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顶级孽徒成魔后 > 第九章

“彼渊断崖下有一位铸剑师,是我的一位友人,你去他那里想挑多少把都行。
”扶越说完,也不管鹤砚同意不同意,接着转回身往里走。
屋中药草、药瓶、药罐子繁多,但不杂乱,大小物件皆是摆放有序,唯独床榻边东零西落摆着几个木盒子。
扶越稍一思索,就朝着那处去了。
他把怀里的猛禽丢在榻边,它这会儿倒是乖巧,只连忙将整个身子躲在帷帐之后,安安静静没有出声。
他弯了弯腰,捡起其中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他见了毫不在意,随手用手抹了抹,打开了。
盒子中躺着一块儿玉佩,翠绿莹润,玉佩下压着一张薄纸。
那纸上能看得出是写了字的,被简单对折后放在玉佩之下,只是有些发黄,看着有些年头了。
见到东西还在,他忽地笑了一声,满意地将玉佩与薄纸皆拿了出来,转头递与鹤砚。
“拿着这碧玉佩交给他,他自会明白。
他一辈子铸剑,好剑数不胜数,总有令你满意的。
”扶越神情漠然,提起他口中的这位“友人”时,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碧玉佩形似弯月,上有巧匠雕刻的竹叶点缀,翠绿欲滴,不似凡俗之物。
不过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玉佩应当还有另一半。
鹤砚听了沉默良久,半晌后淡淡开口来了句:“被谁拿走了?”扶越下意识“嘶”了一声,又气恼地“啧”了一声,哀怨道:“你怎么也问这个?”他能看得出逢乐是好奇,却看不出鹤砚是什么意思。
一把平平无奇的剑而已,若是真重要,先前又怎么会一直扔在这儿问都不问,若是不重要,他此时又为何追问不休?扶越想不通。
扶越无奈,只好将鹤砚拉到一旁,背对着逢乐冲他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是她。
”鹤砚愣了愣,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即陷入沉思,顺便接过了扶越再度递来的玉佩。
逢乐抱手而立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帷帐后,盯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思索:这究竟是个什么?是什么奇珍异兽么?听闻奇珍异兽都有妙不可言的神奇作用,它有什么用?逢乐正想得认真,忽然被鹤砚的声音唤回了思绪。
“去断崖。
”鹤砚静静地看着逢乐,目光柔和,心情明显转变。
只是,逢乐先前没有察觉到鹤砚心情变差,此时自然也察觉不到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一副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从不会轻易变化。
二人步出屋外,逢乐亦步亦趋跟在鹤砚身后,兴致冲冲问:“断崖在哪儿,远吗?”话音未落,鹤砚毫无预兆地顿住脚步,逢乐则来不及反应,轻轻撞在了他的背后。
她的脸颊肌肤贴着他后背的衣料,感觉痒痒的,又很舒服。
呆了一小会儿后,她向后退了退,将头偏了偏,疑惑问道:“怎么了,师尊?”鹤砚脸上的表情是与逢乐近乎一致的疑惑,他忽然意识到,断崖在哪儿他也不知道。
沉默之时,一只白色的毛茸茸小虫子从药居飞了出来,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它颇为欢快地围着二人转了一圈,打过招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一个方向飞走了。
鹤砚瞬间明白,此虫是在为他们引路,于是开口道:“跟上它。
”白色的小虫子在前边缓缓地飞,逢乐与鹤砚在后边慢慢地走。
如今时节偏冷,魔界的花草一点儿不受影响,目之所及是一片绚烂的色彩,只不过没有花香。
逢乐每走几步就停一下,指着花问是什么花,见到偶尔蹿出来的怪异小虫子,又指着虫子问是什么虫子。
鹤砚只能沉默不语,无奈叹气,因为他全都不认识。
他没有阻止她求知若渴的行为,也没能解答她的疑惑,只任由她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萦绕绕。
