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永乐十三年,京城春雪纷飞。
沈府后院,一道单薄身影跪在雪地中,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白雪上绽出朵朵血莲。
清辞,你可知错了沈老爷冷声问道。
沈清辞抬起头,左脸一道狰狞伤疤从眉骨延伸至嘴角,昔日清秀的面容已然破碎。她望着眼前这个生身父亲,心如死灰。
女儿知错。她声音微哑,却仍带着几分倔强。
知错就好。沈老爷负手而立,你替清月承担此罪,便是为沈家赎罪。从今日起,你便在这偏院待着,无召不得外出。
沈清辞闭上眼,任由雪花飘落在伤痕上。
三日前,沈府嫡女沈清月在花园中推倒了太子萧瑾言的贴身侍卫,那侍卫头撞石阶当场毙命。按律当斩,但沈老爷舍不得独女,便让庶女沈清辞顶罪。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沈清月亲自动手,用烧红的铁钗在她脸上留下这道疤痕。
姐姐放心,清辞定会守口如瓶。当时沈清辞忍着剧痛说道。
沈清月笑得天真烂漫：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疼
沈清辞苦涩一笑。她确实疼沈清月,从小到大,她将所有好东西都让给这个嫡姐,包括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太子位置。
十年前,太子萧瑾言微服出宫,在集市上遇到了买胭脂的沈清辞。那时她才八岁,机灵可爱,一句公子眉目如画,定是天上谪仙逗得萧瑾言哈哈大笑。
从那以后,萧瑾言便常常来沈府,名为拜访,实则是来看她。
可惜好景不长,沈老爷发现了太子的心思,却认为庶女配不上储君,便处心积虑让沈清月在太子面前露面。
沈清月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便夺了太子的注意。
沈清辞亲眼看着那个曾经为她摘花、为她写诗的少年,将同样的温柔给了别人。
她以为自己早已死心,直到今日被毁容,才发现心中仍有不甘。
清辞。一道温润声音在雪中响起。
沈清辞睁眼,看到容慕白撑着伞走来。他是神医谷的传人,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你怎么来了
容慕白蹲下身,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伤：我听说了,这伤...
无妨的。沈清辞摇头,不过是毁了张脸罢了。
容慕白沉默片刻,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她：这是我新制的金疮药,虽不能完全除疤,但能减轻痛苦。
沈清辞接过药瓶,忽然问道：慕白,你说若是有朝一日,我能重新来过,我该如何选择
容慕白怔住,半晌才道：随心而活。
随心而活...
沈清辞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渐渐有了光芒。
既然她已经死过一次,那便让沈清辞彻底死去吧。
从今往后,她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夜深人静,沈清辞独自坐在房中,借着烛光翻看着医书。这些年她跟容慕白学了不少医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沈清月踏雪而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汤：姐姐,我给你熬了鸡汤。
沈清辞看都不看她一眼：放下便走吧。
姐姐这是在怪我吗沈清月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死啊。
你不必解释。沈清辞终于抬头,那双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情,你我本就是主仆关系,你让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了。
沈清月被她冷漠的语气震住,半晌才说：姐姐说什么胡话,你我是姐妹...
姐妹沈清辞轻笑,姐妹会给姐妹脸上烙印吗姐妹会让姐妹替死吗
沈清月脸色一白,慌忙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
够了。沈清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清月,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今日加诸于我的,我会十倍还之。
说完,她直接将沈清月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沈清月跌坐在雪地里,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第一次升起不安。
她总觉得,今夜过后,那个任人揉捏的沈清辞彻底消失了。
第二章
三月春暖,宫中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要选太子妃了。
沈府上下一片忙碌,沈老爷更是亲自为沈清月挑选进宫的衣裙首饰。
清月啊,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你可要好好把握。沈老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沈清月娇羞地点头：女儿明白。
她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沈清辞,心中暗爽。如今沈清辞已是废人一个,再无威胁。
沈清辞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来。那张被毁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中似有寒芒闪过。
沈清月心头一跳,慌忙移开视线。
父亲,不如让姐姐也一同进宫吧。沈清月忽然开口。
满堂皆惊。
沈老爷皱眉：胡闹,清辞如今这副样子,如何见人
女儿想着,姐姐医术高明,或许能在宫中谋个差事。沈清月说得天真无邪,总不能让姐姐一辈子待在府中。
沈清辞明白她的用意。沈清月这是要把她带进宫中,让太子看到她如今的惨状,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
真是心思歹毒。
我愿进宫。沈清辞忽然开口。
众人再次愕然。
沈老爷连忙摆手：不可,你这样...
