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救命打断了我的思绪,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是枪声!
枪声在这鬼地方,意味着最直接的危险,我赶紧穿上鞋就往外挪脚步。
“怎么了?!”帐篷里其他人也被惊醒,纷纷发出询问,声音里带着惊慌。
我抓起放在手边的工兵铲,拉开帐篷的拉链,忍着脚上的疼一头钻了出去。
枪声是从陈雪的帐篷里传来的。
那顶帐篷不大,独立扎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大概是为了给她留点隐私。
“怎么回事?!”我冲到近前,压低声音问。
崔三爷的脸色铁青,手里握着一把短柄猎枪。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崔三爷沉声说。
我没犹豫,拉开帐篷的拉链钻了进去。
帐篷里狭小的空间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混合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气。
陈雪缩在睡袋里,脸色惨白,眼睛里充满了惊恐,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而在她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男人面朝下趴着,背部有一个明显的血窟窿,还在往外渗血。
看衣着,是队伍里的人。
崔三爷也跟着钻了进来,帐篷里瞬间显得更加拥挤。
陈把头这时候也瘸着腿,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人,自己撑着膝盖钻进帐篷。
一看到陈把头,陈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哭啼啼地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和哽咽:“陈叔......我好怕......我睡得好好的,他就,他就冲进来了......”
陈把头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我们,示意陈雪继续说。
陈雪哭着断断续续地说。
“他......他像发疯一样,冲进来就往我身上扑,还一边骂......骂我是跟野男人乱搞的破鞋......非要扒我裤子......我、我吓坏了,就拿枪......拿枪打了他......”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陈把头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安抚着陈雪,然后看向地上的尸体,问:“他是谁?”
崔三爷走上前,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翻过尸体。
崔三爷看到那张脸,表情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是老王。”崔三爷沉声说,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难以置信,“这老小子,平时老老实实的,跟个闷葫芦似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他抬头看了陈雪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又转向我,自言自语似的嘟囔:“而且,他确实有个跟别人跑了的老婆,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眉头紧锁,看向尸体上那张扭曲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疯狂。
他的死状,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被击毙后的样子,更像是在极度的愤怒和癫狂中死去。
失心疯?
在这个鬼地方,在黄仙刚刚作祟之后出现这种事情,很难说这不是那只黄仙搞的鬼。
陈把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了一眼陈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声音低沉而沙哑。
“先别管他怎么回事了。把人抬出去,别让陈雪看了害怕。”他顿了顿,看向我,“小刘,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