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在小城花店剪玫瑰刺,五年未见的首富前男友推门而入。
>她平静递上花束:先生,现金还是扫码
>顾靳深却盯着门口玩泥巴的男孩:他为什么长得像我小时候
>当晚林溪当街踹他豪车:再接近我儿子,下次踹的就是你!
>直到乐乐高烧急需RH阴性血。
>顾靳深冲进医院撸起袖子:抽我的。
>亲子报告落地那刻,他记忆突然复苏。
>男人哭着抱住林溪:溪溪,我想起来了...那年你走时怀着孕对不对
>乐乐轻轻拽她衣角:妈妈,叔叔的眼泪把我的鞋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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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花香里的惊雷**
初夏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溪语花坊明亮的玻璃窗,在摆放得错落有致的花束和盆栽上跳跃。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馥郁、百合的清雅,还有湿润泥土和新鲜枝叶混合的、属于生命本身的气息。林溪正埋首在一大桶新鲜的红玫瑰里,戴着园艺手套,小心翼翼地剪去那些尖锐的花刺。她的动作熟练而专注,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五年了,这家开在宁静小城角落的花店,早已成为她扎根的土壤,是她和儿子乐乐安稳生活的全部依靠。花刺的微痛感从指尖传来,却奇异地让她感到一种踏实的平静。
门口悬挂的铜铃突然发出一串清脆的叮铃铃声,打破了花店午后的静谧。林溪习惯性地扬起温和的职业微笑,抬起头,一句欢迎光临已经到了唇边。
然而,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门口逆光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忽视的冷峻气场。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却驱不散那张深刻脸庞上带来的熟悉寒意——深刻入骨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是顾靳深。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凝固、倒流,又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碎。林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瞬间停止了跳动,紧接着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握着花剪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尖锐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这疼痛才让她找回一丝飘散的意识。五年了,两千多个日夜精心构筑的平静堤坝,在他出现的这一秒,几乎要土崩瓦解。
顾靳深的目光像探照灯,带着审视和一种不易察觉的探究,缓缓扫过这间温馨却在他眼中显得过于狭小的花店,最终落回林溪身上。他迈步走了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溪紧绷的神经上。他在离柜台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两人之间隔着几盆开得正盛的蝴蝶兰。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
林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紊乱的心跳和翻涌的情绪平复下去。她放下花剪,摘掉手套,动作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刻板的职业化。她随手从身旁的水桶里抽出几支刚处理好的红玫瑰,又从旁边的满天星桶里抓了一小把白色碎花,手指灵活地翻转几下,用牛皮纸简单利落地一裹,再用麻绳系了个结。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带着一种急于结束的迫切。
她把那束简单却生机勃勃的花束推到柜台边缘,推向顾靳深的方向。她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像在接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顾客,目光刻意避开了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紧锁着她的眼睛。
先生,现金还是扫码
**第二章:泥巴与旧影**
顾靳深没有立刻去接那束花。他的视线,仿佛被柜台上的玫瑰短暂吸引了一瞬,便立刻越过了林溪的肩头,牢牢地钉在了花店那扇敞开的玻璃门外。
门外小小的空地上,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蹲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他穿着一件印着小恐龙图案的蓝色T恤,背对着花店,小小的背影显得格外专注。他胖乎乎的小手正用力地揉捏着花圃旁边湿润的泥土,试图堆砌出什么形状,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概是某个关于城堡或怪兽的故事。午后的阳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跳跃着温暖的光点。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下意识地想转身挡住门外的视线,身体却因为瞬间的僵硬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顾靳深低沉、带着浓重疑惑和一种奇异震动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激起惊涛骇浪:
门口那个孩子……他顿了顿,目光依旧黏在乐乐小小的背影上,眉头深深蹙起,仿佛在极力辨认着什么遥远而模糊的影像,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我小时候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林溪头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五年刻意尘封的往事、被刻意遗忘的痛楚,还有对这个男人深入骨髓的警惕,在这一刻轰然炸开。他看到了!他竟然看到了乐乐!他甚至还看出了那该死的相似!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先生!林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冷硬,强行截断了他的话。她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充满敌意的防御姿态。那双曾经盛满对他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戒备和毫不掩饰的驱逐意味,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直直刺向顾靳深,请付钱,拿好您的花,然后立刻离开我的店!我的儿子长什么样子,跟您没有任何关系!
