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站着,一阵凉风吹来,宋锦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点冷。”
周重光脱下风衣披在她肩上,“回去吧,别着凉。”
宋锦书走了两步,见周重光站着不动,问道:“你不进来坐坐吗?”
“不了。”周重光淡了淡眸,“律所那边还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
宋锦书品出了话里疏远的意味,哽咽着,“我想要你陪一会儿。”
声音软得像被雨淋湿的丝线,轻轻一扯就会断掉。
她向前半步,拉起周重光的手,泪眼朦胧,“重光,就一小会儿,我……我害怕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今天真的有事。”他后退一步,避开宋锦书的手,“下次吧。”
回周公馆路上,周重光心头疑问重重。
通过宋锦书的那些反常表现,他几乎就可以断定,她就是那场车祸司机温浩留下的独女。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是单纯的信不过他吗?
如果信不过她,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接触他?
他攥着已经有些蔫了的栀子花束,不知不觉走到会客厅。
父母已经吃过晚饭,对他突然回家,既诧异又惊喜。
“哪儿弄来的花?”父亲周正扬抬眼,目光落在那束花上,“有心上人了?”
“算是吧。”
母亲笑笑,“这孩子,什么叫算是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他坐到母亲边上,心里的疑问挥之不去,“父亲,您是否还记得刘董曾经提到过瑞康医院?”
“瑞康医院怎么了?”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父亲十九年前的夏天出了一场车祸,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送到瑞康医院抢救,而不是更近的公立医院。”
周正扬啧笑了一声,“不必再问我,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父亲不亏是老谋深算,周重光顿了下,“我更想知道,他父亲的器官被换给了谁?”
周正扬拍了拍他的肩,一眼将他看穿,“你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送花的人?”
“是。”周重光也不否认,颓废道:“可是,她不信任我。”
“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肯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什么?”
“她改了名字,外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我知道,她就是那个人。”
周正扬戒指借给她看?”
周重光当然知道这样不妥,可话已出口,暂时也没办法圆回来。
硬着头皮解释道,“她不懂,单纯是觉得好看,稀里糊涂的。”
父亲没有放过他的窘迫,继续追问:“那这姑娘在哪里长大?她母亲不知去向,父亲车祸去世,总要有个依靠吧。”
“孤儿院。”周重光顿了顿,“按照十九年前的安置办法,她符合孤儿院收养条件。”
父亲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说她改过名字,那么,她在孤儿院叫什么?”
“温暖暖。”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茶盏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叮咚”脆响。
父亲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不准你们在一起,也不准你以后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