父亲,我也想为沈家出力。沈清辞站起身,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况且,我如今这副尊容,想来也不会给清月妹妹添麻烦。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他们见过沈清辞毁容后的样子,如今再看,仍觉触目惊心。
沈清月强忍着恶心,故作关切道：姐姐...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沈清辞重新戴上面纱,我会好好辅佐妹妹的。
三日后,选秀大典。
沈清辞跟在沈清月身后,一同进了宫。
她穿着最朴素的衣裙,头上只簪了一根木钗,整个人低眉顺眼,完全是个下人的打扮。
沈清月则身着华服,珠翠满头,艳丽如牡丹。
听说太子殿下待会儿会亲自面试。沈清月压抑着兴奋,姐姐,你说我这身打扮如何
很好。沈清辞淡淡回答。
确实很好,艳俗得就像个戏子。
她们被安排在偏殿等候。沈清辞默默观察着四周,将宫中布局牢记在心。
沈府沈清月,觐见太子殿下。
终于轮到了沈清月。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款款走向正殿。沈清辞跟在后面,低着头进了殿。
大殿上,萧瑾言端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色龙袍,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
他的目光在沈清月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向了她身后的沈清辞。
沈清辞能感受到那道视线,但她始终低着头,没有抬眼。
沈小姐,抬头。萧瑾言忽然开口。
沈清月以为他在叫自己,连忙抬起头,露出最美的笑容：殿下。
萧瑾言皱眉：本宫不是叫你。
沈清月脸色一僵。
萧瑾言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沈清辞：后面那位,抬头。
沈清辞心跳骤停,但面上仍旧平静：回殿下,民女只是府中婢女,不敢抬头。
本宫让你抬头,你便抬头。萧瑾言声音带着威严。
沈清辞缓缓抬起头,那张被面纱遮掩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萧瑾言看到她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即便隔着面纱,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那双眼睛,还是当年那般清澈动人。
你是...萧瑾言声音有些颤抖。
民女沈清辞,参见太子殿下。沈清辞跪下行礼,声音平静如水。
沈清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太子的表情,分明是认识姐姐的。
这怎么可能姐姐不是说从未见过太子吗
萧瑾言深深地看着沈清辞,许久才道：退下吧。
沈清月慌了：殿下,民女...
一并退下。萧瑾言挥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清辞。
出了大殿,沈清月立刻拉住沈清辞：姐姐,你和太子殿下...
没什么。沈清辞淡淡道,或许殿下只是好奇我这张脸罢了。
沈清月将信将疑,但也不敢多问。
而此时的大殿内,萧瑾言独自坐在龙椅上,脑海中全是刚才那双眼睛。
那是沈清辞,他的小辞儿。
可是她脸上那面纱遮掩的,又是什么
第三章
夜深人静,萧瑾言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
月光如水,洒在石径上斑斑驳驳。他在那棵梧桐树下站定,那里是他和沈清辞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殿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瑾言转身,看到沈清辞缓缓走来。她仍戴着面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飘渺。
你怎么知道本宫在这里
殿下忘了这里是我们的秘密花园。沈清辞在他面前三步外停下,十年前,殿下常在此处等我。
萧瑾言心头一震：你记得
自然记得。沈清辞声音平静,记得殿下说要摘遍天下繁花为我簪花,记得殿下说要娶我为妃,记得殿下说永远不会负我。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扎进萧瑾言心中。
清辞...他想上前,却被她抬手制止。
殿下不必解释。沈清辞后退一步,我来此处,只是想告诉殿下一声,那个沈清辞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萧瑾言脸色大变。
沈清辞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张被毁容的脸。
月光下,那道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萧瑾言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没什么,不过是意外罢了。沈清辞重新戴好面纱,殿下,从今往后,你我便是陌路。
不！萧瑾言上前一步,清辞,不管发生了什么,本宫都不会放弃你。
殿下说笑了。沈清辞冷笑,如今的我,还配得上殿下吗
配得上！萧瑾言急切道,清辞,本宫从未变过心,这些年...
