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团研发部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午夜的星空，陈默盯着监控屏幕上的红点，那是他故意泄露的假机密文件的定位。文件标题是
“量子金融系统终极方案”，实则是个携带追踪病毒的空壳程序，此刻正以每秒
300kb
的速度向境外服务器传输。
“苏小雨，”
陈默敲了敲耳麦，“计算传输路径的反方向，我要知道幕后黑手的位置。”
他转身时，袖口扫过实验台上的培养皿，里面装着能检测克隆体身份的荧光试剂
——
三小时前，他在研发部的咖啡壶里偷偷加了这种试剂。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个戴兜帽的身影闪过，后颈处有荧光闪烁。陈默摸出藏在袖中的麻醉针，那是用克隆体的
dna
特制的，能让记忆稳定剂暂时失效。当他追进安全通道时，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全部熄灭，头顶传来金属链条滑动的声音。
“出来吧，x-27。”
陈默打开夜视镜，看见楼梯拐角处缩着的身影，“你后颈的荧光反应比普通人强三倍，以为躲在黑暗里就能掩盖身份？”
兜帽下传来压抑的喘息，陈默闻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
——
是随身携带的氰化物胶囊。他猛地扑过去，在对方咬碎胶囊前按住下颌，注射器里的抑制剂已经刺入对方手臂。
“别杀我”
神秘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满是烧伤疤痕的脸，陈默瞳孔骤缩
——
这张脸与他在东南亚别墅看到的克隆体尸体高度相似。
“你是谁？”
陈默扯开对方的衣领，后颈的条形码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编号
“x-27”
勉强可辨。
神秘人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计划？血兰的根须已经扎遍整个商界。”
他咳血的同时，手里的刀片划破陈默的手腕，“看看你的血，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陈默看着自己的血液在地面汇成紫色纹路，想起在实验室的检测结果
——
他的
dna
正在被金色粉末改写，逐渐向
“完美克隆体”
进化。神秘人趁机踢开他，冲向天台，却被王昊的狙击枪瞄准。
“别开枪！”
陈默按住流血的手腕，“抓活的！”
他追上天台时，看见神秘人正在用手机发送消息，屏幕上的收件人显示为
“主人”，消息内容是
“计划败露，请求启动
b
方案”。
凌晨三点的审讯室里，神秘人被绑在记忆读取仪上，苏小雨调整着电极：“他的海马体被植入了炸弹芯片，强行读取会爆头。”
陈默看着监控里的脑波图，突然想起前董事长密室里的
“疼痛转移装置”。他摸出从东南亚带回的金色粉末，撒在神秘人伤口上：“试试这个，或许能干扰芯片信号。”
粉末接触血液的瞬间，神秘人的瞳孔变成诡异的红色，他开始剧烈抽搐，喉间溢出含混的音节：“704
妈妈
别”
“妈妈？”
陈默抓住他的手腕，“你认识我的母亲？”
神秘人突然露出清澈的眼神，仿佛短暂恢复了理智：“她在
实验室
一直等你”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重新变得浑浊，嘴角溢出黑血
——
芯片启动了自毁程序。
陈默冲进解剖室时，苏小雨正在提取神秘人的记忆碎片。显微镜下，一块破碎的记忆晶体里闪过熟悉的场景：母亲穿着白大褂，正在给编号
“x-7”
的克隆体注射药剂，背景墙上挂着
“血兰计划母爱实验”
的字样。
“这不可能”
陈默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试剂架。他想起母亲总是抚摸他后颈的习惯，原来不是母爱，而是在检查克隆体的生长情况。
苏小雨递来一份检测报告，声音带着颤抖：“陈总，神秘人的血液里含有与你相同的基因片段，你们
可能是同卵克隆体。”
凌晨五点，陈默站在母亲的病房外，看着她在晨光中平静的睡脸。床头的相框里，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
“他”，背景是
704
实验室的门牌。他摸出从神秘人身上找到的钥匙，钥匙链上刻着
“0704”——
母亲的生日。
“陈先生，”
护士突然出现，“有位自称您父亲的人送来了花。”
花瓶里插着一束血兰，卡片上写着：【你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只是棋盘上的棋子】。陈默的手指捏碎卡片，发现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镜头里映出他身后的场景
——
母亲的输液管里，正滴入某种绿色液体。
“停止输液！”
陈默冲进去拔掉针头，绿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蛇形。母亲惊醒时，他注意到她后颈有块褪色的条形码，编号
“x-0-1”——
