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听见穿越女心声后 > 解开误会

今日一大早清早,周夫人便拉着钟宁宁梳妆打扮,美名其曰是给忠义侯府的老太太庆生。
看似庆生,实则相看。
林玚以为这次没她什么事,结果周夫人转头就同她说忠义侯的女儿唐月琳亲手写的请帖,说是与钟宁宁和林玚二人有缘,希望能见一面。
林玚纳闷,自己才来京城,怎会认识什么忠义侯之女。
来到忠义侯府见到人林玚就想起来了,阿宁生日宴林玚见过她,便是她告诉自己阿宁在何处的。
忠义侯府唐月琳看到钟宁宁和林玚到来,便赶紧上前打招呼:“林姑娘可还记得我,当时看见你一个轻功飞快来到钟姑娘身边,我敬佩不已”。
“记得,当时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了”林玚回道。
“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你们二人救人的样子我一直记得,所以想结识一下二位”唐月琳又道“没什么的”钟宁宁害羞的挠了挠脑袋,感觉这唐姑娘非常合她眼缘。
“琳儿”唐月琳的母亲莫夫人喊道。
“我阿娘找我,失陪了”唐月琳遗憾道,“府上有一处花圃,很好看,我让人带你们去看”“好啊”钟宁宁期待的说。
林玚看着唐月琳离去,总感觉拿位唐姑娘看她的眼神中带着相熟的意味,可她们不过才见过两面。
这时,钟宁宁的声音响起:“阿姐,我们去看花吧”。
林玚收回视线,回了句:“好”可惜花并没看成。
一进花圃,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亦。
刚好那时林亦转头看到了进来的林玚,和她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身体不自觉僵硬。
钟宁宁也发现了林亦,这次不用林玚说,她先一步拉着林玚离开了。
“得嘞,运气真差,这都能遇见”钟宁宁心道。
之后钟宁宁直接和阿娘说林玚身体不舒服,先行离场了。
见钟宁宁行色匆匆,周夫人也不再想着为宁宁相看的事,赶紧道:“那快些回府好好歇息”。
才刚到忠义侯府,周夫人不好拂了忠义侯府老太太的面子,未随二人回去。
回府后,钟宁宁奇怪林亦怎么会出现在忠义侯府,自言自语道:“林亦,忠义侯,林亦,忠义侯”“我想起来了”钟宁宁拍了拍自己的头。
林玚此刻心情并不太妙,看着钟宁宁随口道:“怎么了,不就是林亦攀附了忠义侯”。
“不是的不是的,我就说林亦怎么这么耳熟,之前见他都没想起来”“林亦在京城还挺出名,当时阿姐和我讲他是林师父的儿子,我便没将他和京城的林亦联想到一起”“林亦这人,据我所知,非常的惨,他五年前会试被人冒名顶替,本应该中了举人,后面还被人诬陷入狱,若没有冒名顶替那事,他本该扶摇直上,平步青云”“若不是摄政王明察秋毫,彻查了那年的会试,林亦现在怕是还身在狱中,之后林亦回京参加科考,一举夺魁,成了大宋最年轻的状元,今年被任命为大理寺少卿”。
“那如果林师父的儿子就是京城的林亦,那么”钟宁宁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钟宁宁能想到的,林玚岂会想不到,她颤抖着声音开口:“他被人诬陷入狱是哪一年”“算算时日,景和七年”钟宁宁小心地瞄了一眼林玚。
景和七年,正是五年前,师父去世的那年。
“你知道他住哪吗”林玚哑着嗓子问。
“我不知道,但我爹应该知道,但要等到他下朝才能知道”钟宁宁回道。
林玚思绪混乱,“当年真的是自己误会阿亦了吗?”,这个问题她在心中问了无数遍。
直到下午,听下人来报钟父回来了,钟宁宁立马跑去寻他。
钟宁宁马上问到了林亦的住处,跑过来说:“永安巷,就在忠义侯府旁边那条巷子,牌匾写着林府的就是林亦的宅子”。
林玚听完便立马走了。
“要不要配个马车”钟宁宁话没说完,看着林玚用轻功飞身出了钟府,闭了嘴,“当我没说”来到林府的林玚没走正门,缓和了下心中紧张的情绪,翻墙进了林府。
她疑惑这府中一个奴仆都没有,清清冷冷,纳闷道:“不应该啊,林亦好歹是个大理寺少卿,这宅子看着这么萧条,没有一丝活人气”。
暗处藏着的影卫不敢出声,生怕林玚发现他们的存在。
就在这群影卫准备以为林玚没发现他们要松了口气时,林玚精准的找到了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
出于影卫的职业素养,这个倒霉鬼没有叫出声。
“你们认得我?林亦在哪?我就说嘛,这么大个宅子,怎么可能就住着林亦一个人”林玚对着影卫一通输出。
可惜影卫并没有回答她,若不是上头有人打了招呼,此刻他们怕是同林玚打起来了。
林玚没有为难他们,继续寻林亦的院子。
林亦这宅子真是够大的,问影卫影卫不答,府上又没有仆从,林玚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林亦的院子。
她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翻上屋顶,揭开砖瓦,偷偷看屋内的场景。
只见林亦捧着一本书,双目无神的盯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一动不动。
看见林亦的那一瞬,林玚没蹲稳,差点发出声响。
林玚盯着他都快盯困了。
过了一会,林亦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掀开衣袖,往自己的手臂上割。
林玚见状,吼了一声:“你干什么”。
林亦惊恐的抬头一看,便看到林玚带着怒气的双眼。
林玚赶忙翻下屋顶,推门而入,骂道:“林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没事拿匕首砍自己干什么”。
林亦还没回过神,呆呆的望着林玚。
要说林亦为什么这么做,那要从五年前说起了。
五年前,林玚传信给林亦告知他林九门病重。
而此时的林亦在哪呢,在大牢里。
林亦离家出走后,靠着林玚接济的银子参与科考,林亦一路斩关斩将,学堂里的夫子无一不觉得他将是未来的状元郎。
