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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敷一下吧。
刘嫂递给我一个冰袋:邢家家大业大,肯定是要有继承人的,少爷想要一个孩子无可厚非,夫人,您别怪他,他还是很爱您的。
我看了刘嫂一眼,忽略了她伸过来的手,直直地回了房间。
直到锁上了门,我才敢放肆地哭出声。
难道是我不想要孩子吗可是我也不想的啊,你要是想要孩子,明明和我离婚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背着我找别的女人生呢
更何况,我们明明已经有了孩子。
我轻轻地抚摸着小腹,上天垂怜,盼了十年的孩子终于还是到来了。
我本来想把这个消息当作是十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惊喜告诉他,可没想到,他送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
包里的体检报告掉了出来,我再看到诊断报告上的亨廷顿病这几个字,心里却没了在医院时的慌张。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邢宇帆的惩罚呢
这病又叫舞蹈病,邢宇帆也到了发病的年纪了。
耳畔又响起了医生向我解释的话语:这个病是基因病,无药可治的,等发病的时候,他的举止会不受控制,就跟跳舞一样,所以也叫舞蹈病,随着病情加重,他会慢慢失去说话、行动、思考的能力,最后连吞咽也无法做到,直至死亡,宋夫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难怪他近期总是有一些奇怪的动作,我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搞怪......
我收起了体检报告,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我是被邢宇帆从床上抓起来的。
赶紧把东西收拾了,搬到客房去,要不是你昨天对芙芙动手,她怎么会胎象不稳!从今天开始他就和我一起住主卧,你懂点事就赶紧起来收拾,别逼我让刘嫂来把你东西扔出去!
邢宇帆一脸的不耐烦,丝毫不顾及我苍白的脸色。
我被他狼狈地甩下了床,小肚子传来一阵刺痛,冷汗瞬间就流了出来。
我颤抖着声音:宇帆......我,我肚子好疼......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没想到被他冷冷甩开。
装什么你看芙芙受伤了,又嫉妒上了宋云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演呢给你半个小时滚出去!
邢宇帆从我的身体上跨过,直直地走出了门。
我无力的垂下了手,眼泪滴在地毯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
这就是我相伴了多年的爱人吗这段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在地上躺了二十分钟,才堪堪挨过了这场阵痛。
环视了一圈,卧室里的都是身外之物,我并没有要带走的打算,只是......
我翻出了衣柜深处的兔子玩偶,这是怀孕那年,我和邢宇帆一起为肚子里的孩子做的。
只可惜......
后来他怕我睹物思人,就藏在了衣柜深处,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
我带着玩偶,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客房。
关门之前,却听到楼下却传来一道撒娇的女声:阿宇,我们把这颗海棠树砍了吧,我想把这片花园全部种上玫瑰,等到玫瑰盛开时,那该多漂亮呀。
我身躯一僵,疯了似的吼道:不许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