初代克隆体，也是前董事长的第一个
“妻子”。
“小默，”
母亲抓住他的手，注射器从枕头下掉落，“他们说你活不过三个月，妈妈只是想让你
多陪陪我”
陈默看着注射器里的记忆稳定剂，突然想起神秘人临死前的话。原来母亲也是克隆体，被植入了
“母爱”
的虚假记忆，而他，从诞生起就是血兰计划的实验品。
“没事的，妈，”
陈默擦掉她眼角的泪，指尖触到她后颈的芯片，“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个没有条形码的地方。”
他转身时，看见王昊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份新的调查报告：“陈总，神秘人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华宇集团的地下车库。”
上午十点，陈默站在华宇集团的大厅，看着电梯按键上的衔尾蛇标志。他摸出神秘人的钥匙，插入电梯面板的缝隙，按键自动弹开，露出通往地下五层的按钮。电梯里的监控突然闪烁，传出前董事长的声音：“欢迎来到真相的核心，x-7。”
地下五层的实验室里，无数培养舱排列成环形，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陈默容貌相同的克隆体，编号从
x-7
到
x-7-99。他的目光停在中间的巨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母亲在
704
实验室的工作记录：“x-7
的本体意识觉醒率高达
92，建议提前启动记忆覆盖程序。”
“很震惊吧？”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默转身时，看见戴着面具的
x-1，他手中的枪指着母亲的太阳穴，“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其实只是失败品中的幸存者。”
陈默注意到
x-1
的袖口露出与真正的陈默相同的衔尾蛇纹身，突然想起在机场监控里看到的细节
——
凶手的纹身比真正的陈默多了一片鳞片。“你不是初代克隆体，”
他握紧拳头，“你是
x-1
的复制品，对吗？”
x-1
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烧伤的皮肤：“聪明，但太晚了。”
他按下遥控器，所有培养舱开始注入强酸，克隆体在痛苦中融化，“这些失败品的死亡，将成为你永远的噩梦。”
陈默冲向控制台，却被激光网挡住去路。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默，还记得你小时候玩的拼图吗？其实那是记忆解锁游戏”
她咳嗽着吐出一颗假牙，里面藏着金色粉末，“用这个，毁掉主服务器。”
金色粉末撒向激光网的瞬间，所有设备开始过载。x-1
的枪声响彻实验室，陈默感觉肩膀一热，却发现母亲已经挡在他身前。她后颈的芯片正在迸出火花，条形码逐渐变成红色
——
那是克隆体死亡的信号。
“妈！”
陈默抱住母亲逐渐透明的身体，看见她眼中的数据流
——
原来她早已被数字化，现在只是个记忆投影。
“对不起，小默”
投影逐渐消散，留下最后一句话，“真正的我，在
704
实验室的冷冻舱里”
x-1
趁机逃跑，陈默追出实验室时，看见华宇集团的
ceo
正在指挥销毁文件。那人转身时，陈默的瞳孔骤缩
——
他竟是林正国，后颈的条形码编号
“x-0-2”，前董事长的第二个替身。
“陈默，”
林正国微笑着鼓掌，“恭喜你走到这一步，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扔出一枚烟雾弹，陈默在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是对方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表盘内侧刻着
“x-7
必死”。
当陈默在天盛集团的实验室醒来时，苏小雨正在处理他肩上的枪伤：“王昊在华宇集团的服务器里发现了惊人的东西
——
所有克隆体的命运，都被写在一本叫《血兰编年史》的虚拟小说里。”
“虚拟小说？”
陈默摸出母亲留下的金色粉末，发现它在阳光下呈现出二进制代码的光泽。
“是的，”
苏小雨调出小说片段，“主角陈默的每一次选择，都对应着不同的克隆体结局。而我们，可能只是数据里的
npc。”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想起神秘人说的
“血兰的根须”。原来整个商界都是棋盘，而他，不过是更高维度的棋手创造的棋子。他摸了摸后颈的条形码，它正在随着心跳闪烁
——
不是倒计时，而是数据加载的进度条。
手机在此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
“系统”
的消息：【检测到宿主意识觉醒，是否开启隐藏剧情？】陈默露出冷笑，点击
“是”
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机械女声：【欢迎来到真实世界，棋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