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猜不透周墨的心思,姜程便把空白信封交给昌加爵破解。
昌加爵用铅笔在白纸上涂了涂,又用紫外线灯照射一遍,统统没发现隐藏文字。
“昌哥,你说周县长到底什么意思?”姜程忐忑不安问道。
昌加爵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说道:“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你近期注意点,先不要跟我私下联系了。”
“行,那我先回去了。”
姜程不敢逗留太久,急急忙忙回到县委招待所给周墨复命。
“你把信亲手交给他了?”
周墨依旧云淡风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姜程点头。
周墨又问:“他看过之后什么反应?”
姜程回答:“好像没什么反应。”
周墨目不转睛盯着姜程,“里面的内容你没看吗?”
姜程急忙摇头,“没有。”
“哦。”
周墨从桌上拿起一张A4纸,意味深长说道:“一张白纸保持空白,它就一直拥有使用价值。”
“但如果写错了哪怕一个字,就成了一张废纸。”
“用起来不便,弃之可惜。”
听到这里,姜程心里暗惊。
恐怕周墨已经识破他了。
只是看破不戳破,特意给他留个体面。
但他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继续装傻充愣赔笑:“领导说得很有哲理,我都有点听不懂了。”
周墨把A4纸塞到姜程手里,“听不懂就回去细品,总会想明白的。”
“行,那领导您先休息,我撤了。”
姜程拿着那张白纸,回去辗转反侧琢磨了一宿,越想心越凉。
以周墨的智商和城府,绝对不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恐怕侥幸蒙混过关是不存在的,他的二五仔身份暴露已成既定事实。
思前想后,姜程得出一个悲观的结论——周墨用白纸隐喻,暗讽他这张白纸已经被玷污。
留在周墨身边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念及旧情,周墨不愿意下死手,给他留了一个台阶下。
如果他再赖着不走,那就是不识趣了。
前途固然重要,但搞不好容易锒铛入狱。
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第二天一早。
一脸疲惫的姜程,亲笔写了一封辞职信,递到了周墨手里。
“领导,对不起,我感觉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请您允许我辞去秘书职务。”
周墨满脸诧异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昨天不还说各方面都挺适应的吗?”
如芒在背的姜程没有正面回答,苦涩摇头,“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栽培。”
周墨不动声色问道:“未来什么打算?”
姜程摇头,“暂时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可能去大城市闯荡一下,也可能回莲东老家做点小买卖。”
见他铁了心要走,周墨也不再客套挽留,果断在辞职信上签字。
“小姜,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