得小陈有点不对劲,前两天还让我们买了那个意外险,今天就告诉我们女儿被绑架了…
都好多天联系不上贝贝了！小陈是她老公,你还不信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女儿你不担心是吧！
我哪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
吓得屏幕前的我浑身一抖。
行车记录仪的画面天旋地转,看起来发生了车祸。
我隐约听见我妈的声音,叫着我的小名：贝贝…
我脚下虚浮,差点站不住。
龙哥一把扶住了我,这起车祸就是陈末搞的鬼。
我的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双眼猩红。
许久未流泪的我,扑进了龙哥怀里痛哭。
他轻拍我的背,安抚着我：真的要让他去黄金矿场
我笑着流泪,心中充满恨意。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4
外人都以为黄金矿场是赌狗的天堂。
花一笔钱就可以在这里淘到玉石原料。
只要走出黄金矿场就不可再换。
是亏是赚,全靠手感。
可对矿工来说,这里却是地狱。
我和龙哥压着陈末进了矿场。
矿场负责人看到我俩,堆起谄媚的笑凑近：大哥大嫂怎么来了！
龙哥把身后的陈末往前一推,这个人,新矿工。
陈末踉跄着走了两步,看到矿场里随处都是小山堆起的原石,不禁双眼放光。
看到他的表情,我嘴角勾起笑。
来人给他拷上脚链,他迫不及待的快步冲进了矿场里。
我离开后打开了矿场的监控,投屏到电视上时刻关注着。
静待着陈末癫狂的那一刻。
陈末跟其他矿工一样,拿着小锄头在矿场上敲来敲去找原料。
看样子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好货,吃饭的时候都吃不下。
我倒是在电视前吃的很香。
终于他挥舞锄头的动作加快,满脸兴奋。
我也瞪大了双眼等着看好戏。
他掏出一块脸大的原石,朝着矿场负责人走去。
这个！我要赌！
负责人让他回去,想赌石,起码得找三个来。
他只好再去挖两块品相一般的带过来。
天已经暗了下来。
路过休息的矿工,有人拉住他：兄弟,在这里赌石可要不得！
可他根本听不进,甩开那人的手继续找到负责人。
负责人嘴角咧出笑,好的,跟我过来。
我调整监控转移到室内。
昏暗的白炽灯接触不良,响着滋滋电流声。
陈末把三块原石放到桌上,负责人让他选一块开。
他直接指向脸大的那块,胸有成竹的说：就开这个。
原石被切割机快速切开,并是不像他想的好货,而是块垃圾货料。
负责人叫进来两个大汉把陈末按住,扣住他的手摊在桌上。
他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干什么！
新来的吧这么不懂规矩。
5
负责人笑嘻嘻地说：在黄金矿场赌石,赌输了是得用身体换的,现在懂了吧
这次就先切左手吧,毕竟明天还得工作。
说完打开切割机,就要把他的手往那边靠。
陈末猛烈挣扎着,大喊着：把苏贝给我找来！
负责人啪给了他一巴掌,大嫂的名字是你喊的吗！狗东西！
电视前的我零食吃的正香,不禁停下来为这个矿场负责人鼓掌。
切割机切开骨骼的声音比玉石沉闷些。
陈末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在深夜的矿场响彻。
白日里拉住他的那个矿工,叹息着摸上了自己空荡荡的袖子。
陈末手上血肉横飞,溅了他自己一脸,最后在惊骇中晕死过去。
我大笑出声,骂了句：废物。
我待在电视前面看得津津有味。
龙哥来找我时也不由好笑：怎么回事,还整起直播了
我缩进他怀里,我得亲眼看着他下地狱。
他轻轻摸着我的头,语气温柔：你想怎么做都行。
也不知道该说我是悲惨还是幸运。
龙哥对我的温柔与包容常常让我分不清真假。
可他是黑帮大哥,身后产业如此之大。
我与他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末的断臂被驻场的医生处理好后,就潦草的把人扔到宿舍。
负责人拿起那只血肉模糊的断手在监控前晃了晃,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微微一笑,被龙哥看见,他好奇的问：你的手笔
不过就是给他安排了矿场最好的位置而已,要是他不再动赌石的念头,会有这结果吗
他瞬间了然：哦~但是对他这种嗜赌如命的人来说,不可能。
