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玄关前,贺景洲嗓音低缓。
贴在她腰侧的那只手轻揉了揉,语气里似是带着几分失落,“宝宝,不是说不嫌弃我的病吗。”
滚烫温度瞬间涌上脸颊,林雾感觉自己被道德绑架了,良久,抿唇偏过头。
“随......随便你。”
......
贺景洲替她将衣服拉下来,耐心整理好,抬眸看到她通红的脸颊,眼眸盈满水雾,脖子到耳后都泛着粉意。
笑了下,“不舒服吗。”
不想再听他说话,林雾把人推开,尾音还带着软绵绵的颤,“我要去醒花了。”
说着就要下去。
料到她会腿软且不长记性,贺景洲懒洋洋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人,低头亲她发烫的耳垂。
“还想来啊。”懒散语调里有些意犹未尽,“好巧,我也想。”
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林雾连忙挣扎开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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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中盛满清水,林雾专注地将花枝浸入水里,试图努力忘记刚刚贺景洲用那把冷淡嗓音说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醒好花后,插入花瓶摆在客厅,给冬日灰冷氛围添加了一抹鲜妍温柔色彩。
林雾左看看右看看,又跑去房间,将木雕小鸟拿过来,摆在旁边。
后退几步观察,满意点点头,嗯,很合适。
贺景洲被勒令禁止靠近她身边,此刻懒洋洋倚在沙发,看着她忙碌背影,视线不经意扫到那只小胖鸟时,莫名顿了顿。
倏地,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画面的碎片,正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动作微微停住,连心跳都缓慢下来,沉重地,一下下跳动。
许久,走上前,缓声开口。
“宝宝。”
林雾正低头专注地摆弄着花枝,闻言应一声,“嗯?”
尾音上扬,带着柔软的疑惑。
他沉默了下,问道。
“你知道教学楼后面那个围墙吗。”
林雾有些惊讶看向他。
意识到什么,贺景洲平静盯着她,低缓嗓音有几分浅淡笃定,“你去过。”
林雾怔了怔,解释着说,“有次没考好,我......”
提到这里,些许闪躲,“就坐在那里冷静了一下。”
其实是偷偷跑到没人的地方哭,但她有点不太好意思说。
然而紧接着,她就看到男生漆黑眼眸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林雾下意识询问,“怎么了?”
贺景洲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以为走廊那天,就是他错过和林雾相遇的一次机会,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止。
那是节无聊的数学课,他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