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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直嫌弃我有听力障碍的陆辞,突然对我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每晚要我放弃羞耻,蒙眼陪他玩小游戏。
我以为他终于接受我了,拿到新型助听器想给他个惊喜。
却听见他和几个兄弟肆意畅谈。
陆哥,陈晓涵居然还有这么下贱的一面。陈家千金,在陆哥手里居然被调成了一条低贱的母狗,真是刺激。
陆辞轻笑一声:不过是个假千金而已。下次带上你们,现场玩才刺激。
靠,陆哥你真是舍得。她跪趴着求欢的样子,真够骚。
陆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下手有点分寸,马上黄总生日,算是送他的小玩意儿,别玩残了。
四周倒吸一口凉气:就是玩死了四个老婆那个黄总
能这么玩儿吗
陆辞嗤笑一声:蒙着眼,取了助听器的陈晓涵,有什么不能玩!
不过是陈家捡回来的聋子,凭什么和陈芩抢。
1
陈芩自从回了陈家,就处处受陈晓涵排挤,就连一条狗,她都不允许养。
陆辞的声音让人发寒:
既然不让养,那就让她自己来做这条狗。
里面立刻爆出一片笑声:
真是绝了。快过来看,这舔得真卖力。
陆哥你手段真高,这些姿势,会所里的婊子都不愿意摆。
陆辞戏谑地笑起来:
要不咱们搞个竞赛,看谁花样多黄总喜欢乖的,给她弄得越乖越好。
立马有人拍手称绝。
我在门口,双手捂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想汹涌而出。
这就是我死缠烂打了四年,甚至不顾反家人对也要嫁给他的人
原本以为他是终于对我有了兴趣,每晚哄着我蒙上眼取下助听器。
在无声的黑暗中任由他摆弄引导。
每当按照要求,摆出令人羞耻的姿势时,他都会鼓励地轻吻我。
为了这蜻蜓点水的一吻,我放弃了尊严,像狗一样低贱地求他承欢。
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陈芩,陈家真正的千金。
门里传来阵阵惊呼,中间夹杂着清脆的铃音。
陆辞每次取下助听器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上铃铛。
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铃音。
这清脆的铃铛,此刻却是催魂索命的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里面的人看见我,全都一脸惊慌。
除了陆辞。
他像往常一样,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她今天没带助听器,对不对,聋子
压下心底的刺痛,我机械地抬手指指耳朵,然后摇头表示听不见。
陆辞笑得更灿烂了:
欢迎游戏女主角,闪亮登场。
四周立即向我投来的淫邪的目光。
陆辞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立在门口,僵直着腿,挪不动一步。
在他上前想要拉我的时候,我转身逃掉了。
背后还传来他和兄弟间的调笑:
靠,陆哥,贴脸开大,牛批。
我火速逃到楼下,却感觉每个人都在盯着我看。
太阳将我暴露出来,我惊恐地躲闪着每一个人。
他们投向我的目光,在我看来,都是一场场凌迟。
回到房间,看见镜子里的脸,耳边响起白天的调笑。
羞愧难当,顺手抓起一旁的相框猛地砸过去。
镜子开了几条裂痕,里面的脸也跟着扭曲,丑陋不堪。
晚上陆辞兴致勃勃地推开门,大包小包堆了一地。
我瞥了一眼,全是他新买的小玩具和情趣内衣。
他拎起一条粉色大尾巴,眼角带笑:
我们今晚玩小狐狸找食吃。
不要。
我惊恐地想后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晓涵,放轻松,在我面前,不需要有羞耻心。
双眼被蒙住,耳边传来低语:
我喜欢你这样,把身体交给我,跟随我,相信我。
世界一片寂静,身边的人却异常地粗鲁。
眼罩吸收了太多的眼泪了,格外冰凉。
脚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相机架。
第二天早上,陆辞意外地没去公司,站在窗前打着电话,不知在商量什么。
我带起助听器,只来得及听见一句
......让他过来。
我疑惑询问,陆辞笑答:送你一个小礼物。
不知为何,这笑容让我遍体生寒。
2
来人竟然是陈芩的朋友,一个纹身穿孔师。
我震惊地看着对方摆出明晃晃的穿刺工具,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陆辞,你要干嘛
陆辞用双手锁住连连后退的我,嗤笑一声:
昨晚看你不是很高兴,送你件小礼物。
还没来得及顾忌羞耻,剧痛已经袭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咬紧牙关。
直到嘴里传来一股腥甜。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交代过,穿刺过程及其缓慢,痛苦尤其漫长。
终于熬到结束,睁眼一看,紫色的碎钻。
紫色,是陈芩最喜欢的颜色。
门外传来响动,陆辞立即迎了出去。
果然是陈芩回来了。
我现在才发现,陆辞奔向陈芩的脚步,是多么与众不同。
陈芩和陆辞互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抬起头,玩味地看着我。
挽着身后父亲的手:爸爸,姐姐今天在家玩穿刺呢。
闻言,爸爸怒火顿起,把手里的文件夹重重摔在地上:
不知廉耻!白养你这么些年!