我朝他狡黠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他为了赌石是不是愿意豁出命。
陈末第二天就被人一鞭子抽醒。
血痕瞬间透过衣服,痛的他猛然清醒。
他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断臂,恍惚之间又是一鞭子下来。
发什么愣！赶紧起来干活！
眼看负责人的鞭子立马又要落下,他麻溜的爬起来。
陈末在矿场上安安静静的干着手上的活,没了昨天的急躁。
昨天劝阻他的那位矿工偷摸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原料。
他双眼放光,一看就是块好料。
可想起昨天失败的结果,他怕了。
他推开那块原料,摇了摇头。
那人劝说道：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
你信我,我给负责人看过,这块料子绝对好！出好料后分我三分之一就成。
他狐疑的看着那人：昨天你还劝我别赌,今天又来叫我赌,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知道你跟老大的女人有关系,如果成了,你帮我一起说说,让我出去呗！
陈末犹豫的表情让他心急,连忙说：哎呀你信我！我赌另一只手！
矿工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
却被陈末拉住,你说绝对是好料的啊！
那人笑着拍拍他的肩：放心！
陈末拿过他那颗原石,又随便抓了两颗普通石头,朝负责人走去。
6
负责人朝他一笑：又来了
转身带着他去了昨天的那个房间。
陈末把石头放在桌上,点了点矿工给他的那颗：先开它。
负责人问了一句：确定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这也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抿了抿嘴,开！
负责人打开切割机,利落的把石头切开。
依旧是块废料。
陈末表情一变,转身就想跑。
被守在门外的大汉抓了回来,像昨天一样压在了桌上。
他看着自己的独臂被拉着靠近切割机,疯狂大喊：不要！我后悔了！
我透过屏幕看着害怕到失禁的陈末,喃喃说道：没有机会了。
陈末再度晕了过去。
失去两只手的他成了废人,不再适合待在矿场。
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去矿场给他捞出来。
可他的赎罪之旅还没完。
离开时,我看到那个矿工,走过去对他点点头：干的不错。
他兴奋的笑：谢谢大嫂！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我对矿场负责人招手,附耳说了些什么。
然后转过头对他说：你跟他走吧,他会帮你安排。
他不停弯腰对我鞠躬道谢。
直到负责人把他带走,随后传来的是剧烈的哀嚎。
过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声响。
我踩着高跟走出矿场,看着那些断手断脚在挖矿的人,眼里满是不屑。
这些矿工都是赌狗。
为了赌石欠了龙哥的债还不起的人。
为了赌石倾家荡产,甚至妻离子散的人。
而黄金矿场就是他们的地狱。
那个矿工不知道。
刚刚我在负责人耳边说的是：赌狗都该死。
他以为他走向了生的希望,其实是生命的终结。
7
我梦到了陈末。
梦到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贴在肚子上听孩子踢我的声音的时候。
可一转眼又是他逼着我陪酒的画面,和害死我父母时的恶毒嘴脸。
我猛然惊醒。
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陈末。
他双手包扎的纱布渗出血,脖子上挂着手腕粗的铁链,重的他只能趴在地上。
我拉起铁链的另一端,他踉跄着往前扑腾,再没了之前的倔强。
贝贝,对不起,你放过我吧…
他虚弱的求饶声传入我耳中。
凭什么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我
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在意,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他闭眼时眼泪从眼角滑落,屈辱的表情好像我才是那个坏人。
