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吓着杜媛媛,臧奇剋立刻示意便衣警员放下武器。
两个便衣上去控制了崔广源,把他腰后的卡簧刀收缴。
臧奇剋轻声感叹:“真没想到崔助理跟杜县长是一伙的,宋总要是知道该难过了。”
崔广源咬牙切齿低吼:“别废话,放我老板走,我跟你们回去。”
“你是第一天学法律吗?算了,回去再慢慢给你普法吧。”
臧奇剋冲着杜洪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杜县长,咱们还有一些旧账没算清楚,先别着急出国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杜洪量站在原地,心有不甘反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的?难道你们早就在跟踪了?”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未卜先知的半仙。”臧奇剋摇头,“是周墨让我来这里守株待兔的。”
“周墨?”杜洪量瞠目结舌,“他提前猜到了我们会从这里出境?”
“嗯哼!”臧奇剋点点头,“我这个兄弟很神奇,有时候让我也搞不懂。”
“但他每一次都能精准命中答案,这就有点玄乎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气运之子吧......”
本以为这招金蝉脱壳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一刻被反将一军。
得知真相的杜洪量,内心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崩塌。
就见他仰天长叹一声,苦笑摇头:“我机关算尽,终归还是败给了周墨,罢了罢了......”
臧奇剋拿着手铐给杜洪量戴上,“走吧,回去慢慢感叹。”
杜媛媛眼噙泪水,委屈巴巴说道:“爸爸,咱们不去坐船了吗?你说好要带我吃日本海鲜刺身的......”
杜洪量一脸愧疚解释:“媛媛,爸爸有些工作没处理好,暂时去不了了,下次再带你去吧。”
杜媛媛已经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看到杜洪量戴上了手铐,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她拉着臧奇剋的胳膊,流着泪啜泣:“你们是不是警察叔叔呀?是不是我爸爸犯了罪,你们来抓他了?”
臧奇剋摇头,微笑着解释:“小妹妹,你误会了。”
“这不快过年了嘛,单位组织表演节目,你爸爸扮演坏蛋,我们扮演警察,正在做实地演练呢。”
“真的吗?”杜媛媛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你看电视上警察抓坏蛋,哪有这么客气的?”
臧奇剋伸手给她拭去泪水,“待会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会安排你到亲戚家借宿。”
“好吧,那谢谢叔叔了。”
杜媛媛不再哭泣,乖乖走到杜洪量面前,挽住他的胳膊,“我一定听话,不给爸爸添麻烦,海鲜刺身下次带我去吃好了。”
一想到自己锒铛入狱,女儿即将变成孤儿,杜洪量彻底绷不住,抱着女儿涕泪横流哭泣:“媛媛,爸爸对不起你......”
这是杜媛媛第一次见到爸爸流泪,惊讶之余轻声安慰:“爸爸是男子汉,不可以哭鼻子哦!”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再混蛋的罪犯,也有心肠柔软的一面。
臧奇剋没有打断父女俩的情深意浓,静静等在旁边。
因为,这可能是杜洪量最后一次跟女儿道别了。
足足等了十分钟,杜洪量才从悲伤中恢复平静,红着眼睛对臧奇剋表示感谢。
“臧警官,你们能给我体面,杜某人感激不尽!”
“感激就不必了,回去希望你好好配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清楚。”
臧奇剋给下属使了个眼色,大部队打道回府。
这次他们长途奔袭,开的是一辆崭新的丰田霸道越野车。
没错,正是马维强落马以后充公的那辆。
在程富和臧奇剋的再三争取下,终于说服领导,分配给了县公安局刑侦大队。
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幺蛾子出现了!
杜媛媛第一个坐上车,正要轮到杜洪量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