她指着柜台上那束孤零零的红玫瑰,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顾靳深的目光终于从门外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收了回来,重新聚焦在林溪脸上。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太过反常。那冰冷的、充满敌意的眼神,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某个一直空落落的地方。门外那孩子的眉眼轮廓,尤其是专注时微微皱起的小鼻子,和他童年照片里的样子,相似得惊人。一种强烈的、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疑窦,像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他。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怪异感觉,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没有去拿花,也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探究地看了林溪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强装的镇定,看清她极力隐藏的所有秘密。他沉默着,高大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让花店里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没有付钱,也没有拿那束花,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门外依旧沉浸在泥土世界里的乐乐,然后转身,迈开长腿,带着一身冷冽的气息,推开门走了出去。铜铃再次响起,声音却显得格外刺耳。
林溪一直紧绷的身体在他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猛地松懈下来,几乎要虚脱。她撑住冰冷的柜台边缘,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她冲到门边,一把将乐乐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藏起来。小家伙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清新气息,茫然地抬起头:妈妈
没事,宝贝,没事……林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将脸埋在儿子柔软的发顶,汲取着那份真实而温暖的安慰。然而,一股巨大的不安却像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她。顾靳深那探究的、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她明白,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第三章:当街一脚**
夕阳的余晖将小城狭窄的街道染成一片温暖的金橘色,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淀下去。林溪牵着乐乐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家伙显然还在为下午妈妈突然的拥抱和紧张感到一丝困惑,小手紧紧抓着林溪的手指,仰着小脸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幼儿园的新鲜事。林溪努力地回应着,试图驱散心头那片沉重的阴霾,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当她们拐进离家不远、相对僻静的后街时,那抹阴霾瞬间化为了实质的寒意。一辆线条冷硬流畅、通体漆黑、在暮色中散发着低调却迫人贵气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车窗贴了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但那独一无二的车身和那串象征着顶级财富的车牌号,像一道无声的宣告,刺眼无比。
是顾靳深!他竟然真的追到了这里!
一股混杂着愤怒、恐惧和被侵犯感的火焰腾地窜上林溪的心头,瞬间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下午在花店里强行压下的所有屈辱、愤怒和五年独自支撑的辛酸,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猛地停下脚步,将乐乐往自己身后用力一拉,紧紧护住。小家伙被妈妈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有些害怕地缩在林溪腿后,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那辆大黑车。
驾驶座的车门无声地向上旋开。锃亮的皮鞋踏在地面上,紧接着是熨帖的西装裤管。顾靳深高大的身影从车内出来,站直身体。暮色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他看向林溪母子,眼神深沉难辨,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掌控意味。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
林溪已经动了。
她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母豹,松开乐乐的手,以惊人的速度几步冲到了那辆价值连城的豪车旁边。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丝毫顾忌,她抬起穿着帆布鞋的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那闪亮的黑色车门!
砰——!
一声沉闷又响亮的巨响,在寂静的后街骤然炸开,惊起了远处树梢的几只麻雀。
光洁如镜的黑色车门上,留下了一个清晰而刺眼的鞋印凹痕。
顾靳深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错愕和难以置信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人敢这样对待他的车,更想不到,做出这种事的,会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
林溪踹完,胸口剧烈起伏,因为愤怒和用力而微微喘息。她猛地转过头,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如同淬火的利刃,死死地钉在顾靳深脸上。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绷紧,像拉满的弓弦,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清晰地穿透暮色,砸向他:
顾靳深!离我儿子远点!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敢接近他,她抬手,直直指向顾靳深本人,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寒冷锋利,下次这一脚,踹的就是你!
