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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郑沐雪此刻十分快意,还有闲情时不时搞出几句弹幕:
【菡姐儿可千万要跑得远远的啊!此生都别回荥阳,也别去范阳......】
【最好五姓之地都不要踏足,否则卢氏追究起来,找个她岂不绰绰有余到时才真是大难临头。】
我既已出了郑府,她难道还怕我再回去不成
我没功夫去管郑沐雪这乱七八糟的弹幕是怎么回事,况且留着它或许后面还有大用。
在我印象里,我出逃不过半年登州就被攻下,大隋东边一带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唯有五姓之地尚能守得清明偏安一隅。
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荥阳被破后,便是清河崔氏、赵郡李氏......最后连范阳卢氏也被迫四散开来隐居山野。
想到那些惨死的百姓和宗亲,我不由得捏紧了缰绳,速度更快了些。
身为郑氏主家嫡长女,我从小就被父亲寄予厚望,四书五经策论经史、礼乐骑射女红书画......
女子要学的,我必须冠绝其他姊妹;男子要学的,我只会被要求学得更好。
父亲说——
世道艰难,女子更难,唯有出类拔萃不输男子方可将日后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如我们这般的世家大族,享百姓尊崇,有救世之责,盛则偏安乱则出山。
便是上一世被囚在茅屋之中濒死垂危的我也未敢忘记,奈何彼时一步错满盘输,我成了笼中雀鸟,自救尚且不足,更遑论救世人......
我用了一日一夜,终于在城门落锁前入了登州城。
随便找了一家有些简陋的客栈下榻后,我听见两个官爷说近日海上越来越不太平,流寇和倭贼沆瀣一气,屡屡来犯,现下怕是要征兵备战了。
我壮了壮胆子上前:
二位官爷若要征兵,我可否先报个名
他们打量了我一眼,笑笑:
小子,你是哪家读书的公子怕是还未满十六吧
我舞了一套剑法后与他们解释:
官爷明察,我叫韩廉,年初已满十六。
我是孤儿,长得虽是瘦小了些,但略懂一些拳脚,听说战事将起,想来搏个功名。
不知官爷可否给个机会若将来小子真能建功立业,必不忘二位提携知遇之恩!
其实我已经快要十七了,但女子身量的确不如寻常男子,我只能将年纪往小了说。
而十六正是近年征兵年纪的最低下限。
我自信我的剑对付些寻常官兵绰绰有余,他们也确实眸中一亮,许了我明日去衙署报到。
他们自然不是真的看得起我,不过是想借我打开征兵的口子罢了。
我亦有自己的小心思,跟他们道谢过后就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日报过到后,两天都不曾出现的弹幕突然疯了一样弹出:
【卢骞怎么不见了为什么成婚的是他那个叫什么卢忻的堂弟】
【咦书里的剧情怎么变成郑菡去参军了】
【后日夜间有倭寇潜入城外的渡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涵姐儿可一定别去,以免跟歹人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