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雪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向沙发。随着一声闷响，她重重跌在程奕恒身上，两人的唇就这样意外地贴在了一起。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记心都是慌乱：“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掌心无意识地抵在程奕恒胸口，结实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他的胸肌真好......”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呵斥：“给我滚开。”
白芊雪吓得猛地起身，却听见发丝被勾住的刺痛感。她的银丝长发不知何时缠在了程奕恒西装的别针上，疼得她眼眶发红：“哎呀，我的头发！”
程奕恒皱着眉坐起，抬手就要推开她。白芊雪慌乱地按住他肩膀：“你别动，我的头发！”
程奕恒直接扯开领带起身，眸色一冷，毫不犹豫地朝着门那边喊道：“晨曦，拿剪刀过来！”
躲在墙角的老爷子，拐杖重重杵地：“胡闹！谁准你剪女孩子头发？”陈管家默默按住蠢蠢欲动的晨曦，把“救星”按回墙角。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声音对晨曦说：“笨蛋，你过去干什么？等下我孙媳妇都跑了！”
白芊雪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尖几乎要贴上程奕恒的。
她没注意到男人耳尖泛起的红晕，只顾着哀求：“别剪我的头发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程奕恒的脸，他浑身紧绷，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别动。”
他修长的手指笨拙地解开别针，每一次指尖划过白芊雪的发丝，都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白芊雪眼眶通红，眼泪在睫毛上打转：“程少，真的不能解开吗？”她凑近时发间的茉莉香撞进程奕恒鼻尖，他喉结微动，猛地扯开别针。
发丝崩断的刺痛让白芊雪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时，程奕恒冷着脸扯下染着几根银丝的别针，随手丢进垃圾桶：“离我远点。”
程奕恒突然松开手，她重心不稳又跌进他怀里。程奕恒推开她，只听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叹：“笨手笨脚的。”
老爷子望着孙子远去的背影直跺脚，转头却见白芊雪蹲在地上，对着垃圾桶里的别针发呆。
“丫头，那破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他拄着拐杖凑近，白芊雪耳尖发红，小声嘟囔：“他力气好大，扯断我三根头发......”
老爷子拄着雕花拐杖，颤巍巍走到眼眶泛红的白芊雪身边，慈眉善目地说：“小雪，你别怕，我为你让主。你都累了一天了，你要不嫌弃就留在这客房休息，若不介意想住多久都可以。”
白芊雪瞬间红了眼眶，攥着衣角又紧张又感动，这种突然被陌生人如阳光般温暖。
连日漂泊的委屈与不安在这一刻双眼泛起泪水。她只能拼命点头，将记心的谢意都融进这颤抖的动作里。
老爷子说：“好孩子，不哭。”
说着扭头冲侯在一旁的李嫂说，“带小姐去沐浴更衣，挑套最软和的真丝睡衣。”
待白芊雪被李嫂领走后，老爷子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长叹一声喃喃道：“这孩子，遭了不少罪。”
转身时却见程奕恒黑着脸站在楼梯转角，当即拄着拐杖“咚咚”走过去，戳了戳孙子的胸口：“你小子，把人家姑娘折腾成这样，就没句好话？”
程奕恒冷着脸别开眼，喉结动了动却没吭声。
程奕恒捏着被香水浸透的领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布料上的褶皱。
方才白芊雪仰着脸求他时，睫毛上的泪珠差点砸在他手背，那瞬间他竟屏住了呼吸。
“少爷，要扔掉吗？”晨曦看着垃圾桶，小心翼翼开口，程奕恒冷冽看了一眼：“多事。”
夜色渐深，程家书房的台灯下，染着银丝的别针静静躺在文件堆里。程奕恒盯着电脑屏幕，却总忍不住想起那双含着泪的杏眼，以及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他烦躁地扯开领口，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把别针推进抽屉最深处——就当，是个碍眼的纪念品。
……
白芊雪窝在柔软的被褥里，脸颊烧得滚烫。指尖无意识摸着嘴唇，她闷声把脸埋进枕头，可心跳声却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白芊雪想：“他会是子恒哥哥吗？但他却如此冰冷，一年期约他会爱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