这些年殿下与我妹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都看在眼里。沈清辞打断他,殿下不必为了同情我而说这些话。
萧瑾言愣住。
他忽然明白,沈清辞误会了什么。
清辞,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沈清辞转身就走,殿下好好对待我妹妹便是,她是个好女子。
沈清辞！萧瑾言追上去,却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园深处。
他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那张被毁的脸,那双死寂的眼睛,都在告诉他,他的小辞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要娶沈府嫡女沈清月为太子妃。
沈府举族欢庆,沈老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唯独沈清辞一人,静静坐在房中看医书。
姐姐！沈清月兴冲冲地跑进来,太子殿下要娶我了！
沈清辞头也不抬：恭喜。
姐姐怎么不高兴沈清月有些不解,太子殿下还说要让你做太子妃的贴身女医呢。
沈清辞手中的医书差点掉落。
萧瑾言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去。她断然拒绝。
为什么沈清月急了,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
我不适合。沈清辞合上书,看向沈清月,清月,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脸上这道疤,不是意外。沈清辞缓缓摘下面纱。
沈清月脸色瞬间惨白。
是你亲手所为。沈清辞一字一句道,三个月前,你推死了太子的侍卫,然后用烧红的铁钗在我脸上留下这道印记,逼我替你顶罪。
姐...姐姐...沈清月浑身颤抖,你说什么胡话...
胡话沈清辞冷笑,那夜你亲口说的话,要我一字不差地重复一遍吗
沈清月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沈清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我绝不会给你做什么贴身女医。我会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如何享受那本该属于我的荣华富贵。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求你...沈清月爬过来抱住她的腿,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沈清辞一脚踢开她,当你举起铁钗的那一刻,你我之间便再无姐妹情分。
不！沈清月跪在地上痛哭,姐姐,我不能失去太子,我不能...
你不会失去的。沈清辞重新戴好面纱,语气平静得可怕,因为我会让你亲手毁掉这一切。
留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月跪在原地,浑身如坠冰窖。
她忽然想起昨夜太子看向沈清辞时的眼神,那样温柔,那样痛惜。
而看向她时,却只有冷漠。
她这才明白,太子要娶她,根本不是因为爱情。
第四章
太子大婚在即,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沈清辞却在这时提出要离开京城。
去哪里容慕白有些担心。
江南。沈清辞收拾着药箱,你不是说那边有个疫情需要人手吗
容慕白皱眉：那地方凶险,你一个女子...
我已经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沈清辞抬头看他,慕白,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容慕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不必。沈清辞摇头,你留在京城,我一个人去就好。
清辞...
我想一个人静静。沈清辞的声音有些疲惫,这些年我活得太累了,总是要为别人考虑,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容慕白心疼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那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就在沈清辞准备离京的前一夜,萧瑾言突然出现在她房中。
你要走他站在门口,龙袍已然脱下,换上了一身素衣。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女子闺房,传出去不太好吧。沈清辞头也不抬,继续收拾东西。
明日本宫就要大婚了。萧瑾言走到她面前,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殿下大婚,我一个外人在场反而不妥。沈清辞终于抬头看他,殿下今夜来此,是要做什么
萧瑾言凝视着她,忽然单膝跪下。
沈清辞大惊：殿下这是...
本宫要向你道歉。萧瑾言声音沙哑,这些年来,本宫对不起你。
殿下言重了。沈清辞慌忙要扶他起来,却被他握住了手。
清辞,本宫从未忘记过你。萧瑾言紧紧握着她的手,这些年与沈清月的交往,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本宫想通过她了解你的消息。
沈清辞心头巨震：什么
十年前你突然消失,本宫派人寻遍京城都找不到你。萧瑾言眼中满含痛苦,后来听说你生了重病,生死不明,本宫差点疯了。
怎么会...沈清辞喃喃道。
是沈老爷告诉本宫的。萧瑾言苦笑,他说你病重昏迷,不宜见人,还说你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本宫能照顾沈清月。
沈清辞彻底愣住了。
她终于明白,这十年来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全都是假象。
萧瑾言与沈清月的亲近,不过是因为沈老爷的欺骗。
而她的隐忍退让,在萧瑾言眼中,却成了她已经死去的证明。
清辞...萧瑾言轻抚着她的脸,哪怕隔着面纱,他也能感受到她的颤抖,本宫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委屈,但从现在开始,本宫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可是你明日就要迎娶我妹妹了。沈清辞声音颤抖。
那不过是个幌子。萧瑾言站起身,将她拉入怀中,本宫此生只会娶你一人。
那沈清月怎么办
她推死了本宫的侍卫,本就该死。萧瑾言眼中闪过杀意,若非顾忌你的感受,本宫早就将她千刀万剐。
沈清辞心头一震：你都知道
本宫的人已经查得一清二楚。萧瑾言咬牙切齿,沈清月不仅推死了侍卫,还逼你顶罪,亲手毁了你的容貌。这样的毒妇,本宫如何能娶
那明日的婚礼...