不过,现在的我确实算不上个好人。
既然你连人都算不上,那就去做狗吧。
矿场没手你干不了活,让你去能干活的地方怎么样。
他咬牙切齿,眼里满是痛恨：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踢了踢他断手的伤口,听着他痛哭的喊叫,轻笑出声：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断臂的陈末被我送到了缅北红灯区。
龙哥说教我更狠一点。
陈末最后瞎了双眼,连双脚也没了。
这里多的是有着特殊癖好的人。
因此就算他这种人彘也是很受欢迎的。
我还为他打造了专属狗笼,让他在里面吃喝拉撒,免得脏了别人。
后来再去听领班汇报。
他的生意不错,有很多人光顾。
我看到光着身子躺在铁笼里的陈末,身上满是於痕,还有被烟头烫过的烟疤。
浑身没一块好的皮肉。
我满意的点头。
突然想起上次离开矿场时,隐约瞥见一个人影,很是眼熟。
我坐上车对司机说：去黄金矿场。
车上的反光镜照出我的冷笑。
该去问候一下老熟人了。
8
黄金矿场内。
各位矿工正在卖力干活,我一眼看到老熟人。
走近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浩哥
那人转过头来看到我,满脸惊喜。
苏贝你怎么在这儿
他打量着我的穿着,你…现在是
我摘下太阳镜,哥,我现在是这个矿场老板娘。
他嘿嘿笑：真的！看来陈末赌出头了啊！
弟妹啊你能不能带我走啊,这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没有告诉他陈末如今的情况。
而是笑着答应：行。
我带着他上了车。
他在车里忍不住赞叹：这车也太好了,得几百万吧还有司机！
我依旧笑着回答：不贵,带司机五百万。
得到确切的价格,他的嘴大的能放下一个鸡蛋。
真羡慕陈末！
我笑笑不说话。
很快,你就不会羡慕他了。
弟妹,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哥,我带你去享受一下陈末享受的东西,毕竟当初要不是你带他入赌石圈子,我们哪儿能有现在的生活,说起来,你可是我们夫妻的恩人呐。
我说的情真意切。
他美滋滋听着我夸赞的话,不由端起身子：没事没事,有福同享嘛！
我带他去了地下赌石场。
他看着每个店铺内满满当当的原石,眼睛放出精光：这才是天堂啊！
哥,你随便选,开出来就是你的。
他眼睛都要瞪出来：这里…也…也是你的
我点点头。
他飞一般的冲进其中一间铺子,对着原石就是一顿抚摸。
老板看到我正准备出声,被我一个手势阻拦。
他兴奋的捧着一块石头对我说：我要这个！
我示意老板给他切开。
这块石头内里的翡翠品相确实不错。
老板给了个数：一百万。
我让他拿钱给陈浩。
陈浩没想到我真能说话算话,看向我的眼神中不由多了一丝算计。
他试探着问：弟妹,你们要真当我是恩人,能不能帮我把债还了
我直接说：好啊,没问题。
尝到恩人带来的甜头,他变本加厉。
那能不能给我一套房子和车子
我老婆因为我赌石欠债跟我离婚了,带着孩子回了老家,我想有了房车再去找她复婚。
我那老婆还挺贤惠的,怪舍不得…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
这卡里有五百万,你想买房买车都行。
他快速接过,生怕我反悔。
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真是太好了！以后陈末就是我亲兄弟！有啥事随时找哥！
我狡黠的笑：还真有件事要你帮我。
他凑近问：啥事
我皱起小脸：陈末最近老区缅北红灯区那块儿玩,你能不能去帮我劝劝他我怕他染病啊。
他拍了拍胸口：包在哥身上！
这小兔崽子玩的怪花嘞！发家了也不能这样玩啊！
我扬起笑,邀他上车。
那就拜托浩哥了,我们夫妻可就靠你了。
9
浩哥立马就挺直腰杆,换了副面孔。
我带着他去了红灯区,告诉他陈末最近都在玩些新花样,问他要不要试试。
他亮起猥琐的笑,那就…试试！
我让领班把狗笼抬来,红色的幕布一揭,他的笑凝固在脸上。
我转头问他：浩哥,还认识这是谁吗
他惊恐的看着狗笼里蜷缩在屎尿堆里的陈末,皱起眉试探着问：陈…陈末
陈末看不见,但听得到。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咕蛹,浩哥
