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琢磨,阙天齐也觉得自己这把有点玩过了。
即便抱上李市长的大腿,得罪了沈书记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李市长不太可能为了他,直接跟沈书记撕破脸。
自己只是个当马前卒的,还是小心为妙。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把周墨从审讯室送回单间,好吃好喝伺候着。
此时,周墨被关在审讯室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人都虚脱了。
阙天齐见势不妙,连单间也不敢关了,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接受治疗。
幸好医生说周墨只是有些脱水和热伤风,只要静养几日就能康复。
作为重点嫌疑人,周墨的病房里戒备森严,甚至超过了杜洪量的安保等级。
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守在门口和窗户周围,防止一切意外发生。
阙天齐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边抽烟一边等待周墨苏醒。
手机时不时传来震动,都是各级领导打来的电话。
有沈忠良,有黎洪江,有黄甬民,有李献国......
无一例外,全是为了周墨的事情而来,压力可想而知。
但有李市长撑腰,阙天齐一个都不接,最后不胜其烦,索性直接关机。
臧奇剋鼓足勇气走上前说道:“阙队,我觉得事有蹊跷。”
“我跟周墨做了十几年兄弟,太了解他了。”
“就算他想除掉杜洪量,也不可能用这么粗糙的手法......”
阙天齐掐灭烟头,抬手打断:“你不用说了,证据摆在那,凶手不是周墨又是谁?”
“有机会在周墨车里藏毒的人,除了杜洪量自己,就是你跟程富,难道凶手是你们其中之一,这是你想得到的答案吗?”
“可是......”臧奇剋欲言又止。
他和程富当然不可能是凶手,但他同样也坚信周墨的清白,唯一的可能就是杜洪量自导自演。
说话间,屋里传来手下警员的喊声:“阙队,他醒了!”
阙天齐、臧奇剋一前一后进入病房。
刚刚经历过冰火洗礼,周墨显得有些虚弱,双目无神看着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兄弟,你怎么样?”
臧奇剋刚想上前,就被一个警员拦下。
没有阙天齐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周墨。
“我没事,但某些人要有事了......”
周墨话里有话,明显指向阙天齐。
即便拥有沈家女婿的光环加持,依旧会遭遇大记忆恢复术,可见阙天齐办案的野蛮程度。
此人完全是害群之马,败坏警队名声。
然而。
阙天齐有恃无恐,冷冷一笑:“周墨,话别太满,容易打脸。”
“现在交代罪行,我们公安机关依旧可以对你从轻处理。”
“继续负隅顽抗,只能罪加一等。”
周墨知道,如果不主动揪出真凶,阙天齐一定会不遗余力把帽子扣在他头上。
为了自救,周墨只能冒险一试。
“我有个办法可以自证清白,但需要把所有跟杜洪量接触过的人,全部叫到医院来。”
阙天齐不屑道:把他们叫来医院干嘛?你指望凶手主动自首?”
“别装了,折腾这么多干啥,你还是招了吧。”
臧奇剋劝道:“阙队,既然我兄弟提出来自证清白的办法,不论结果如何都应该试一试,以免搞出冤假错案。”
“就你话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