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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宁妍妍挣扎求饶之际,侍卫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手上还捏着我的贺礼。
虽然已经脏的看不出是贺礼了。
宴远洲把人踹到一边,冷下脸来。
何事啊
侍卫颤巍巍匍匐着,双手呈上我的贺礼。
陛下,今日娘娘来了。
宴远洲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不见!
话音刚落,宴远洲眼尖地瞥见侍卫手中的物件,眉头一皱:
哪儿捡来的破烂
有多远扔多远。
我急了,连忙下去想拿回贺礼,却发现自己的手从中穿了过去。
只得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四目相对,他看不见我。
自打他带了宁妍妍回宫,这还是我头一回,这么近地看着他。
宴远洲的眉已脱落大半,面上沟壑尽显,看着苍老了许多。
见侍卫不动,宴远洲更不耐烦了,怒吼道:还不快滚
朕不想看见她!让她滚!滚!
侍卫身子颤了颤,终是狠下心来为我禀报。
启禀陛下!这是娘娘送给您的贺礼!
闻言,宴远洲愣了愣,犹豫地伸出手欲接,却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背过身去,径自喘着粗气。
良久,才低低说了声:
扔了吧。
脏得很。
这次,我竟没有难过。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是啊,我已经死了。
再也不会疼了。
宴远洲。
你看,我没骗你吧。
16.
龙颜盛怒之下,侍卫终是不敢再禀报我的死讯。
一卷草席,乱葬野坟,便是我的最终归宿。
自那日烧了我的秋千后,宁妍妍好像彻底失宠了。
她在书房外跪了一整夜,说自己错了。
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讨人喜欢了。
卑微认错求和的事情,庄不雁做不到。
难怪被人厌弃至此。
我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眼被随手扔了的贺礼。
它陷进了泥里,同我一样,被随意弃了。
可我再也不会因此难过了。
天空闪过一记响雷,要下雨了。
宁妍妍已经显怀,此刻还在雨中跪求原谅。
雨太大了,宴远洲应当没听清。
宁妍妍哭得累了,晕倒在雨中,身下血迹被雨水冲淡了不少。
只是,这一回,没人理会她了。
她便这样躺着,淋了一夜的雨。
我目睹此景,心间五味杂陈。
晨起洒扫的小宫女来了,厌弃不已地从她身旁绕了过去,又唏嘘不已:
啧啧啧,还不如从前的娘娘呢。
是啊,陛下和娘娘恩爱七年,对她不过是新鲜感罢了,否则怎么会让咱们欺负她
等陛下气消了,肯定会把娘娘寻回来的。
宫女太监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我在云间伸了个懒腰,把云团揉成海棠花的形状,悠然自在。
底下忽然传出一声爆响——
我手上动作一顿,把云揉了回去,拍拍手下去凑热闹。
只见宴远洲眼下乌青,面露疲态,字字咬牙:
七日之约到了。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