这一声直接让浩哥跌坐在地,手上的一百万散了一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末激烈的喊叫：哥你快走！她会弄死你的！
我朝浩哥笑笑,他说的是真的。
一招手,身后冒出两个大汉把陈浩压住。
当场拉出他的舌头,利落一割。
他溢出生理性泪水,嘴里下巴满是鲜血。
我靠近他说：要不是你拉陈末玩赌石,我们至于这样吗
这一百万,我会让人给你前妻,就当是你的安置费。
我让人把地上沾血的纸币捡起,转头看见陈浩趴在地上想跑。
我劝你不要逃跑,不然陈末就是你的下场。
保镖拉起他一只脚腕,瞬间给他拉了回来。
他发出无能的怒吼,却只能嗯嗯叫。
陈末突然用头猛撞铁笼,我让人拉住他的铁链另一端,让他不能再自寻死路。
他绝望的声音透过来：苏贝,还不够吗让我死吧…
我冷笑出声,怎么够让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转头对领班说：把他绑起来,以后吃喝都灌流食。
陈浩瞪大双眼看着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指着他再次吩咐：这个,不听话就杀了,不用问我。
他被吓到尿了一裤子,尿液与血液混合,发出难闻的气味。
我捂住鼻子离开了现场。
后来我不再去那个地方。
听说陈浩笨手笨脚打碎了客人的酒瓶,被客人拿碎酒瓶扎死了。
陈末也在接客时,被喜欢玩窒息的客人失手掐死。
我安排人送了沾血的一百万给陈浩的前妻。
她收到时很是震惊,但听说是陈浩的死亡安置费,还是颤抖着手收下了。
我爸妈的尸体一直被陈末寄放在太平间,没有处理。
我把他们接回来,安置在了墓园里。
捏紧手里的SD卡,把它深深嵌进肉里。
脑中回想起上次陪龙哥聚会时打过照面的那些高官面容,眼底暗潮翻涌。
10
陈末死后,龙哥把他的绝大部分产业都交给我打理。
上次的聚会也是为了向那些交易对象介绍我。
可当我看到那一张张在视频里出现过的脸,身体不由一僵。
龙哥大方的介绍着我：陈会长,这是苏贝,以后就是她负责和您的交易。
对面的陈会长堆满笑容,转向我伸出手：苏小姐果真是漂亮,以后多多关照。
他似乎没认出我。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不会记得自己玩过的女人。
我露出笑,握住他的手：陈会长哪里的话,互相关照。
他的手在我手上细细摩挲,令人反感。
聚会结束后。
龙哥握住我的手,贴着我耳边告诉我：想做我的女人,这点小事还是要受得住的。
我反握住他的手,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他爱抚的摸上我的脸,真懂事。
我在接手的过程中与交易对象接触,得知了那些人大多数都是高官。
他们为了钱权私欲,跟龙哥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收集了所有人的交易记录,把这份记录和那张SD卡亲手交给了警察。
然后作为污点证人投案自首。
龙哥被抓的那天,在警察局看到我时猛然变得激动。
为什么要抓她！跟她没关系！
我突然想,或许龙哥对我是有一丝真情的。
龙哥,我是污点证人。
他瞬间安静下来,我怎么也没想到,背叛我的人会是你…
我转头不再看他的眼神。
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样做,就不要有一丝后悔。
他和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根据我提供的证据,警方一举查抄了将近百位高官商禄。
在我站上法庭证人席时,他们当场播放SD卡的视频我也面无表情。
我看见被告席上的龙哥瞳孔骤缩,再次望向我的眼里情绪晦暗不明。
庭审结束后。
因为我为警方提供重要线索且自首,被当场无罪释放。
龙哥被判无期。
那些高官商禄都被剥夺官职,进了牢里,不过刑期的长短不同而已。
我站在门口等待。
龙哥被拷上手铐脚镣押了出来,他看了我一眼,就被外面的记者涌上阻拦了视线。
看着他被带走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大喊：我怀孕了！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扬起笑。
头顶的照射的太阳光亮的刺眼。
我知道,这个孩子和我,都将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