起初林亦也是这般觉着的,他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很快他就能证明给父亲看,自己可以的,他是当大官的料。
可最后他在会试中却被人冒名顶替,遭奸人陷害,本该拿下首甲的他,此时却蹲在牢狱中等待自己的死期。
后来唐月琳托关系见了林亦一面,林亦那时已然被刑罚摧残得绝望。
托她传一封信给自己的父亲,林亦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配当爹的儿子,为了不让爹为自己的死难过,便以此信与爹断绝关系,说了很多绝决的话。
最后是唐月琳的父亲四处托关系,才免去林亦的死刑。
林亦在牢中待了一年,皇帝竟下旨彻查了当年的会试顶替案,发现林亦的冤屈后,恢复了他的举子身份。
也在那时知道谢舟是当今摄政王宋颐舟。
林亦出来后立马回家想看看父亲,可得到的是阿姐红着眼睛告诉他父亲已经死了。
她同自己说爹是因为他而死的,爹是被他气死的。
林亦那时候是崩溃的,在爹的坟头前枯坐了一夜,没有一刻不在忏悔。
若不是林玚最后的那句话:“师父临死前说过,希望你当大官”说不定林亦此时已身首异处了,拿自己的命赔给爹了。
那句话支撑着林亦走到现在,继续科考,他不想让爹失望,可每逢午夜梦回,林亦总是在想,若是当年自己没有离家出走,自己不想当官,自己听爹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
所以林亦总是拿匕首割自己的手臂,等到新肉长好,再继续割,他选择用自残的方法来惩罚自己。
林玚刚来京城那会,林亦见过她后,回到府内,将唐月琳支走,自己便无声的在屋内拿匕首一刀一刀的割自己,心中无尽的悔恨淹没他,他对不起爹,对不起阿姐。
彷佛只有那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
林玚见林亦不说话,又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林玚听他这么说,那一刻她恨不得扭头就走。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来,林亦就是个别扭的性子,从小就是,喜欢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的人,在经历那些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林玚不敢想。
这时的林玚开始后悔,后悔当年不该骗他,不该说那些话。
当时的自己要是听他讲讲话,或者在那之后再打听一些林亦的消息,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些误会。
想到这,林玚眼底闪过阴郁,若自己没被那股势力暗算,自己早些来京城,说不定能早点知道真相。
其实林玚怪过他怨过他,但从来没有恨过,从小到大的情谊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林亦始终是她的弟弟,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林玚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所以即使在林亦写了那样一封信,那样绝决的和他们断绝关系,看到林亦因为师父的死崩溃时,林玚还是心软了,最后才会放出那么别扭的狠话。
她了解林亦,那时的她看见在师父坟头坐了一夜的林亦心中动摇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她没问出口,他为什么要写那样一封信为什么不来见师父最后一面的怨气盖过了心中的疑问。
若是当年自己多问一句就好了。
“师父在你传信来之前,赵神医就说过师父只有一个月寿命了”林玚告知了林亦真相。
林亦听完,眼中毫无波澜,看了眼林玚:“爹不是被那封信气死的么,是看我如今这样心疼我来骗我的么,阿姐大可不必这样”。
“我是骗了你,但不是现在,师父是看完你那封信之后离世的,但不是因为你,他本就命不久矣,我那么说就是为了让你痛苦,那时我怨你为何在师父临死前传来怎么一封信,为何不来见师父最后一面”“我那时”林亦嘴唇蠕动,但没说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时被人冒名顶替,被人陷害入狱”林玚把他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林亦沉默了一会,又道:“爹他临死前是不是非常恨我”随后又自嘲一笑:“他当然应该恨我,我这样的不孝子,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也不回去见他,在他死前还说要与他断绝关系”。
“师父他一直为你骄傲,那些年你参加科考,每次放榜师父他都会托人告诉他”“师父他临死前让我告诉你,你永远是他的骄傲”林玚的眼睛此刻已经被泪水灌满,不停道:“是我骗了你,我若是早点发现这些,你或许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林亦哪里见过这样的林玚,在他印象里的阿姐,从来没有哭过,明明就比他大一岁,却总让人感觉能撑起一整片天。
而今站在他面前哭得如此厉害,林亦慌乱给林玚擦了擦眼泪,“不是你的错”。
等林玚缓好情绪,抱紧林亦,温声道:“阿亦,阿姐对不起你,当年没有发现你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还错怪了你”。
林玚握紧林亦两侧的肩膀,正色道:“师父的死不是你的错,师父若是知道真相,不会怪你的,阿亦,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阿姐,无论遇到什么事,阿姐一直在你身后”林亦露出这些年来难得的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