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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任打任杀都好,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解气!
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她抱着儿子一屁股瘫坐在地,又哭又笑道: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很蠢从小我就惯爱和你争抢,其实我心中镜子似的敞亮。
知道你和清儿姐姐给我的那些东西,有你们自己都不舍得吃穿的山珍海味、浮光锦,根本不是对我的施舍。
她深吸口气,滚烫的悔恨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她继续道:
可我生母只是个低贱的乐姬,阿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自卑,这些情愫化作嫉妒的火焰在我胸前日后一日燃烧,以至于我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我冷冷甩开她试探着想要伸来的手指,语气冰凉。
自卑,也不是你出手害人的缘由,姜雪,我真后悔当初没能听从父亲建议,从你生下来那刻就掐死你!
父亲和母亲恩爱不疑,自母亲去世后,父亲郁郁寡欢,时常去酒楼饮酒。
姜雪的生母便是那个时候缠上他的,她给父亲用了迷迭香,用最下流的手段生下了姜雪。
父亲自知犯下错误,一心想要扭改结局,先是把那名乐姬处死,又想把尚在襁褓的姜雪掐死时,是我和清儿苦苦哀求他才勉强留下的。
后来父亲常年郁郁寡欢,日益消瘦,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可以说,姜雪是我和清儿养大的,却没想到我们亲手养大了只白眼狼。
想起清儿的死,我的心脏好似被活生生剖开,痛得我不能呼吸。
我狠狠给她一巴掌,满眸厌恶:
姜雪,你真令我恶心!
姜雪硬生生咬牙受了,她毫不在意地擦去嘴角腥甜,苦笑道:
阿姐,不、花神大人,我自知不配再做你的阿妹,今日就让我消除过往的孽障吧......
她面容坚毅,瞬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那把寒铁刃猝不及防朝傅锦年身上捅去!
傅锦年咬了咬牙,只好暂时收回抵在首领脖上的物什,飞快地侧身一躲。
寒铁刃威力极大,饶是傅锦年动作极快躲开,衣角也被狠狠削落。
砰地一声,姜雪手中的寒铁刃被打落,她破布般地飞出去。
径直撞到不远处的铁柱上,猛然吐出一口乌血。
真遗憾啊,没能杀死你......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狠狠掐起,傅锦年喷火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他语气森寒,冷得不成样子。
贱人!若不是当初你挑拨孤和绾绾,如今我们也不会走到这步,孤更不会沦落此等险境,还要被你这个贱人背后捅刀!
姜雪不甘示弱地狠狠瞪回去,冷笑道:
若不是当初和嫡姐较气,本小姐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心思不正,会篡位的小人!
傅锦年瞬间受了天大的刺激,不顾一切地对她大打出手起来。
婢女早已趁乱逃走,身旁的儿子哭闹不止,声音逐渐微弱嘶哑。
可向来爱子心切的他,这次连头也不回。
甚至皱眉道了声聒噪,随意挥了挥手襁褓里的身影瞬间不再动弹。
眼见孩子没了呼吸,姜雪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嘶吼出声:
傅锦年,你简直枉为人父,他还那么小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下得去手!
傅锦年却满不在意地轻蔑一笑。
亲骨肉可笑,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称之孤的儿子
他的生母血液如此肮脏,他也不配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