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泰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如同射出两道精光!
秦录低下头,声音有些干涩。
“正是,陛下。种种迹象表明,林旭受伤不轻,但......他确实已经不在那里了。”
齐文泰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在御案前来回踱了几步,脸色阴晴不定。
“那个老郎中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录。
“人现在何处?朕要亲自问话!关于林旭的一切,朕都要知道!”
齐文泰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林旭的伤势究竟如何,又是如何从重重包围下逃脱的。
秦录躬身道:“回陛下,那老郎中已被微臣控制起来,暂押于锦衣卫诏狱,随时可以提审。”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试探着问道。
“陛下,虽然此人救了林公子,但毕竟涉嫌窝藏朝廷钦犯,您看需要如何处理他?”
齐文泰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沉默片刻,摆了摆手。
“不必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静。
“他好歹也算是救了林旭一命,虽然动机不明,但也算间接为朝廷留下了人才。”
“审问清楚林旭的相关讯息之后,便放了他吧。”
秦录心中微微一凛,立刻恭声应道。
“臣遵旨。”
他明白,陛下对林旭的看重,远超他的想象。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轻微的摩擦声。
“启禀陛下,禁卫统领木铁峰大人宫外求见,似有急事禀报!”
一名小太监快步入内,声音有些微喘。
齐文泰精神一振,以为是有了林旭的确切下落。
“快宣!”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殿门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片刻之后,身披银甲,腰悬佩剑的木铁峰大步流星地走进养心殿。
他面色凝重,步履间带着几分风尘。
“臣木铁峰,参见陛下!”
木铁峰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平身吧。”
齐文泰不等他行完礼,便急切地迎上前几步。
“可是有了林旭的消息?他现在何处?是否已经擒获?”
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他内心的焦灼。
木铁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回陛下,并非关于林旭的直接消息......”
他看到齐文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连忙继续说道。
“不过,臣手下的一名校尉,今日在南城门例行检查时,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齐文泰眉头一挑。
“哦?讲!”
木铁峰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
“今日清晨,花涧坊的清诗姑娘乘坐马车出城,声称是应国子监孙祭酒之邀,前往知行学宫参加诗会。”
“负责城门盘查的校尉胡胜,在查验放行之后,无意中发现清诗姑娘那辆马车的车辙印记,似乎比寻常载客马车要深上一些。”
齐文泰目光一凝。
车辙深,意味着负重。
木铁峰继续道:“胡胜当时心生警觉,怀疑车内可能藏匿了其他人或是重物。”
“他当即点了数名亲兵追了出去,但追出数里,再次截停清诗姑娘的马车搜查时,却并未发现林旭的踪迹,车内也无任何异常。”
“清诗姑娘亦是巧言辩驳,胡胜无奈,只能放行。”
齐文泰听着,眉头渐渐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