一个对不了解的东西毫无兴趣,一个对没印象的事物兴致盎然。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低垂,二人来到了断崖。
彼渊距离药居不算太远,是个没什么亮点的地方,但这地方的断崖,却颇为凶险,人迹罕至。
是以,当鹤砚看清断崖下的情形,不禁觉得扶越在忽悠他们。
断崖深不见底,瘴气缭绕,崖壁上连根草都没有,崖底下会住着人么?只是,来都来了,还是要下去看看的。
鹤砚拉住逢乐的手,带着她缓缓落入崖底。
刚至崖底,一阵阴风就袭面而来,吹得逢乐心头一紧,随后她果然见到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在快速靠近。
起先太远看不清楚,很快逢乐就看清了那团黑影是什么。
是一群浑身覆满黑色羽毛的魔物,有眼无脸,阴森诡谲,它们啸叫着汇聚一团,正在朝着二人快速袭来。
虽然是的念头抛至九霄云外,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崖底死气沉沉,一片沉寂,只有二人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
此时月色正好,刚好能够视物,算得上是一路顺畅。
一座其貌不扬的小屋渐渐在逢乐眼前清晰起来,她仔细眨了眨眼睛,确认后忙转头指着前方道:“师尊快看!”鹤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座房屋。
看来,断崖底下果真住着位铸剑师,鹤砚这才稍微放了放心。
只是,他的心才刚刚放下,却陡生变故,顷刻间将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逢乐有些高兴,脚步不自觉加快,领先了鹤砚不少,变故也在此时突生。
她的脚下猛地闪过一瞬异样的光芒,一个凶险无比的剑阵赫然在她脚下显现。
无数把锋利的长剑自地底涌出,迅速汇集,不停变换着袭向深陷阵中的人。
意识到不对,逢乐瞬间头皮发麻,第一念头就是躲。
她急急往后一闪,剑刃擦眼而过,毫不留情削断了她的一缕发丝。
那缕发丝飘落而下,穿过凌乱的剑阵,落地时已然被削成了碎末。
她拼尽全力躲闪,而剑阵却变换多端难以预料,不消片刻,她的衣裳就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几乎面目全非。
她整个人紧绷成了一根弦,好像随时都会断裂。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在她什么都还没看清的时候,紧紧拥住了她。
方才逢乐深陷剑阵,鹤砚则被隔绝剑阵之外。
他脑中一时嗡鸣,心知她没有自保之力,只想闯入剑阵,可剑阵比他所料更强,他竟一时无法闯入。
闯不进,他依然要闯。
几乎是用尽全力,鹤砚将剑阵从外边撕裂了一个口子,因此才进了阵中。
只是那裂口转瞬即逝,待他进来后就消失了。
此时,变作了二人同困阵中,但鹤砚的心反而安定了些。
他的师尊真是命薄,还得小心护着才不会出差错。
鹤砚与不曾停歇的剑阵抵抗,先是勉强陷入了僵持的状态之中,后逐渐显现出颓势。
布阵之人,定不简单。
他目光阴沉沉的,心中思索着破阵之法。
剑阵,弱一些的强行闯出即可;强一些的,需要找出规律,即可破阵。
可眼前剑阵,岂止是强一些,简直是鹤砚生平所见最强,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逢乐心绪未定,手指有些微微发抖,身体轻而易举被鹤砚拉扯躲闪,在剑阵中勉力周旋。
她抬头所见是密密麻麻的剑刃,犹如一张密网,要将她困死其中。
她死死盯着剑刃,眼神逐渐坚定,又转头注视鹤砚,手指也被她逐渐握紧。
意外接踵而至,剑阵猛然变换,强势地冲了过来,转眼间将二人一下冲散。
剑阵越来越强,如同此刻才被彻底启动一般,二人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心知情形越来越不妙。
鹤砚打落剑刃朝着逢乐的方向而去,被打落的剑刃却转了个弯儿,紧接着又汇入剑流之中朝他袭去。
四面八方皆是飞来的剑刃,其中一柄擦过他的腰间,一抹鲜艳的血色浸出,霎时间染白了衣衫。
他浑然不觉,仍旧向前奔去。
逢乐力有不逮,躲起剑刃更加费力,本欲靠近鹤砚,却见他已受伤,心下顿时一惊。
她的脚步一滞,一柄剑刃眼看就要正中心口,幸好被她反应过来侧身躲避,那剑便只擦着她的肩膀划出一个深深的口子。
两人奔赴彼此,数不清的剑刃也在同一时刻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