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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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里秦智和曼丽身影交缠,昏暗的光线模糊了画面细节,恰好躲过了平台的违规检测。
直播间人数很快暴增,眨眼间从几十飙升到几千,弹幕如暴雨般刷屏。
虽然光线不好,却也架不住老司机们对各种姿势的解读。
而此时,躲在衣柜和床底的那群人,此刻正满脸纠结。
他们既为吃到兄弟的惊天大瓜而暗爽,又被这尴尬的处境逼得抓耳挠腮,进退两难。
竟无一人想起隔壁还摆着直播的手机。
弹幕里,吃瓜群众已按着账号的关注和评论,火速扒出了主角的身份。
我靠,真的是嫂子和小叔子！我还以为是情趣play！
这男的是京海集团的总经理秦智吧公司最近要上市,这瓜一爆,怕是得全完蛋！
评论区骂声一片,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时机已到,该我登场了。
我收起手机,迈出祠堂。
婆婆见我出来,脸色一变,立马扑上来拦住我,尖声质问：小芹,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赶快回去！
我冷冷瞥她一眼,径直往楼上走。
她急了,拽住我的胳膊,高声嚷嚷：哎哟,我这老婆子命苦啊！娶了个儿媳妇,只知道给家里添乱,我不活了！
她在故意给楼上的秦智和曼丽通风报信。
我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她那张扭曲的老脸,抡圆了手臂狠狠左右开弓,将之前她打我的那两巴掌还了回去。
现在就觉得活不下去了别急,更绝望的还在后头！
婆婆一愣,立马红肿着脸大声叫嚷。
可我已懒得理会,甩开她的手,大步冲上三楼。
她的叫嚷如此聒噪,我以为秦智和曼丽多少会收敛几分。
却没想到他们今晚太投入,以至于我一脚踹开卧室门时,这俩人还忘我地纠缠在床上。
曼丽惊叫一声,慌忙抓过被子遮住身体。
秦智猛地坐起,愣了一瞬,随即怒吼：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羞恼。
听到消息,身后的婆婆也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可当她站在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却只是冷哼一声：小芹,你非要闹,现在满意了
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那对狗男女的意思,反而在怪我多管闲事。
我心底冷笑,她这是自知遮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站在卧室中央,面对秦智、曼丽和婆婆三人紧紧护在一起的模样,凄厉地笑出了声。
泪水在眼眶打转,下一秒直接扑通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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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镜头还在,我知道此刻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所以演得格外卖力。
我先转向曼丽,红着眼眶,声泪俱下道：大嫂,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掏心掏肺对你好,可你为什么勾引秦智,你要毁了我吗
接着,我挪到婆婆面前。
泪水滑落脸颊,声音低哑：婆婆,我听你的话,夜夜跪在祠堂,直到膝盖都磨出血,我只求这个家和睦顺遂。可为什么我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最后,我看向秦智,悲怆地质问：
当年为了让你继续读大学,是我爸妈凑钱给你交的学费,那时你跪在我家门前,说这辈子都不会负我,可现在呢
秦智避开我的目光,冷漠道：这不怪我,大哥没留后,我得给曼丽留个种。
曼丽缩在被子里,低头抽泣：小芹,你别怪阿智,都是我的错。
我转向婆婆,强忍胸口的怒火：为了他们的苟且,你故意编造跪祠堂的家训,故意折磨我
婆婆皱眉,面无表情,语气却透着不耐。
对！让你跪祠堂,就是为了他们方便！不这样,你会同意曼丽借种生子勇儿死了,我得给他留后,这是秦家的命根！
这番理直气壮的发言,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直把直播间的观众震得鸦雀无声。
三秒后,弹幕如狂风暴雨般涌入,直播间人数暴增,评论区炸开了锅。
这婆婆疯了吧还香火命根真以为自己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居然借着跪祠堂的名义让儿子偷情,这家子三观真是碎一地！
看着婆婆表现如此好,我表演得更有劲头。
我伸手抓住秦智,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抬手啪地扇了我一巴掌。
力气大到我立马流了鼻血,让我神情呆滞好一会儿。
他瞪着我,不耐烦道：别在这胡闹！嫂子守寡容易吗,你非要逼她不过是生个孩子,算什么大事！
小芹,我原以为你很懂事,可现在看来,你大吵大闹的丑态真是让我觉得太恶心了。
我整个人一愣,反应过来忽然笑了。
我一直以为秦智虽然愚孝,可人不坏。
跟嫂子厮混只是为了给秦家留后这种愚蠢观念,却原来,这个男人打根上就是坏的。
我知道我打不醒装睡的人,眼看着这家人丑恶的嘴脸,我直接将之前拟好的离婚协议丢在秦智面前：签了吧,我要离婚。
秦智难以置信：原来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
我冷笑,用北城方言跟他们对话：被老公和嫂子当着我的面出轨,这婚我要是还不离,真以为我爱戴绿帽子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积攒证据,但一直苦于证据不足,所以一直隐忍。
直到今晚,我再也不用装了。
那只正在直播的手机,就足够让我顺利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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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秦智却不着急,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淡定道：如果你现在和我离婚,明天我就让人事直接辞退你,然后让你净身出户。
我故意提高嗓门：凭什么就因为你是京海集团的总经理,你就可以为非作歹
秦智挑眉,语气傲慢：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去年京海副总裁被辞退,就是我做局操作的。得罪我的人,从来没好下场。只要我愿意,整个京海的命脉都在我手里,想捏死谁,不过一句话的事！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自以为是掌控生杀大权的帝王。
可与此同时,京海集团的热线电话却被网友们打到瘫痪。
婆婆听到自己儿子现在这么有能耐,瞬间底气十足。
对！你抓了现行又怎样我们三个证人,你只有一个！没证据,谁信你
我低头,掩住眼底的笑意：谁说我只有自己
我轻轻拍了拍手,扬声道：大家别藏了,都出来吧！
话音落下,衣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个男人尴尬地钻了出来,灰头土脸地尬笑。
床底下爬出两人,窗帘后也抖出一人。
陆陆续续居然突然凭空出现了五六个男人。
他们都站在房间中央,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秦、秦哥......领头的男人搓着手,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今天是你生日,我们本来想给你个惊喜,藏在这儿准备跳出来祝福你......