会如期举行。萧瑾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本宫要让她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众目睽睽下的羞辱。
沈清辞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要在婚礼上揭穿她
不仅如此。萧瑾言冷笑,本宫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沈府这位嫡女的真面目。
说着,他拿出一张供状：这是那日的目击者,本宫已经找到了。
沈清辞接过供状,看到上面详细记录了当日的经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萧瑾言不仅查到了沈清月推死侍卫的真相,连她如何威逼沈清辞顶罪,如何毁容,都查得一清二楚。
殿下...何必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哽咽。
因为本宫爱你。萧瑾言轻吻她的额头,这十年来的每一个日夜,本宫都在思念你,愧疚得无法入眠。如今既然找到了真相,本宫就要为你讨回公道。
沈清辞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这十年来的委屈、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泪水。
萧瑾言心疼地抱紧她：清辞,从今往后,本宫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第五章
太子大婚之日,京城锣鼓喧天,彩旗飘扬。
沈清月身着凤冠霞帔,坐在花轿中,心中却忐忑不安。
昨夜沈清辞突然消失,让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太子这几日的表现也很奇怪,对她冷淡得不像要娶她的样子。
小姐,到了。婢女小声提醒。
沈清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管如何,她都要坐稳这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几乎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
沈清月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步走向大殿。
萧瑾言身着大红喜袍,站在大殿中央,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喜悦。
一拜天地！
沈清月正要跪下,萧瑾言忽然开口：慢着。
满堂宾客一片哗然。
殿下司仪不解地看着他。
萧瑾言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沈清月：本宫有话要说。
沈清月心头大乱,勉强笑道：殿下,咱们先拜堂吧,有话回房再说。
不必了。萧瑾言冷冷道,今日众位都在,本宫正好有些事要澄清。
说着,他拍了拍手。
立刻有侍卫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沈清月看清那几人的面容,顿时脸色惨白。
那是当日推死侍卫时的目击者！
诸位,本宫要告诉大家一件事。萧瑾言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大殿,这位沈府嫡女,并非本宫的真心选择。
满堂皆惊。
沈老爷急忙站起：殿下,这是何意
萧瑾言没有理他,而是示意那几个证人开口。
民妇三月前亲眼所见,这位沈小姐在后花园中推死了太子殿下的侍卫。其中一个妇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
怎么可能
宾客们议论纷纷。
还有呢。萧瑾言继续道,她不仅杀了人,还逼迫庶妹顶罪,亲手毁了庶妹的容貌。
又一个证人站出来,将当夜沈清月如何威逼沈清辞、如何用铁钗毁容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沈清月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不...不是的...我没有...她拼命摇头。
还不承认萧瑾言冷笑,拿出一纸供状,这是你的亲笔供词,白纸黑字,还想抵赖
沈清月看着那张供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那确实是她的笔迹,是她被抓时为了活命而写下的招供书。
殿下...沈老爷跪了下来,此事定有误会...
