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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宾客到齐,我和陆江川携手坐在主位上。
柳含烟穿着一身烟粉色的嫁衣,盈盈跪倒在我们面前。
是的,平妻只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
在当家主母还在世时,所谓平妻不过也是个妾!
她柳含烟依旧得「屈辱」地给我敬茶。
我冲她露出温和的笑,展露着陆家当家主母的风范。
「含烟妹妹,日后希望你我共同服侍老爷。」
说着,我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只盼望着老爷的恶疾可以不再复发。」
「恶疾」
左右宾客们议论声响起。
「我知道,刚才听韩大人家的夫人说起过,这陆大人呐,患了恶疾,经常神志不清。」
「只是为什么他一见到这位新入府的妾,就会病症减缓呢」
「那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陆大人发病时,还吃过院子里的泥巴。」
陆江川一向好面子,如今听到这些议论,瞬间涨红了脸。
他一口老血喷出,晕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请医师!」我言语满是担忧,
但仍强撑着理智。
「诸位,我陆府突遭变故,还请诸位自便。」
柳含烟也一脸关切:「小川,小川你别吓我啊!」
宾客里有贵妇人暗暗皱眉。
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这妾室终归是妾室,上不得台面。
府医擦着汗跑过来,给陆江川施针。
七根银针拔出,陆江川缓缓睁开了眼。
我扑过去,握紧他的双手,「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陆江川直接甩开我的手,口中高呼:「你这老妪是谁我要含烟小姐!」
我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僵持在了嘴角。
我强忍着泪水:「含烟,你快去看看江川。他又犯病了,他......」
我悲伤难以自已,说不下去。
柳含烟却愣住了。
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小川,是我啊,你别担心,我在的。」
可陆江川却一把推开了她:「你这年纪都快做我祖母了,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含烟小姐!」
我惊呼:「该不会是江川的病症更严重了吧,他如今连你都认不出来了!」
柳含烟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摇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