另一个连忙附和：对对,我们真是无意听到的,不对,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一边解释,一边偷瞄秦智脸色。
见秦智脸色不好,这群人已如惊弓之鸟,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曼丽和婆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曼丽想到刚刚不久自己还在这个房间里淫言浪语,她立马破声尖叫。
满脸慌乱地扑到秦智怀里：这,这可怎么办,我们刚刚都被人听到了......
秦智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气,试图稳住局面。
没事,这里面有几个是我的下属,公司正要上市,我提拔他们几句,保管堵住他们的嘴。
嫂子娇弱的依偎在秦智胸前,无助道：阿智,现在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将离婚协议推到秦智面前,让他签字。
签了字,以后你就能跟秦智双宿双飞了,也能正大光明跟秦智一起养孩子,多好。
张芹！你真以为你是谁啊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了离就离！秦智火冒三丈,直接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字。
曼丽盈盈落泪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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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字后,秦智就被婆婆催着赶紧联系律师。
可他刚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发现屏幕黑了。
原来是手机没电了。
他骂了句脏话,转身去床头柜找充电线,插上手机,却浑然不觉风暴将至。
就在这时,刚刚逃出去的几个男人竟折返回来,站在门口,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秦智一愣,误以为他们是来谈条件的,立马堆起笑,招呼道：兄弟们,别慌,坐下说！公司的事好商量,上市后我给你们加薪升职,怎么样
可这群人却像见了鬼,齐刷刷摆手,慌乱地打断：秦哥,秦智,这可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
领头的男人声音都抖了,额头冷汗直冒：别说了,再说我们可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们唯恐秦智再吐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争先恐后地挤向隔壁卧室,抓起角落的手机就走。
秦智隐约觉得不对,追过去一看,顿时愣住。
那台手机屏幕还亮着,直播间里赫然是他自己的脸。
而下面的弹幕正在爆炸般热议：天呐,这就是那个渣男吗,看着长得人模人样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智的声音发颤,手中的手机差点摔地上。
他猛地转头,瞪着那群男人,怒吼：谁开的直播！谁干的！
那几人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解释：秦哥,我们就是想给你准备生日惊喜,谁知道会这样。
婆婆和曼丽还没弄清状况,挤过来一看手机,顿时傻眼。
婆婆气得直哆嗦,曼丽则瘫在地上,嘴唇都吓得发白。
就在这时,秦智的手机已经充好了电。
屏幕刚亮起,电话铃声便响个不停。
来电显示全是公司高管、合作伙伴,甚至还有媒体的号码。
秦智最先接听了京海总裁的电话,一接通,那边疯狂地咆哮就通过话筒回荡在房间里。
秦智道歉了半天,才灰头土脸挂断电话,然后哆哆嗦嗦地对着婆婆说：完了,全完了,我要被辞退了。
突然,曼丽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从床上滑落,昏倒在地。
她的睡裙下涌出一股鲜红的血,在地板上缓缓蔓延。
婆婆吓得扑过去,声嘶力竭地喊：曼丽！曼丽你怎么了！
她颤抖着手想扶起曼丽,却被那滩血吓得六神无主。
我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心底的怒火化作一股寒流,感叹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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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而至,秦家母子连忙将曼丽紧急送往医院。
可她因情绪激动导致流产,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心心念念的孩子。
