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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宁双目赤红,指甲深深掐进校长的肩膀。
阮棠,我要杀了你!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就在国外逍遥快活了!
安保人员拼命拉扯,她却像中了邪似的死死抓着不放。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咒骂,我浑身发冷。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对我居然有这么深的仇恨。
明明当年,还是我将她从农村的泥潭里救出来的。
当时,我陪妈妈外出采风,恰好路过他们村。
许昭宁的父母,拽着她,正和媒人讨价还价:
我们家女儿,每年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以后生的娃子肯定聪明,彩礼你们得至少保证30万。
我动了恻隐之心,用自己的积蓄,通过学校以助学金名义把她救出来。
可转学后,她的聪明才智全用在勾心斗角上,成绩一落千丈。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最终,十分钟过去,安保们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许昭宁那双像铁钳一样的手,从校长身上掰开。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中,我看着这群人被五花大绑抬上担架,下意识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这场闹剧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医院的场景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许昭宁被注射了双倍剂量的镇定剂,其他人排着队抽血化验。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他们误食了毒蝇鹅膏,剧毒,专治各种作死。
轻症的几个吐得昏天黑地,算是捡回条命。
重症的直接进了ICU,在鬼门关前蹦迪。
最讽刺的是许昭宁,命是保住了,但从此呼吸像漏气的风箱,瞳孔缩得比针尖还小。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毕竟她那双眼睛,从来就看不见别人的好。
许昭宁刚恢复意识,就被一阵窒息感掐住了喉咙。
她正要发疯,病房门砰地被踹开。
就是这个贱人!害我儿子连大学都上不了!
我闺女985的分数啊,现在只能去读大专!
我儿子现在都没出ICU,医生说境况危急。
几十个家长红着眼冲进来,把她病床围得密不透风。
拳头像雨点般砸下来时,许昭宁像只虾米似的蜷成一团。
她拼命想躲,可中毒后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呼吸越来越急,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在她快要昏死过去的瞬间,突然对上了我的眼睛。
许昭宁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指着我尖声嚎叫:
你们都被骗了,真正害人的是阮棠!
她故意骗我们喝符水,你们看全班就她没事,我们全要被她害死了!
我冷眼看着她垂死挣扎的丑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转头平静地说:
符水是许昭宁带着大家去她老家求回来的,当初她亲口保证绝对安全,还怂恿所有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直视着许昭宁充血的眼睛,而我,从始至终都在劝他们别碰这种东西。
全班同学都能为我作证。
那些症状较轻的同学,一脸愧疚地挣扎着爬起来,他们惨白着脸为我作证:
阮棠......确实劝过我们......
但我们,当时都被许昭宁忽悠住了。
家长们气得浑身发抖,有几个甚至抄起了输液架。
许昭宁却突然尖叫:江野可以作证,是阮棠指使的,他们俩在谈恋爱。
我这才看到,角落里江野正痛苦地用头撞墙,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抬头。
他满脸泪水地看向我,就在我以为他又要颠倒黑白时,他突然嘶吼出声:
是许昭宁,那符水就是她骗我们喝的!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家长们彻底疯了,有人直接打电话叫来许昭宁的父母。
当看到天价医药费账单时,那对夫妻的反应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快。
许父一把掐住许昭宁的脖子,许母的巴掌已经扇在了她脸上。
赔钱货!
许母的尖叫声响彻走廊,早知道就不让你姐代替你,卖给老张家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