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军团的三艘巨舰在荧光海面上航行了七日,船底的晶簇推进器犁开的浪花都泛着核爆后特有的虹彩,像是海蓝星在核爆疮疤上绽放的奇异繁花。那些浪花升腾到半空便凝结成荧光水母,触须垂落的光点与船身共生图腾的光芒交相辉映,仿佛整个舰队都在星子的河流中穿行。直到
当,每一道纹路都在诉说刚才的惊心动魄。
炎烈瘫坐在船头,看着自己烧得焦黑的护腕,突然笑出声,从怀里掏出被海水泡过的地火蜜果:“他奶奶的,这果子吸了灭魂矿,烤出来居然带薄荷味!”他用火焰炙烤果实,紫蓝色的火苗中竟窜出银白的狼影,狼影仰天长啸,震得海面再次泛起荧光,“等老子到了东桑国,非得用这火烤富士山的灵霜,让那些巫女尝尝咱们共生体的味道!”
风逸站在了望台,看着海面重新浮现的地脉信标,双色眼倒映着初升的地火荧光,发现信标周围环绕着无数光点,那是被净化的皇族精魄:“灭魂矿粉里有皇族舰队的精魄残响,”他对百里承岳低语,声音罕见地柔和,“他们的精魄被困在海底三百年,刚才的海啸,其实是他们在向共生体求救。”他指向深海,那里的沉船残骸正在发出微光,灭魂咒如蜕皮般剥落,露出底下三族共生的刻痕,“看,他们终于解脱了。”
苏妄言检查着最后一名船员的伤势,发现蛊虫丝线在对方腕间留下了淡金色的共生印记,印记形状与老渔民的玉佩相同:“东桑国的巫女,或许真的在等我们,”她轻抚玉佩碎片,碎片上的蛇首纹路正在吸收灭魂矿粉,渐渐显露出背面的共生纹,“刚才的地脉呜咽,是考验,也是呼唤——呼唤能真正与地脉共生的族群。”
白檀突然变回人形,举着修复好的船舵罗盘,罗盘中心的荧光蝴蝶正朝着东桑国方向振翅,蝶翼上印着富士山的轮廓,雪纹与山顶的七彩雪同频闪烁:“本守界使发现啦!这蝴蝶是东桑巫女养的灵蝶,翅膀上的雪纹和富士山的灵霜同频!”她突然嗅了嗅空气,尾巴兴奋地卷起又放下,“而且——地核裂隙的味道更浓了,就在富士山的火山口,那里肯定藏着护心镜的碎片!”
尾声:深海的回响
三日后,舰队在海面发现了漂浮的东桑国信标——一根刻着蛇首共生纹的浮木,与老渔民的玉佩完美契合。百里承岳握着浮木,护心镜映出深海里的八岐灵脉,蛇身的每片鳞片都在闪烁,仿佛在欢迎共生体的到来。蛇首的眼睛处,富士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山顶的七彩雪在护心镜中折射出十七道光芒,每道光芒都对应着军团的一个小队,如同星芒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这次风浪,不过是大海给咱们的见面礼。”他望向远方,富士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顶的七彩雪如同海蓝星的瞳孔,“东桑国的巫女,还有三百年前的将军残魂,都在等着我们——等着共生体的舰队,真正驶入地核裂隙的回声里。”
舰队继续破浪前行,船身的共生图腾经过核爆海啸的淬炼,反而愈发明亮,狼首与九尾的眼睛里跳动着不灭的荧光,仿佛两颗永不熄灭的太阳。炎烈的火焰在船尾烤着变异的地火蜜果,香气混着海风,吹醒了每个成员腕间的共生印记,那是地脉的心跳,是共生体的脉搏。他们知道,这场与风浪的搏斗,不过是东渡征程的序章,而真正的挑战,正藏在富士山终年不化的七彩雪里,藏在八岐灵脉深处的护心镜碎片中,藏在东桑国巫女即将掀起的神道教祭典里——那里,有海蓝星重生的钥匙,也有共生体的终极答案。
深海之下,三百年前沉没的皇族舰队残骸突然发出共鸣,那些刻着灭魂咒的船锚,正被共生的光芒一点点净化,锚链上的齿轮纹逐渐剥落,露出底下三族共生的刻痕。如同核爆后的大地,终将在共生体的火焰里,长出新的荧光苔藓——那是海蓝星对共生体的回应,也是破碎世界重归完整的预兆,在深海的幽暗中,默默诉说着共生的力量,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