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科幻小说 > 谍战吃瓜,从潜伏洪秘书开始 > 第三百九十一章 终于找到你

终于找到你
津海机场。
微风轻轻吹拂廖三民浓密的黑发,蓝白线条的确良衬衣很随意的敞开两颗扣子。
在他身边,是虎头虎脑的三岁大娃儿。
洪小慧则是一身旗袍,眉眼尽是温婉。
“大哥和老余他们怎么还不到。”廖三民抖着衬衣,有些急不可耐。
“把扣子扣上,看你这样哪像个市长的样子。”洪小慧嗔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系扣子。
“来了,来了。”廖三民指着远处的飞机,一把搂起儿子,右手牵着老婆撒腿就跑。
“爸,舅舅知道我吗?”小家伙在怀里问道。
“知道。
“待会千万不准叫舅舅给你买零食、玩具,记住了吗?”廖三民叮嘱儿子。
“为啥啊?”小家伙不解。
“因为你舅……可能会因为一个玩具把整个百货大楼给买了。”廖三民道。
他知道,洪智有干的出来这事。
“哇,那我岂不是有玩不完的玩具了。”小家伙乐的眼都圆了。
“行了。
“别逗他了,大哥这次回来有很多正事要办。”洪小慧道。
飞机稳稳落了地。
洪智有一行人下了车。
“大哥。”洪小慧一把扑入了大哥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当初叫你别回来,这些年没少吃苦吧。”
洪智有看着多年未见的小妹,亦是心疼不已。
“吃了点苦,好歹是熬过来了,就是没能送爸妈最后一程。”小慧垂泪道。
“没事。
“如今来往方便了,有空了你去香岛祭拜。”洪智有宽慰道。
小慧是73年三民最苦的时候,主动申请从香岛调回津海的,夫妻俩可谓是同甘共苦,
“快,爱华快过来,见过你舅舅、舅妈,姥爷。
“还有你……茜茜侄女。”
洪小慧一一介绍,轮到乐乐的女儿秦文茜,她不禁愣了愣。
大哥都当姥爷了。
两个娃儿整整差了一代人。
“爱华?谁取的名字?”洪智有笑问。
“他爸呗。
“取了一堆名字,不是红军、爱军就是爱国、建国,我挑了个爱华。”洪小慧抹掉眼泪,颇有几分埋怨道。
“三民不愧是诗人啊。
“爱华,挺好。
“挺好的。”
洪智有品位了一下,赞许点头。
“哥,你可别说了,就他那诗,写的稀烂。
“上次他找一个出版社的老同事,非得让人帮他出版诗集。
“人家说他诗写的不好,不给他出版。
“他还跟人约架,把人给打了。
“差点没气死我。”
洪小慧各种吐槽道。
洪智有看向不远处和余则成抱成一团的廖三民。
玛德,不愧是练童子功的,挨了这么多年斗,五十好几的人了,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
洪智有一拂自己逐渐上移的发际线。
酸了!
“老余,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廖三民一把抱住余则成,眼眶酸的厉害。
“三民,见到你真好,真好啊。”余则成拍打着他的后背。
“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廖三民松开手,看着脸色苍白,头发稀疏雪白的老余,心疼的溢出了泪水。
“心在此处,外土难安。
“你是一点没变啊。”
余则成微笑道。
“我啊,他们搞我的时候,干完活,我就练功,写诗发泄。
“他们打我,我也不疼。
“一句话,要老子承认反革命、狗汉奸门都没有。
“要打要骂随便。
“连特务的子弹都不怕,还怕自己人斗。
“一睁眼一闭眼,十年如一日,也就过来了。
“嘛事没有。”
廖三民一脸轻松的笑道。
“你少吹牛吧,人家往香岛打电话,说你这硬骨头都吐血了,要不小慧能冒险赶回去陪你?”余则成道。
“嗨,就是扁桃体烧坏、发言了,一咳嗽就吐血。”廖三民道。
“走,先去吃饭。
“车安排好了。”
廖三民指着不远处一辆大客车道。
“你动公家车,不怕查你吗?”余则成笑道。
“不怕。
“现在上边有意搞经济改革,尤其是对港澳同胞投资还是很欢迎的,我这叫招商引资,不算私人接待。”廖三民道。
一行人上了车。
吃了顿地道的津海菜。
晚上。
余则成和洪智有回到了曾经的小院。