曼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而那些来探亲的亲戚也挤在医院里窃窃私语,唯恐她听不到般指桑骂槐。
年纪轻轻就守寡,还勾搭小叔子,落到这幅下场简直是活该！
哎呀拿家族规训来偷情,现在网上都传遍了,可真是给我们老秦家丢脸。
听到这些人的指点,曼丽气得在床上崩溃大哭,秦智也黑着脸将那群人赶了出去。
这次探病闹得很不愉快,没多久老家的人就借此跟秦家断了来往。
而直播事件像一颗炸弹,彻底在网络上引爆了舆论。
京海集团的总经理与嫂子乱伦、威胁妻子、家暴实锤,让秦智滚出京海的热搜连挂三天。
京海集团的公关团队焦头烂额,却也无力回天。
股民抛售股票,股价一泻千里,上市计划瞬时化为泡影。
董事会紧急开会,秦智被指控渎职和损害公司形象,打算让秦智交接后就辞退他。
他站在公司大厦门口,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和谩骂,往日意气风发的总经理如今像丧家之犬,低头逃窜。
更糟的是,京海集团因丑闻引发信任危机,供应商集体撤单,合作伙伴翻脸,经济损失高达数亿。
债主们闻风而动,将秦智告上法庭,追讨巨额赔偿。
他试图四处奔走,找关系疏通,却发现昔日的兄弟早已避之不及,那些曾拍他马屁的下属如今连电话都不想接。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准备迎接新生活时,却发现事情远未结束。
某天清晨,我接到法院通知,秦智的听证会因当事人失踪取消。
我心头一震,赶到秦家老宅,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婆婆的房间空荡荡,曼丽的衣物也不见踪影,秦智的豪车从车库消失,连家里的保险箱都被撬开。
我联系京海集团的律师,得到的答复令人震惊。
秦智涉嫌挪用公司巨款,携款潜逃,曼丽和婆婆也下落不明。
消息传出,舆论再度沸腾。
警方及时发布通缉令,秦智的照片贴满街头巷尾。
可他却像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而我因为当时的直播舆论,以及秦智签下的离婚协议,所以秦家一切灾厄都与我毫无干系。
然而,故事并未就此结束。
10
半年后,有人在邻市一间破旧出租屋发现了曼丽的踪迹。
警方联系我前去辨认。
当我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刺鼻的霉味立马扑面而来。
屋内昏暗肮脏,曼丽蜷缩在角落,蓬头垢面,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
她嘴里念念有词,嘴里嘟嘟囔囔含混不清。
原来自从流产后,曼丽精神就特别疯癫。
秦智潜逃后,他试图带着婆婆和曼丽一起前往边境,但曼丽疯疯癫癫总给他们拖后腿。
秦智嫌弃曼丽拖累,直接把她丢在了邻市。
曼丽在街上流落了好几天,饥饿难耐,再加上脑子里总想着孩子,要给秦家生孩子这个念头,竟在街上跟乞丐媾和。
这半年的时间,曼丽连续怀孕又滑胎,如今身体早被摧残到不堪重负。
一周后,根据曼丽断断续续的指控,警方在边境小镇抓获了秦智。
并揭开一桩更令我震惊的真相。
原来大伯秦勇早在婚前就确诊患有先天无精症,终生无法生育。
可这份病例却被秦家刻意隐瞒,婆婆却以此为借口,在曼丽嫁入秦家后天天给她洗脑,埋怨她不生孩子。
曼丽遭受长时间洗脑,在秦家故意诱导下,主动勾引着自己的小叔子秦智发生了关系。
而这一切的发生,居然在我结婚之前,我和秦智恋爱的时候。
至于秦智为什么答应。
呵呵,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既然女朋友和嫂子都上赶着对自己好,那哪有不收的道理
如今一项又一项的证据呈现在警方面前,最终,法院判处秦智有期徒刑十五年,追缴全部赃款。
宣判当天,秦智瘫坐在被告席,眼神空洞。
看到我的时候像疯子一样扑了过来,秦智满眼含泪地看着我。
老婆老婆,我求求你,你那里还有钱对不对,你跟你爸妈去借钱,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看着眼前男人的狼狈模样,我心里不起一丝波澜。
以前秦家穷,供不起两个孩子,秦家爸妈就打算让秦勇读书,让秦智辍学。
那时秦智红着眼跟我说,他爸妈封建,什么好事都想着秦勇这个大儿子,从来没疼惜过他这个小儿子。
是我看着他可怜,所以跟我爸妈商量拿钱接济秦智,秦智这才顺利上了大学,并成功进入百强企业。
可如今,他却因为一念之差,不仅毁了我们的感情,还毁了自己的前途。
我冷漠地扯出了手,在他绝望的眼神里决绝离开。
秦智被抓进去那天,婆婆蹲在警局门口嚎啕大哭。
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会不会还记得跪祠堂,求祖宗庇佑。
警局门外,我裹紧了风衣,接通了来自省里地电话。
张小姐,您申请的公益法律援助项目批下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上面打算以您揭露婚俗陋习的案例为模板,在全国开展反封建家训普法活动。
春日的阳光穿过梧桐新芽,我站在梧桐树下笑着应下。
耳畔是嫩叶在枝头沙沙作响。
那,是我破土重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