吼完,她不再看顾靳深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一把抱起被巨响吓呆、小脸发白的乐乐,紧紧地搂在怀里,转身大步离开。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在狂风中倔强不倒的小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迅速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昏黄的路灯光晕里。
只留下顾靳深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死死盯着车门上那个刺目的凹痕。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愤怒的余音。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冰冷车门上那个清晰的鞋印轮廓。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混合着被冒犯的怒火和被那双决绝眼眸刺中的刺痛感,在他胸腔里翻滚、冲撞。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孩子……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有趣得多。
**第四章:乐乐的好朋友**
顾靳深并未因林溪当街的一脚之威而退缩。相反,林溪激烈的反应和乐乐那张酷似他童年的小脸,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断扩大。那个孩子的存在,像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他心底那片被遗忘的迷雾区域,带来一阵阵莫名的悸动和尖锐的刺痛。他动用了力量,几天之内,一份关于林溪和乐乐这五年在小城生活的详细报告就摆在了他面前。报告显示,乐乐的血型是极其罕见的RH阴性AB型——一个巧合顾靳深看着自己的血型记录,RH阴性AB型。冰冷的字母组合,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疑虑如同藤蔓,疯狂滋长,缠绕上心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那个孩子……那个叫乐乐的孩子……
与此同时,林溪的日子却绷紧得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她草木皆兵,每天接送乐乐上下幼儿园都如同进行一场高风险的押运,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神经高度紧张。她试图向乐乐解释远离那个开黑车叔叔的重要性,但孩子的世界往往简单又充满好奇。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下午,林溪在花店后面的小工作间整理新到的花材。乐乐则在前面不大的店面里,坐在小板凳上,专心致志地用彩笔画画,阳光透过玻璃门,暖暖地照在他身上。
店门上的铜铃轻轻响了一下。
乐乐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高大的黑车叔叔!顾靳深今天没有穿笔挺的西装,而是换了一身质感上乘的深灰色休闲装,少了几分迫人的冷峻,多了几分刻意的随和。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足有半人高的巨型工程车模型玩具盒子,正是乐乐在橱窗外流连过好几次,却被林溪以太大太贵为由拒绝的那一款。
叔叔!乐乐惊喜地叫出声,小脸上满是纯粹的开心,画笔都掉在了地上。小孩子对善意和礼物有着最本能的亲近。
顾靳深走了进来,将那个巨大的玩具盒子放在乐乐面前的地上,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他努力放缓了脸上冷硬的线条,声音也刻意放得低沉温和:乐乐,你好。这个,送给你。
乐乐的眼睛瞪得溜圆,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光滑的包装盒,又飞快地缩回来,看看顾靳深,小脸上满是渴望,却又带着犹豫:可是…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叔叔不是陌生人,顾靳深看着他酷似自己幼年的眉眼,心口那种莫名的悸动感又来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信,叔叔是你妈妈以前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你看,叔叔知道你喜欢这个。他指了指玩具盒子。
就在这时,林溪听到动静,从工作间快步走了出来。看到顾靳深蹲在乐乐面前,以及地上那个刺眼的巨型玩具盒,她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脸色煞白。
顾靳深!她厉声喝道,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变了调。她冲过去,一把将乐乐拉到自己身后,像护崽的母兽般隔在顾靳深和孩子之间,眼神冰冷刺骨,你又想干什么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顾靳深缓缓站起身,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姿态,但目光却越过林溪紧绷的肩膀,落在她身后探出小脑袋、眼神里充满渴望和一点点委屈的乐乐脸上。他没有动怒,反而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语气开口,目光却锐利如刀,直刺林溪竭力维持的防线:
林溪,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乐乐的生日,是十月十七日,对吗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林溪的心上,往前推十个月……那段时间,你在哪里我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林溪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十月十七日……往前推十个月……正是他们分手前那段纠缠不清、痛苦绝望的时光!他竟然去查了乐乐的出生日期!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瞪着顾靳深,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惧和恨意。
妈妈……乐乐被妈妈剧烈的反应和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了,小手紧紧抓住林溪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大眼睛里满是害怕和无措。
顾靳深看着林溪瞬间失血的脸和眼中深切的恐惧,心中那个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他没有再逼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们母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包含了太多林溪此刻无法解读的情绪。他弯下腰,无视林溪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将那个巨大的玩具盒子往乐乐的方向轻轻推了推,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花店。
铜铃轻响,门关上了。
花店里只剩下林溪粗重的喘息声和乐乐压抑的小声啜泣。那个包装精美的巨大玩具盒子,像一个无声的嘲讽,也像一个巨大的、无法摆脱的阴影,静静地躺在地上。林溪看着它,又看看怀里吓坏的儿子,一种灭顶的绝望感,攫住了她。他知道时间了……他知道了!