芩芩,你不准学她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陈芩假惺惺地帮我辩解:
爸爸别生气,相信姐姐有分寸的。
爸爸更怒:有什么分寸,早晚把陈家的脸都丢光了。
又痛心疾首地看着陈芩:幸亏还有你。
说完嫌弃地看我一眼,叫了陆辞进书房,把书房门摔得巨响。
我被吼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有给我任何辩解的时间。
陈芩走到我面前,嚣张地开口:
陈晓涵,看清楚了你只是陈家捡来的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天天用些下作手段逼陆辞和你结婚。结果还不是我勾勾手指,他就过来了。真是不要脸。
识相的,就趁早滚出陈家,否则,我就让你不止是个聋子。
我艰难地开口:我没有。
陈芩冷笑一声:没有
她突然拿起桌上滚烫的开水向我泼来,我被烫的惊跳起来。
没想到,陈芩竟比我先发出尖叫:
姐姐,对不起,我只是好心看你口渴,没注意水温太高,烫到你了。
说着便扑通跪倒在地,拼命地用衣袖擦拭着地上的水渍。
你们在干嘛
背后传来爸爸低沉的质问。
3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陈芩立马代替我开口辩解:
爸爸,你别怪姐姐,是我自己蠢,没拿稳水杯。
边说边爬过来抱紧我的大腿:
姐姐,我下次会小心的,求你不要把我赶出陈家,陈家是我最后的依靠了。
陈芩哭着望向陆辞:陆辞,你快帮我求求姐姐,不要赶我走。
陆辞一个箭步冲过来,拉起陈芩,满眼心疼。
明明我才是被烫伤的那一个。
刚被穿刺过的地方,现在被开水一烫,疼的直冒冷汗。
爸爸的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愤怒:
陈晓涵,芩芩好心给你倒水,你竟然恶毒到要把她赶出陈家。
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爸爸气急了,居然抬起手,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助听器掉落在一旁,我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慌忙跪地去捡,却被陈芩一脚踢远。
爸爸还在骂着什么,我一点也听不见。
陆辞也走过来,朝着我的心口狠命踢了一脚,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嘴唇一张一合,那些恶毒的话,虽不了我的耳朵。
但是脸上的失望和嫌恶,全撞进了我眼里。
我被锁进禁闭室,任我怎么拍打,都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很难受,身体很痛,需要医生。
掀开衣服,一片惨不忍睹,伤口的地方已经感染发炎。
咬牙拔出穿刺钉,干透的衣服又被冷汗浸湿。
一整晚迷迷糊糊,又冷又痛,脑子里满是陆辞弃我而去的背影。
天大亮时,门终于打开了。
走出禁闭室,就看见陆辞在沙发上小心地给陈芩上药。
陆辞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一脸开心。
很快,俩人就亲热起来,陆辞吻陈芩的样子,是我没有见过的温柔。
在我身上用的手段,更不可能用在陈芩身上。
陈芩的眼神瞟到我这里,面带挑衅地再次圈上路辞的腰身。
不愿再看这香艳的画面,转身回房,却看见满屋的狼藉。
满地都是被剪坏的衣服,化妆品洒了满地。
拉开衣柜,婊子、去死、滚出陈家......写满了衣柜。
唯一一张在陈家的全家福,也被剪得稀碎。
甚至我所有的助听器,都被泡在了马桶里。
回想起陈芩刚到陈家的第一天,就看上了我的房间。
我立即收拾东西,把房间让给她。
第二天看上了我的包包,说自己从没背过50块以上的包。
爸爸当即给了她一张无限卡,让她买了满墙的包,我也再没买过新包。
第三天,她向爸爸哭诉没有资历,管理不好公司。
爸爸直接把我安排做她的助手,帮她协调公司关系。
现在,连我的未婚夫,她也要抢走。
我处处忍让,她却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陆辞甚至为了帮她出气,引诱我拍下那些令人发呕的东西。
我打开电脑,找出亲生父母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发了邮件。
4
在国外留学期间,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
当时我顾及陈家的养育之恩,拒绝了和他们回去的请求。