误会萧瑾言怒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沈清月杀了本宫的人,还敢妄想嫁给本宫
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香案：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拿下！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沈清月押住。
不要！沈清月拼命挣扎,我是被逼的！我不想死！殿下,求你饶了我！
饶了你萧瑾言走到她面前,声音冰冷如刀,那谁来饶恕那个无辜惨死的侍卫谁来饶恕被你毁容的沈清辞
听到沈清辞的名字,沈清月忽然抬头：姐姐呢她人在哪里
她早就离开京城了。萧瑾言冷笑,因为不忍看到你的下场。
姐姐...姐姐...沈清月痛哭流涕,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现在知道对不起了萧瑾言眼中满含杀意,晚了！
他挥手：拖下去,午时三刻问斩！
不要啊！沈清月被拖了下去,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大殿中。
沈老爷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其他宾客也是议论纷纷,震惊不已。
谁也没想到,这场本该欢天喜地的婚礼,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萧瑾言看着满堂宾客,朗声道：诸位,今日之事实在抱歉。改日本宫会重新设宴,为大家压惊。
说完,他大步走出大殿。
身后传来纷乱的议论声,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现在只想找到沈清辞,向她证明自己的心意。
第六章
江南烟雨朦胧,春意盎然。
沈清辞在这座水乡小镇已经待了一个月,以行医为生,日子过得平静安宁。
她租住在一间小院中,每日为百姓治病救人,空闲时就研习医书。
面纱之下的疤痕虽然触目惊心,但她的医术高明,很快就在当地有了名声。
沈大夫,您的药真灵验。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前来道谢,我家小儿的热症全好了。
沈清辞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按时服药,过几日再来复诊。
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沈清辞正要关门,忽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策马而来,为首的人正是萧瑾言。
她心头一惊,连忙要躲,却被萧瑾言眼尖地发现了。
清辞！他翻身下马,大步走了过来。
沈清辞只得站在原地等他。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本宫来找你。萧瑾言走到她面前,眼中满含思念,你走得太突然,连声招呼都不打。
殿下不是要大婚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沈清辞明知故问。
萧瑾言苦笑：什么大婚沈清月已经被处死了。
沈清辞故作震惊：什么
她罪有应得。萧瑾言简单地将婚礼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本宫说过,不会让任何伤害你的人好过。
沈清辞沉默不语。
她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以萧瑾言的性格,绝不会让沈清月逍遥法外。
清辞,跟本宫回宫吧。萧瑾言伸出手,本宫要娶你为妃,给你应有的尊荣。
沈清辞看着他的手,却没有伸手去握。
殿下,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样的我,如何配得上殿下
在本宫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萧瑾言上前一步,想要摘下她的面纱。
沈清辞连忙后退：不要。
为什么萧瑾言眼中闪过痛色,你还是不肯原谅本宫吗
不是的。沈清辞摇头,只是...只是我需要时间。
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沈清辞的声音有些颤抖,殿下,这些年来的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我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萧瑾言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本宫等你。
殿下还是回京吧,国事要紧。
不,本宫要留在这里陪你。萧瑾言态度坚决,你去哪里,本宫就跟到哪里。
沈清辞无奈地看着他：殿下这又是何苦
因为本宫怕你再次消失。萧瑾言深深地看着她,这十年来失去你的痛苦,本宫不想再体验一次。
沈清辞心头一软,却仍旧摇头：殿下,你是太子,怎能长期离京
那你就跟本宫回去。
我不回。沈清辞的态度很坚决,至少现在不回。
萧瑾言知道她的倔强,只得妥协：那本宫就留在这里。
殿下...
不必多说。萧瑾言打断她,本宫意已决。
就这样,萧瑾言在这座小镇住了下来。
他脱下龙袍,换上普通衣衫,每日陪着沈清辞行医救人,倒也过得怡然自得。
小镇上的百姓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沈清辞的夫君,对他们夫妻俩都很敬重。
沈清辞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沈清辞的心结也渐渐解开。
她开始相信,萧瑾言是真心爱她的。
这日傍晚,两人坐在院中赏月。
清辞。萧瑾言忽然开口。
嗯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摘下面纱萧瑾言轻声问道,本宫想看看你的脸。
沈清辞沉默片刻,缓缓伸手摘下了面纱。
月光下,那道疤痕格外触目惊心。
萧瑾言看了片刻,忽然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疼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疼了。沈清辞笑了笑,都过去这么久了。
对不起。萧瑾言将她拉入怀中,都是本宫的错,如果本宫早点发现真相...