**第五章:血浓于水**
那场花店的对峙之后,林溪陷入了更深的恐惧漩涡。她甚至动了立刻带着乐乐远走高飞的念头。然而,现实如同沉重的枷锁,花店是她们母子唯一的生计来源,仓促之间又能逃到哪里去顾靳深的力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只能像惊弓之鸟,把乐乐看得更紧,几乎寸步不离。
然而,病魔的降临,从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几天后一个深夜,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乐乐突然发起了高烧。起初林溪以为是普通感冒,喂了退烧药,用温水擦身。可情况急转直下,不到两小时,乐乐的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开始发紫,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小小的身体在昏睡中痛苦地蜷缩着,发出微弱的呻吟。
乐乐!乐乐别吓妈妈!林溪抱着儿子滚烫的小身体,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她的心脏。她颤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
深夜的小城医院急诊室,灯光惨白刺眼。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孩子情况很不好,急性肺炎引发严重呼吸衰竭,血氧饱和度很低,需要立刻输血!他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我们医院血库和周边调血点都告急了!快通知亲属!
RH阴性AB型!
这几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林溪早已冰冷的心脏。她自己的血型是普通的O型,根本帮不上忙!巨大的绝望瞬间将她吞噬,她瘫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浑身冰冷,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唯一的儿子,她的命,现在急需的救命血,却因为那该死的罕见血型,悬在生死一线!怎么办她该去哪里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凌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慌乱,打破了走廊死寂的绝望。林溪茫然地抬起头。
顾靳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显然来得极其匆忙,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领带扯开,头发凌乱,额角甚至带着奔跑后的细汗。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抢救室门口瘫坐着的林溪和她脸上那濒临崩溃的绝望。他大步流星地冲到她面前,甚至没有问一句怎么了,只是盯着抢救室门上刺眼的红灯,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孩子在里面他需要什么血!
林溪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在儿子生死攸关的这一刻,什么仇恨、什么恐惧、什么过去,都被碾得粉碎。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声音破碎不堪:RH阴性AB型……乐乐……他需要RH阴性AB型……
顾靳深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动了一下,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尘埃落定的了然,又像是某种宿命般的沉重。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一把抓住旁边一个路过的护士,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护士!RH阴性AB型!抽我的!我是他父亲!
父亲两个字,像惊雷炸响在林溪耳边。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顾靳深线条冷硬的侧脸。他……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是为了乐乐的血才……
顾靳深没有看她,只是迅速跟着护士走向采血室,边走边利落地卷起自己昂贵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仿佛那珍贵的血液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而是理所应当要给予那个孩子。
林溪跌跌撞撞地跟到采血室门口,隔着玻璃,她看到顾靳深坐在椅子上,手臂伸着,鲜红的血液正通过导管缓缓流入血袋。他微微侧着头,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抢救室紧闭的大门上,那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林溪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焦灼、痛楚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守护。那不是一个为了某种目的而献血的冷漠富豪的眼神。那是一个父亲的眼神。
冰冷的血液,带着另一个生命的温度,缓缓流入乐乐的身体。时间在煎熬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疲惫却带着一丝轻松地走出来:孩子情况稳定了,血氧上来了!幸好输血及时!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林溪紧绷的神经,她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眼泪终于汹涌而出。顾靳深也立刻从采血室的椅子上站起,快步走过来,他的脸色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紧紧盯着医生。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拿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单据走过来,其中一张飘落在地。顾靳深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那张纸,是输血记录单,上面清晰地打印着供血者姓名:顾靳深,血型:RH阴性AB型;受血者:林乐(乐乐),血型:RH阴性AB型。在关系一栏,打印着两个冰冷的宋体字:父子。
亲子关系确认书。
白纸黑字,像最锋利的判决,也像最有力的证明。
顾靳深捡起那张纸,目光死死地钉在那父子两个字上。他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一瞬间,万籁俱寂。他仿佛被钉在了原地,高大的身躯僵硬如石雕。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声音,无数被遗忘的碎片,如同被点燃的引信,轰然炸开!阳光下的初次相遇、她羞涩的笑脸、甜蜜的相拥、激烈的争吵、她绝望含泪转身离开的背影……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医院单据上——那是她离开前,他曾无意中瞥见的,当时未曾在意的一张早孕检查单!
轰——!
记忆的闸门被这铁一般的事实和强烈的刺激轰然冲开!五年遗忘的洪流倾泻而出,瞬间将他淹没!那些深爱、那些误会、那些锥心刺骨的痛楚、她离开时可能已经怀着他孩子的事实……所有被遗忘的情感如同休眠的火山猛烈喷发!