他们体谅我,留下联系方式,让我有需要一定联系他们,一定无条件支持我。
很快就收到回信,他们欢迎我回家。
至于这边的事情,也让我放心,他们能处理好。
我又拿出手机,给婚庆公司发了消息,在对方反复确认下,重新签订了合同。
又联系上公司法务,发送了一系列文件。
正准备收拾行李,被身后出现的陈芩吓了一跳。
她嘴巴一张一合,我靠口型只看懂了两个字:聋子。
见我没反应,才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递给我一个助听器。
劣质助听器声音嘈杂,刺激得大脑一阵抽痛。
姐姐,对不起,害你被罚了。
看着她凌乱的发丝,耳边的红痕,原谅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陆辞一步上前,把陈芩挡在身后:
芩芩都已经给你道歉了。再说,她只是好心给你到杯水,有什么错
行了,也没多大点事儿,翻篇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拉着陈芩快步离开房间。
陈芩出门前,背着陆辞,转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手势。
给自己胡乱上了点药,忍着炸裂的头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醒发现有陆辞发来的消息和地址,邀请我今晚八点参加公司的新品发布会。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不想去。
继续收拾行李,竟破天荒地收到陈芩发来的消息。
是一段链接,我轻点进去,却被链接里的内容震得跌坐在地。
这是一个竞拍链接,八点起拍倒计时。
竞拍页面是我的无码高清裸照。
还附带了很多视频,不用点开,光这些视频的封面,就已经能让我羞愤自杀。
紧接着又收到一条消息:
陈晓涵,今晚八点,看不到你,我就上链接。
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胃里翻起阵阵恶心,我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逃不掉,这些东西,永远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随时等着把我刺个对穿。
晚上七点五十,看到我准时出现的陈芩,得意地摇了摇手机。
我绝望地问她: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陈芩恶狠狠地盯着我:想抢我的东西,你做梦。
说完招手示意我跟上。
进了大厅,发现来的人不多。
见陆辞在和角落里的黄总谈着什么,黄总一脸满意的笑。
想起之前陆辞和别人说起过的,要将我送给黄总。
我打了个寒战,拿起水杯灌了几口水。
陈芩也走过去热情攀谈,三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握手致意。
在黄总向我投来黏腻的目光时,全身传来一阵恶寒。
我终于忍不住,起身想逃。
却突然发现全身使不上力气,连说话都困难。
这水有问题。可是已经晚了。
陆辞走到我身边,关心地询问情况。
随后温柔地抱起我,在我耳边轻语:
晓涵,身体不舒服吗
我送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取下我的助听器,将我抱进车里。
熟悉的黑暗再次袭来,拼尽全身的力气,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我是被浑身混杂的各种剧痛痛醒的。
挣开眼,依然是陆辞躺在身边,一脸温柔的笑。
身上带着陈芩的香水味,掩盖了我满身的腥臭。
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他和陈芩的目的达成了。
他轻柔地替我带上助听器:
晓涵,抱歉,昨晚有点粗暴,以后不会了。
他抬手想抚摸我的脸,被我侧身躲开了。
他微微一愣:别生气,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我推开他走进浴室,用力揉搓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不管怎么洗,还是残留了昨晚恶心的触感。
我抱紧双腿,蜷缩在花洒下,崩溃地咬住胳膊不发出声响。
真脏。
等我从浴室出来,陆辞已经走了。
我拖着行李箱出门,去机场的路上去了趟警局。
然后抽出手机卡,丢进了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