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满地的针头和碎掉的试管残渣,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这个发现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
虽然我受过的爱国主义教育,让我清楚的知道当年那些活畜生,在我们的国土上做了什么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还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些罪证。
这时金牙有些紧张的看向我,“大弟,如果这真是当年的病毒啥的,现在咱这算不算是被传染了?”
大弟是我们这边的方言,跟小弟一个意思,只是相对来说更亲近一些,这也代表金牙现在对我的态度适当做自己人了。
“不管有没有事我们都已经下来了,”我蹲下身,用手电筒在这些碎裂容器里搜寻着我爹妈留下的痕迹,“不过我是更倾向于没事,当年三爷跟陈把头不是也进来过吗?”
众人听到我这么说,都放轻松了不少。
不过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因为我在说谎。
不管是不是因为幻觉所以才导致的疑神疑鬼吧,我心里其实对队伍里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信任可言了。
我现在的脑子是清醒的,而且我也经历过黄仙的幻觉了,再加上眼前这些证据摆在眼前,之前所有的怀疑都被串起来。
首先,幻觉是每个人看到的听到的都会不一样。
就想川南的蘑菇吃了虽然会看到小人,但不同的人眼里小人的模样也会不一样。
而如果真如陈把头跟崔三爷说的,他们当年都看到怪物了,且怪物描述的都大差不差,只能说他们看到的都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当年看到的,或许是真实的怪物。
当年他们的队友,是真的在他们眼前变成了怪物。
我这么推断的原因很简单,首先是这里确实有当年侵略者的生化试验痕迹,其次就是陈把头说我爹妈给他们扎过针。
这个推断的可能性非常高,至少在我这里思路是闭环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身处能让人产生变异的病毒环境之中了。
情况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了,可我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一方面是现在说出来也只会让所有人恐慌,另一方面,就是我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些人还有多少人是可以信任的。
因为按照这个推论,之前因为雷管导致的洞穴爆炸,还有洞口有人发疯自相残杀,就都表明是人为的。
我做了个深呼吸,开始在这些破碎朽烂的试管针管里用脚摸索着,想尽快找到我爹妈当年留下的痕迹。
就算是我猜到针剂就是解开生化病毒的解药,那也至少得知道到底是什么类型的针管,或者其他什么线索。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踢到一个东西,用脚扒开周围的试管什么的,就看到一个被压在石头下面的笔记本,封面写着三个字:“刘天青。”
是我的名字!
这应该是我爹妈他们留下的东西。
当年我还在上初中,他们很喜欢给我买各种学习用品,这个本子大概就是他们随手拿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笔记本取出来,能在上面闻到一股霉味,但好在其中的纸张并没有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