巨大的悔恨如同滔天巨浪,混合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迟来五年的巨大痛苦,狠狠撞击着他的心脏!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旁边同样因为那张纸而僵立当场的林溪,那双总是冷峻深邃的眼眸,此刻赤红一片,瞬间蓄满了泪水。
**第六章:首富的眼泪**
顾靳深手里的亲子确认书无声地飘落在地。他仿佛全然未觉,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都被那汹涌而至的记忆洪流和排山倒海般的情感彻底淹没。他看着几步之外、脸色苍白如纸的林溪,那张在他遗忘的岁月里模糊了面容、却始终占据心底空洞的女人。
溪溪……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仿佛从灵魂深处撕裂开的颤抖。他踉跄着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摇摇欲坠,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那双向来锐利深沉、掌控一切的眼眸,此刻被汹涌的泪水彻底模糊,赤红一片。巨大的痛苦和悔恨扭曲了他冷峻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像个茫然无助、犯下弥天大错的孩子。
溪溪!他又喊了一声,这一次声音破碎,带着绝望的哽咽。他猛地伸出手,不是那种霸道的拥抱,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姿态,想要抓住她,却又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臂时,颓然僵住,仿佛怕自己的触碰会玷污了她。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他的眼泪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堤防,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医院冰冷光滑的地板上,也砸在林溪剧烈震动的心上。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语无伦次,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血泪般的悔恨,是我混蛋!是我眼瞎!是我……是我当年误会了你!顾家……是他们骗了我!他们说你收了钱……说你是为了……他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更加汹涌地淌下,我信了!我竟然信了!我跟你吵……我让你滚……我……
他猛地睁开眼,泪水涟涟地看着林溪,眼中是无尽的痛苦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那眼神几乎要将她灼穿。
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他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目光下意识地、无比珍重地看向旁边病房的门,仿佛能穿透那扇门看到里面沉睡的小生命,乐乐……我们的儿子……他长得真像我……真像……说到我们的儿子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迟来的、巨大的、几乎将他压垮的父爱和愧疚。
对不起……溪溪……对不起……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遍遍重复着,高大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佝偻,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我该死!我混蛋!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照顾你们……求你……
他泣不成声,那滚烫的、属于商业帝国首富的眼泪,此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冲刷着五年的遗忘、五年的错过、五年的锥心之痛。那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顾靳深,只是一个在命运洪流中痛失所爱、又失而复得后,悔恨交加、卑微乞求的男人。
林溪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雕像。她看着他汹涌的泪水,听着他破碎哽咽的忏悔,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她心上。那被五年独自艰辛磨砺出的坚硬外壳,在他赤诚的痛苦和汹涌的泪水中,开始出现一道道清晰的裂痕。恨意依旧存在,五年独自抚育的辛酸和委屈也并未消失,但另一种更复杂、更汹涌的东西,正从那些裂痕中疯狂地涌出来——是震惊,是动摇,是看到他如此卑微痛苦时,心底深处那无法抑制的、属于林溪而非单亲妈妈林溪的剧烈悸动。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带着虚弱和浓浓睡意的声音,怯生生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重。
妈妈……乐乐不知何时被护士抱了出来,他刚刚经历了抢救,小脸依旧苍白,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大大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高大的、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叔叔身上,小眉头困惑地皱起,似乎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叔叔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他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轻拽了拽林溪的衣角,声音细细的,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和不解:
