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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属实有些噎着了。
早知道就不一下子吃八个馒头了。
试了二十多回,整宿未眠,终于制出了七枚烟花。
之前同他研究多日都毫无头绪的七色烟花,我如今自己制出来了。
七日之约,也还有两日的时间。
生辰宴也能赶上。
一切都来得及。
难得心情不错,我随手画了些海棠花。
木桌上的几枚烟花,丑的有点儿不像样。
得了病后,手都是抖的。
铁勺拿不稳,调配比都要好半天。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不知沾上了什么东西,黢黑黢黑的。
像个没人要的野人。
在水里洗了好久,还是一片黑。
手上疤痕也深了许多。
怕是好不了了。
付了茅草屋的租金,我又用剩下的钱,给自己置办了身新衣裳。
掌柜询问时,我都有些记不得尺寸了。
只记得从前,都是宴远洲为我量身制衣。
每每拿着软尺丈量我的腰肢时,他总会唠叨上一句:
雁儿太瘦了,我好心疼。
哪怕是一小块制衣的布料,都能换好多个五百钱。
我对镜自照片刻,向掌柜讨要了根细绳,系在腰间,才能勉强让它不松垮。
付了钱款,我抱着贺礼,一路奔至狗洞。
狗墙已经多日无人打理,杂草疯长,草藤爬满了半边墙。
墙角不知何时多了些荆棘。
我心一横,伸手摸了半天,没有寻到狗洞。
反倒被荆棘刺破了手。
我顾不得痛,在杂草间不断翻找着。
忽而。
摸到一摊冰冷湿漉的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