吴敬中、蕊蕊一行人则是去参观老保密局大楼,还有常德路一号去了。
“老余,你和嫂子的房子,一点没变,我都给打扫干净了。
“我和小慧现在也住在这。”
廖三民打开院子,里边窗明几净。
除了简单的翻修,一切都还是原来熟悉的味道。
余则成目光落在鸡窝上。
又扫过那片早已荒芜的菜地。
眼前不禁浮现出翠平在时的点点滴滴,双目渐渐红润了起来。
“老余,智有,坐。”
廖三民泡了茶,三人坐了下来。
“翠平有消息了吗?”余则成问道。
“有了。
“罗兵托依兰县的同事找了一通。
“当年依兰水库泄洪,再加上饥荒,翠平在的那个村子上百号人迁往了吉林,但是很多资料和当年管户籍的人都找不到了。
“我只能说比大海捞针要容易一点,希望是有的。”
廖三民。
“我倒是有个法子。
“嫂子是认识字的。
“咱们可以通过邮政局往各个村委会投寄信件寻人。
“另外最近不是上了一部《保密局的枪声》吗?让吉林的市、县、乡所有电影队下乡播放影片。
“我帮老余摄影一段寻找翠平的片子。
“电影放完后,播放这段寻人启事,附上翠平和老余年轻时的照片,这样村村相传,只要有认识她的村民,就有可能找到她。”
洪智有道。
“不愧是大舅哥,这个想法很好。
“不过,这得需要省一级的指令才行,当然这对你不是问题。
“你的情况跟老余不一样。
“无论是当初的罗安屏,还是谢培东、荣斌上报了你很多功绩,同时,你那些年的捐赠是实打实的。
“这个都是有记录的。
“我现在就往办公厅反应。”
廖三民道。
见洪智有和余则成有些迟疑,他笑了笑:“时代不一样了,组织不会忘了每一个做过贡献的人。”
廖三民进屋去打了电话。
片刻,他回来道:“王秘书请示过,上边知道、也很重视你这次来津之行,会全力协调吉林那边开展电影寻人行动。
“老余,你去把头发染一下,我找找翠平资料照片啥的。
“以前我回来收拾过。
“老公安局档案室里应该还有。
“我让津海电影厂给你拍尾片。”
“太好了。”余则成大喜。
接下来数日。
余则成一直在拍摄镜头。
洪智有大手一挥,拍了上万筒电影带,同时给了吉林有关方面一百万元的播放资金,开展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电影进村活动。
……
白城,青山镇杨树岭村。
打谷场上。
村里大喇叭早早就在喊了。
晚上七点。
乡亲们早早就带着小板凳、水壶占好了座,不少外村来晚了的,只能远远靠在后边。
孩子们嬉戏追逐着。
偶尔也有因为占座而发生真挚的吵闹声。
来看电影的年青男女,大多倒刺了一番,那穿着比过年还正式。
这年头电影是稀罕玩意。
十里八乡的,哪个村要放电影,那是跋山涉水也绝不会错过的。
电影好看。
同样也是谈对象、对眼的好机会啊。
很快,电影放映员吃饱喝足,打着饱嗝开机,一道光幕打在幕布上。
孩子们也不管看不看得懂,一应停止了疯跑,瞪大了眼好奇盯着屏幕上。
当然,也有个高大点的调皮蛋,故意蹦高用手去当光,在荧幕上投上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印。
“妈,电影快要开始了,你咋不去看?
“情报员跟特务打仗,老好看了。”
陈燕怀抱着儿子,走了进来,对灶台边正在烙饼子的婆婆道。
婆婆叫周红。
娘俩不是本村人,早些年闹饥荒,老家又遭了害,从外地迁来本村的。
像这样的人家,村里有十几户。
刚来的时候,没少挨欺负,但婆婆厉害,别看瘦,力气大的很,凶巴的很。
谁要敢欺负成余,骂他是没爹的孩子,拿了耙子就敢跟人玩命。
不过,婆婆也是个热心人。
干活、办事利索,还认识字,人也大方,时间长了村里人混熟了,都爱来她家窜门子。
“情报员哪有那么好当的。
“燕子,成余还没回来啊。”
妇人头发略有发白,撇嘴吐槽了一句,转过头来问道。
“去乡政府了。”燕子道。
“妈,那你看会儿孩子,我去看电影。”陈燕笑道。
“嗯,去吧。”妇人接过了孙子。
“谢谢妈。”
陈燕欢欢喜喜的去了。
“哎!”
妇人轻轻叹了口气。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和孙儿的脸上,满是凄楚、落寞。
她也曾潜伏过。
但这些年的斗争告诉她,潜伏者难求善终。
不是死在了复杂的敌后。
就是……
“哇哇!”