妈妈……叔叔的眼泪……把我的鞋……弄湿了……
小家伙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小拖鞋的脚丫,一滴滚烫的泪水,正正地落在了他拖鞋的脚背上。
这一句童言无忌,像一把最柔软的钥匙,瞬间捅开了林溪心防上最坚硬的那道锁。她低头看看儿子苍白却懵懂的小脸,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泪流满面、悔恨痛苦得无以复加的男人。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滚烫的泪水,终于也冲出了她的眼眶,无声地滑落下来。
**第七章:笨手笨脚的学徒**
乐乐病愈出院后,小城的生活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然而,溪语花坊却多了一个极不协调、又引人注目的身影。
顾靳深说到做到。他没有用任何商业手段去强行干涉林溪的生活,也没有试图立刻将她们母子带入他那金光闪闪的世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在花店同一条街的尽头,租下了一套宽敞但装修简洁的公寓,住了下来。位置选得巧妙——既能顺路,又不至于显得过分打扰。
每天清晨,当林溪打开花店卷帘门时,顾靳深高大的身影几乎总是准时出现在门口。他脱掉了象征身份的昂贵定制西装,换上了最简单的白T恤和深色休闲裤,脚上甚至是一双沾了泥点的普通运动鞋。
溪溪,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目光落在林溪脸上,带着探究和期待。
林溪的反应依旧冷淡,只是微微点头,侧身让他进来。她还没准备好原谅,但乐乐病床前那场撕心裂肺的痛哭和悔恨,让她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将他彻底拒之门外。她默许了他的靠近,却划下了清晰的界限——仅限于花店帮忙。
于是,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开始了他在溪语花坊笨拙的学徒生涯。
顾靳深的学习能力毋庸置疑是顶级的,但插花这门需要细腻审美和温柔手感的技术,对他那双习惯了签署亿万合同、指点江山的手来说,简直是灾难级的挑战。他尝试修剪花枝,不是剪得太短,就是剪得歪歪扭扭。他学着给玫瑰去刺,动作僵硬得像拆弹,好几次被尖刺扎得手指冒出血珠,却一声不吭,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默默地用纸巾擦掉血迹,继续笨拙地跟那些带刺的枝条较劲。
最糟糕的是包装花束。林溪示范时,柔软的包装纸在她手中如同温顺的丝绸,服帖又富有美感。可到了顾靳深手里,那些纸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要么皱成一团,要么硬邦邦地戳着,怎么包都透着一股生硬笨拙的气息。顾客要求包一束送给母亲的花,他硬是把粉色的康乃馨和白色的满天星,用牛皮纸裹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炸药包,还用麻绳打了个死紧的、极其难看的疙瘩结。
……顾客拿着那束艺术品,表情一言难尽,看看一脸冷峻、额头却冒汗的顾靳深,又看看旁边扶额的林溪,最终哭笑不得地付了钱,小声嘀咕着这风格…挺…挺别致。
顾靳深站在原地,耳根罕见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抿着唇,眼神里没有一丝被嘲笑的恼怒,只有一丝懊恼和更深的执着。
妈妈,叔叔包的花好丑哦。乐乐坐在小板凳上,晃着小腿,毫不留情地指出。
顾靳深看向儿子,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嗯,爸爸…叔叔还在学。他差点脱口而出的爸爸二字,让林溪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改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溪的反应。
林溪别开脸,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冷声呵斥。她走过去,沉默地拆开那个炸药包,动作利落地重新整理花材,手指翻飞间,一束温馨漂亮的康乃馨花束很快成型。顾靳深就站在一旁,看得无比专注,仿佛在观摩一场价值千亿的商业并购案。
**第八章:最强助攻与连锁花开**
乐乐成了顾靳深融入这个家最强有力的纽带,也是最高效的助攻王。小孩子的心思最纯粹,他能感受到这个笨叔叔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陪他玩,给他买(林溪允许范围内的)玩具,笨拙却努力地学着照顾他。
周末,顾靳深第一次尝试独自带乐乐去公园。出门前,林溪千叮咛万嘱咐。回来时,乐乐的小脸兴奋得通红,手里举着一个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是只小狗的棉花糖。顾靳深昂贵的休闲裤膝盖处沾了一大块泥巴,头发也有些凌乱,但他小心翼翼地护着乐乐,脸上带着一种林溪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带着点傻气的满足笑容。
妈妈!叔叔给我买了棉花糖!还陪我爬了大恐龙滑梯!叔叔爬上去的时候差点摔跤,好好笑!乐乐扑进林溪怀里,献宝似的举着那坨粉红色的小狗。
顾靳深站在门口,有点局促地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对上林溪看过来的目光,眼神带着一丝邀功般的期待和小小的忐忑。
林溪看着儿子灿烂的笑脸,再看看那个站在门口、一身狼狈却满眼温柔的男人,心底某个冰封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涌进一丝暖意。
晚上,顾靳深笨手笨脚地试图给乐乐洗澡。浴室里水花四溅,夹杂着乐乐咯咯的笑声和顾靳深低沉的、带着点无奈和宠溺的指导声:乐乐,头低一点…泡泡进眼睛了别揉!叔叔拿毛巾…
