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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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杀佳佳......
她的眼眶又红了。
在她的故事里,那是个不幸的意外。
我们将佳佳交给公公婆婆抚养后,公公婆婆时常让佳佳一个人在外面玩。
但某一天,一个人贩子团体跑到村里人偷小孩。
他们看中了没有大人在身边的佳佳,想要把她拐走。
此时正好被去乡下采风的赵小珍发现了。
赵小珍一眼就认出佳佳是我的女儿。
她想要救佳佳,可她也被人贩子当成了小孩子,给抓走了。
直到夜幕降临......
她将所有人都催眠后,才背着佳佳从人贩子的车上逃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背着佳佳的她不幸从山坡上摔了下来。
佳佳的头正好磕在石头上,当场就咽气了。
只有她活了下来。
对不起,陈小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当时是真的想救她！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我没有理由伤害你的女儿。说出真相后,她抱着头痛哭道。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我明明已经把佳佳救出来了。
我强行忍住眼中的泪水,咬牙问她：佳佳在哪里
她被我埋在了那座山上。她把地址写在了纸上。
方警官将纸上拿走后,给了我一个确定的眼神：有线索了,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从没想过真相会是这样！
女儿死了将近两年,我竟然都被蒙在鼓里。
你怕被人当成杀人犯,你才伪装成佳佳
看着痛哭不止的赵小珍,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不,我是怕你难过。赵小珍一把握住我的手道,佳佳是因我而死的,我不能让你失去女儿,所以我想还你一个女儿。
我抽出自己的手,无情地抨击她道：
可你不是,就算你没有杀佳佳,但是幼儿园的两个孩子呢还有佳佳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呢你敢说他们不是你杀的
还有我的安安！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你想闷死她！
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我的大声控诉,让她呆愣在了原地。
她没有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而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彻底结束了。
两天后,方警官找到了佳佳的尸体,经过尸检,确实是头部受到重击而死。
赵小珍没有说谎。
至于其他几个人的死因,她闭口不谈。
直到三天后,方警官在监狱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还有一份忏悔书。
她在信中写道。
杀死佳佳爸爸,是因为那天他进入房间时,恰好发现了她是赵小珍的秘密,为了能永远做我的女儿,她不得不催眠佳佳爸爸,让她跳楼自杀了。
至于佳佳的爷爷奶奶。
她一直都觉得佳佳的死,这两个人不负责的老人有很大的责任。
所以在离开乡下后,她就催眠了他们。
而幼儿园的那两个小朋友。
一个因为嘲讽我长得丑,另一个也说过我的坏话。
早在我把她当做佳佳疼爱的那段时间里,她就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佳佳,把我当成了她真正的妈妈。
所以她容忍不了任何有人对我的负面评价。
即便对方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这份畸形的爱虽然疯狂,但确实存在。
以至于在看到我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后,她竟然生出了嫉妒之心。
那一瞬间,她很想很想让安安消失。
她潜意识里认为,只要安安消失后,我依旧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她知道,普通人是不可能理解她的。
所以当我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时,她不敢说出来。
她害怕我鄙夷的眼神,害怕我说她恶心。
事后,我才知道：赵小珍从小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她是被一个捡垃圾的老爷爷养大的。
在她28年的生命里,她都没有感受过母爱。
或许在决定成为佳佳的那瞬间,母爱就成了她这辈子的执念。
我看向信的背面：
她用她彩笔画下了两个穿着小学校服的女孩。
一个在画画,另一个在比划着什么。
下方有一行小字：
陈小诗,对不起。
此后的无数个日夜,我总是在想。
如果我没把佳佳寄养在乡下,又或者我早点把佳佳接到身边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悲剧了
可世间没有如果。
佳佳死了,志明死了,公公婆婆死了,还有那两个孩子。
所以即便赵小珍也是个苦命人。
我也不可能原谅她。
我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安安,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安安,妈妈这次一定会好好守着你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