孩子突然哭了。
妇人抱着孩子来到了门口,站在半山腰望着升起的一轮圆月,心里莫名酸楚,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那些埋藏在心底,淡忘许久的记忆,像泉水般涌了出来。
她想老余了。
想他的白衬衣,黑框眼镜,还有永远铮亮的皮鞋、公文包。
还有潇洒的师弟。
爽快、贴心的梅姐。
“哎。
“师弟这么大能耐,到现在都没能传来音讯,老余多半……即便活着,恐怕也未必能找到我。
“老余啊老余。
“你再不回来,我都快记不得你的样子了。”
(请)
终于找到你
翠平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在过去这些年,她亲眼看到罗兵,一个出生入死的地下交通员被汽车押着各乡镇的游街。
当得知要搬迁时,她果断来了这个村子,趁着混乱重新改名入籍。
她这一生没被鬼子,没被刑讯室的酷刑吓倒,连死都不怕的一个人,在面对气势汹汹的自己人时,翠平怂了。
因为翠平清楚,战斗不再是自己的使命。
她永远不想跟津海,跟地下有半点瓜葛。
她只想保全老余家的种。
哪怕孩子被人骂是野种、杂种,自己拼个头破血流,也绝不提男人半个字。
既然生不能相见。
她只求死了到阎王爷那,能跟老余有所交代。
这就足够了!
……
打谷坪。
电影终于到了尾声。
放映员立即在一阵喧闹中,又放了一卷电影带。
里边是一个头发乌黑,穿着白衬衣的男人。
他坐在镜头前,语气有些颤抖。
“我叫余则成。
“1945年秋,我奉边区保卫部克公秘派,于津海军统站机要室任职。
“我的太太叫王翠平,真名陈桃花,现名叫张运秀。
“原籍冀北省易县圩头人。
“我太太曾是易县游击二大队队长,乡党团会会长。
“49年2月,她为了掩护我,被组织派往依兰落村扎根,前些年因为灾荒、动乱迁居他地。
“我们已经几十年未曾相见。
“有认识、见过她的老乡、朋友,麻烦大家知会一声,我会在津海一直等着她。
“如有找到,提供信息者,请拨打以下号码,或者投递以下地址邮件。”
画面里,余则成鞠了一躬。
紧接着现出的是电话号码,和津海市的一个邮件地址。
末尾。
荧幕上滚动着一张张放大的照片。
有余则成和翠平的结婚照。
有翠平穿着旗袍的照片。
……
“燕子,这个女人也是个大嘴巴,瘦猴脸,跟你家婆婆有点挂相呢。”
“屁!
“人家是地下英雄的夫人,在津海待过的阔太太。
“周红跟咱们一样是连字都不认识的土老帽。
“除了嘴大,哪像了。”
人群中立即有人打趣了起来。
“你爹才是瘦猴脸。
“嘴大怎么了,一个个的,吃你家粮了啊。”
陈燕泼辣的骂了起来。
然后操起小板凳就往家走。
到了家。
翠平正陪在熟睡的孙儿旁。
“妈,我回来了。”陈燕撇了撇嘴道。
“燕子,谁欺负你了?”自己这媳妇藏不住事,翠平一看她那样噌就站了起来。
“没事,就看电影跟村里人拌了几句嘴。”陈燕道。
“看电影咋还能吵架?
“告诉妈,我收拾他。”
翠平一捋袖子,横眉怒道。
“今天看完电影,播放了一个找人启事。
“有个伯伯在电影上寻找失散的婆娘。”陈燕道。
“人家找婆娘,你吵啥。”翠平没太在意。
“那伯伯家婆娘长的跟你有点像。
“他们就笑你嘴大,说你是瘦猴脸,我气不过就跟他们吵了起来。”陈燕仍是气不平的说道。
“嗨,多大点事,只要不是嫌你死了公爹,随便他们骂。”翠平劝道。
“嗯,知道了。”
陈燕心里暖和和的。
别看婆婆凶,对自个那可是真好,嫁到这家里来楞没让自己受啥委屈。
她就着灯火,给娃儿编冬衣。
婆媳俩说着闲话。
闲聊了几句,陈燕又把话头扯了回来:“妈,你还别说,那个余伯伯的婆娘跟你长的真有几分像。
“就是津海大户人家穿的好看些。
“那鞋底子有手指头长呢,还拎着包包,跟电影里的人一样。
“你要那么穿,肯定比她更像大富人家太太。”
“那叫高跟鞋……”翠平脱口而出。
津海。
余伯伯!
旋即,她身子猛然一颤:“你,你刚刚说谁家的婆娘?哪里的大户人家?”
“余伯伯,津海啊。”陈燕道。
“燕子,他叫余什么,找,找的谁,你快给妈仔细说说。”翠平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问道。
“妈,你,你抓疼我了。”陈燕哪受得了婆婆这把子力,疼的嗤牙道。
“燕子。
“你给妈好好说说。”翠平连忙心疼的搓了搓,按住狂跳的心脏,温和问道。
“我想想啊。
“那伯伯叫余什么成,说是在津海什么军队当大官的。”陈燕歪着头想了想。
她光顾着吵架,也没顾上仔细听。
“余则成,是余则成吗?他找的是谁?”翠平浑身在发抖。
“好像是。
“找太太啊,他太太好像是冀北易县人,打过鬼子,有好几个名字,我就记住了一个叫什么桃花的。”陈燕道。
“啊!