林溪站在浴室门外,听着里面父子俩的动静,手里叠着乐乐的衣服,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顾靳深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他不再仅仅是那个笨拙的花店学徒,他开始真正地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他会认真地向林溪请教乐乐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会蹲在地上,耐心地陪乐乐拼复杂得令人发指的乐高;会在乐乐睡前,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努力模仿着绘本里的角色,讲着不太熟练但绝对用心的故事。他的目光,越来越多地停留在林溪身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和毫不掩饰的爱意。他不再提过去的误会,只是用行动,一点一点,笨拙却无比坚定地,填补着那五年的空白。
林溪坚硬的心防,在他日复一日的笨拙坚持和乐乐毫无保留的快乐笑容中,如同春日的坚冰,渐渐消融。她开始允许他在店里做更多的事,偶尔也会对他不那么完美的作品指点一二。当他笨拙地泡好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时,她会低低地说一声谢谢。
时机成熟时,顾靳深才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他的想法。不是以首富的身份强行给予,而是像一个寻求合作伙伴的创业者,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放到林溪面前。
溪溪,‘溪语花坊’的味道和心意,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帮你把它带到更多地方去。不是收购,是合伙。他指着计划书,用你的名字,你的理念,创立‘溪语繁花’连锁品牌。第一家旗舰店就在隔壁市,完全由你主导。资金、资源我来解决,但你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大部分的股份。你只需要负责把这份美好传递出去。
林溪看着那份计划书,上面清晰地写着品牌理念——以花语心,传递温暖。这不是一个商业扩张计划,更像是一个男人,笨拙地用他熟悉的方式,为她筑起的梦想城堡。她抬起头,对上顾靳深真挚而期待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一丝施舍,只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在顾靳深紧张的目光中,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尾声:情深繁花**
一年后的春天,溪语繁花第一家旗舰店在隔壁市中心盛大开业。店面设计延续了小城花店的温馨雅致,却更显精致大气。花团锦簇,宾客如云。
林溪穿着简洁大方的米白色套装,正微笑着与几位重要来宾交谈,自信而从容。如今的她,不仅仅是溪语花坊的老板娘,更是崭露头角的新锐花艺品牌溪语繁花的创始人兼设计总监。
店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和孩子们兴奋的叫声。
只见顾靳深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重新拾回了首富的沉稳气度,但此刻,他怀里抱着一个穿着小西装、打着领结、兴奋得小脸通红的乐乐。小家伙手里还拿着一支小小的向日葵。而顾靳深另一只手里,则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束极其特别的捧花——不是店里那些精致完美的花艺作品,而是由各种花材混合而成,包装纸略显生硬,系着的丝带也打得有点歪扭,一看就是出自某个学徒之手。虽然不够完美,却充满了笨拙的心意。
顾靳深抱着乐乐,径直穿过人群,走向林溪。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他走到林溪面前,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将怀里兴奋的乐乐轻轻放到地上。
然后,他单膝跪了下来。
不是求婚的姿势,而是将手中那束略显笨拙的捧花,无比珍重地、如同献上稀世珍宝般,双手捧到林溪面前。他抬起头,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星辰大海般的温柔、爱意和无比的虔诚。
林溪女士,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恭喜‘溪语繁花’开业。这束花……是我自己做的。手艺还是很差,希望……林总不要嫌弃。他眼中闪烁着笑意,顿了顿,更深切地看进她的眼底,更重要的是……谢谢你,还愿意让我站在这里,站在你和乐乐身边。
林溪看着他,看着那束承载着他笨拙心意和五年等待的花束,看着乐乐在旁边仰着小脸、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再看看周围亲友和宾客们祝福的笑容。过往的艰辛、误解、痛苦,在这一刻,终于被眼前这份沉甸甸的幸福彻底覆盖、融化。
她伸出手,没有去接那束花,而是直接握住了顾靳深捧花的手。然后,在所有人惊喜的目光和乐乐的欢呼声中,她微微俯身,主动地、轻轻地吻上了顾靳深的额头。
顾先生,她直起身,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水光,脸上绽开比满店鲜花更明媚动人的笑容,声音温柔而坚定,花,我很喜欢。不过,你下次的包装课,还得继续努力。
顾靳深站起身,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乐乐也欢呼着扑过来,抱住了爸爸妈妈的腿。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一室,温暖地笼罩着紧紧相拥的一家三口,也照亮了溪语繁花里每一朵盛放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那是新生的喜悦,是失而复得的圆满,是历经风雨后,终于盛放的——情深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