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男孩的质问,杜采宜充耳不闻,她只径直蹲下身子,把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
这才扫过几个男孩的脸:你们都是住在这个大院的
一个年级小的孩子昂着头:那是自然!
杜采宜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威严:那你们就是军属,知道‘军人’两个字怎么写吗
军人的枪口应该是对准敌人的,你们现在欺负手无寸铁的弱者,要是你们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
要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你们家长吗
不要!
几人齐刷刷的开口。
现在的孩子单纯,杜采宜一吓唬,年纪小的已经哭了起来:姐姐别告诉我爸,我不敢了!
几个小男孩一哄而散,杜采宜蹲下,给小男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叫什么
谢谢姐姐,我叫蛋蛋。
杜采宜抬头,看他脸上的脏污,又伸手替他擦掉,这才牵起他的手:走,蛋蛋,阿姨送你回家。
男孩这次倒是没拒绝,只是一路上也不开口,就任由杜采宜牵着,盯着自己的脚尖。
蛋蛋几岁了
七岁。
他们是第一次欺负你吗爸爸妈妈知道吗杜采宜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和蛋蛋说话的声音,格外柔和。
蛋蛋的脚步却突然顿住,只低下头拽紧自己的衣角。
我没有爸爸,蛋蛋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说......我没有爸爸。
看小男孩这模样,杜采宜心中一疼,住在军属大院里,杜采宜也能猜到。
她蹲下身子和蛋蛋平视:爸爸呢
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虽然声音不大,但提起爸爸时,蛋蛋却是分外骄傲,爸爸是烈士,是值得尊重的人。
原来蛋蛋是烈士遗孤。
蛋蛋很为爸爸骄傲是不是
嗯!稚嫩的声音传来,握着杜采宜的手也更用力了几分。
直至见到了蛋蛋的妈妈,杜采宜才知道,为什么蛋蛋这个孩子在军属大院里会受欺负。
蛋蛋的妈妈许爱花约莫三十岁,鬓角已见白发,看看蛋蛋浑身脏污,忙抹了把手:蛋蛋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看见女人这模样,杜采宜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摇了摇头:没有,蛋蛋很乖,您别骂他。
不骂不骂,同/志进来坐坐吧!
杜采宜自然是拒绝了,只是发生了这件事,她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她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只是转身往回走,任耳边如何闹哄哄的,她也提不起兴致。
采宜
采宜
杜采宜回过神来,抬头见陆时宴正站在那杨树下,军装外套搭在臂弯里,快步往她的方向走来。
怎么了心情不好有人欺负你了
杜采宜笑着看向陆时宴,只是那笑,比哭都要丑:你认识蛋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