“啊!”
翠平这一刻情绪彻底失控,张嘴捂着胸口,又痛又喜的哀嚎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
“哇哇。”
孩子这会儿也醒了。
陈燕手忙脚乱,也不知该哄谁了。
嫁到老张家来,自己这个婆婆比男人还要强,谁能想到竟会哭成这样。
“余则成!
“你个天杀的。
“遭瘟的!
“呜呜!”
翠平撕心裂肺的吼了几嗓子,下一秒,她一抹泪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刚出门,正好撞见当村会计的儿子张成余进门。
“妈,这么晚了,你去哪啊?”张成余道。
“成余,出事了。
“我刚刚看电影跟人吵架,妈怕是又要跟人去干仗了。”陈燕连忙喊道。
“哎呀,你也真是的。
“知道咱妈是炮仗脾气,你还给她惹这事。”张成员放下绿色背包,皱眉道。
“哎呀,你别说了,快去把妈追回来啊。”陈燕推了他一把。
“是,是。”
张成余赶紧追了过去。
到了打谷坪。
电影队的小李正要收拾东西。
“同志你好。
“能不能给我看下刚刚那个找人的电影。”
翠平拉着小李道。
“大婶,我,我这都放完收片了。”小李有些为难道。
“婶子求你好吗?
“我,我就看一眼,求你了好吗?”
翠平拉着他的手,满脸是泪的哀求道。
“婶子别这样。
“我给你放就是了。”
小李耐着性子,又重新拉下了幕布,取出电影带放了进去。
画面一开。
余则成坐在椅子上,声音颤抖的说着话。
瞬间。
翠平一阵恍惚,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熟悉的声音。
是他。
真的是他。
“你还活着。
“还活着。
“老余,老余……”
她咧嘴哭了起来,手张着透过光幕抚摸着男人久违的脸庞。
“大婶,你没事吧。”小李一时间不知怎么安慰他。
“我,我就是王翠平,我就是陈桃花。
“这是我男人,他叫余则成。”
翠平又哭又笑的指着男人道。
“你就是省里要找的陈桃花?”小李有些惊讶。
“那,那就是我。
“我在津海配合他潜伏,做太太那会,在王记裁缝铺订做的。”翠平指着荧幕穿旗袍的女人道。
小李看着屏幕的贵太太,再看看眼前的村妇。
甭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妈,你没事吧。”张成余追了过来。
“成余,跪下。”翠平道。
“妈,你,你怎么了?”张成余见她一副失心疯的样子,忍不住道。
“你看看!”
翠平指着荧幕。
张成余定睛看去,那个与自己一样眯眯眼的斯文男人,他在找……张运秀。
别人不知道。
但张成余在依兰待了很多年,那会儿妈就叫张运秀。
画面里的太太与她是这般相似。
“那是你爹,快,磕头,给你爹磕头。”翠平催促道。
“快啊,死孩子。”翠平抬腿踢了他一脚。
张成余被她吓着了,下意识连忙跪下,对着屏幕里的人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小李。
“能不能帮我联系他们。
“我家男人有钱,我师弟有钱,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翠平回过神来,一抹泪,拉着小李的衣袖道。
“大婶,这是省里交代的任务。
“你要真是……您就是游击队长,是大英雄啊。
“婶,你别急。
“这样我今晚就回县里,正好我有摩托车,我带你回去行吗?
“我们电影队有电话。”
小李也是个热心肠,当即道。
“好好,有劳大兄弟了。”
翠平道。
“妈,那我呢?”张成余道。
“你骑自行车。”
翠平帮着小李麻利儿收拾,把铁皮桶往后边一挂,坐上摩托车,往县里去。
“红子,这是去哪啊?”边上有人问。
“找男人。
“我家男人回来了。”翠平扯着嗓子,骄傲的大喊道。
“阿婶就是游击队长陈桃花。”小李也跟着高兴。
“人家是津海大城市里的阔太太,周家婆娘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就是,长了一张大嘴就敢攀亲戚,我还说跟高官是亲戚呢。”
边上有人开玩笑喊道。
翠平不搭理,头发在夜空中飞扬,咧嘴笑的灿烂极了。
晚上十一点。
翠平到了放映队。
“婶子,我给你拨号码。”
小李打开值班室的门,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嘟嘟。
“通了。”小李道。
“快,快给我。”翠平急不可耐的拿过了听筒。
“喂。”
那头传来温暖而熟悉的低沉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