不怪你。沈清辞在他怀中摇头,这都是命。
不是命！萧瑾言咬牙道,是本宫无能！是本宫没有保护好你！
沈清辞感受到他的痛苦,心中也是一酸。
瑾言...她轻呼他的名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萧瑾言心头大喜。
这还是十年来,她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他。
清辞,你愿意原谅本宫了
嗯。沈清辞点头,我愿意重新开始。
萧瑾言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紧紧抱住了她。
清辞,本宫爱你。
我也...爱你。
月光如水,洒在这对有情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第七章
江南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三个月。
沈清辞和萧瑾言的感情日渐深厚,小镇上的人都羡慕他们这对恩爱夫妻。
这日,容慕白忽然找上门来。
清辞,你在这里倒是悠闲自在。他看了一眼正在煎药的萧瑾言,调侃道。
慕白,你怎么来了沈清辞有些意外。
自然是有事找你。容慕白神情严肃,京城里出了大事。
什么事萧瑾言放下药罐,走了过来。
容慕白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皇上病重,太子必须立刻回京。
萧瑾言脸色大变：父皇怎么了
听说是中风,如今半身不遂,言语不清。容慕白说道,朝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太子再不回去,怕是要出大乱子。
萧瑾言脸色难看,他在这里享受温柔乡的时候,朝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清辞,我必须回京了。他转身看向沈清辞。
沈清辞点头：我知道,国事为重。
那你...
我也跟你回去。沈清辞的话让萧瑾言大喜。
真的
嗯。沈清辞笑了笑,我已经想通了,逃避不是办法。
萧瑾言激动地抱住她：清辞,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了
我愿意。沈清辞在他怀中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以医女的身份进宫,暗中助你稳固地位。沈清辞认真地说道,我不要什么太子妃的名分,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够了。
萧瑾言皱眉：这怎么行你是本宫的心上人,怎能委屈你做医女
瑾言,你听我说。沈清辞握住他的手,现在朝局不稳,你需要盟友。如果此时娶我为妃,那些大臣会怎么想他们会说你沉迷女色,不理朝政。
萧瑾言沉默了。
沈清辞说得没错,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确实不宜声张儿女私情。
可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沈清辞摇头,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容慕白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感叹。
这样的女子,萧瑾言此生能遇到,真是他的福气。
三日后,他们启程回京。
萧瑾言换回了太子服饰,威风凛凛。
沈清辞则重新戴上面纱,以萧瑾言贴身医女的身份跟在身边。
回到京城时,已是深秋时节。
宫中一片愁云惨淡,皇上确实病得很重。
萧瑾言立刻入宫请安,沈清辞也跟了进去。
太子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太监总管老泪纵横,皇上一直在念叨您。
父皇现在如何萧瑾言急切地问。
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太监叹气,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萧瑾言心如刀绞,快步走向寝宫。
沈清辞默默跟在后面,心中也是一片沉重。
寝宫内,皇上躺在龙床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
父皇。萧瑾言跪在床前,声音哽咽。
皇上缓缓睁开眼,看到萧瑾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瑾...瑾言...你回来了...他说话很吃力,声音断断续续。
儿臣回来了,父皇别说话,好好休息。萧瑾言握住皇上的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朝...朝政...交给...交给你了...皇上艰难地说道,要...要好好...治理天下...
父皇！萧瑾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沈清辞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这就是皇家,哪怕是父子,也要为了江山社稷而分离。
她轻轻走上前,为皇上把脉。
殿下。她低声对萧瑾言说道,皇上的病...恐怕不乐观。
萧瑾言心头一沉：你的意思是...
最多半个月。沈清辞的声音很轻,但萧瑾言听得清清楚楚。
他浑身一震,险些站立不稳。
有没有办法...
沈清辞摇头：回天乏术。
萧瑾言闭上眼,眼泪滚滚而下。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就要独自承担整个江山的重量了。
第八章
皇上的病情越来越重,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萧瑾言虽然是太子,但根基尚浅,许多大臣都在观望。
更可怕的是,他的皇弟萧瑾衍也开始有了异心。
太子殿下,二皇子今日又在朝堂上提出要分担政务。心腹太监前来汇报。
萧瑾言冷笑：他倒是迫不及待。
殿下,二皇子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他...太监有些担心。
本宫知道。萧瑾言挥手让太监退下,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清辞,清辞,你觉得本宫该怎么办
沈清辞思索片刻,说道：殿下,您现在最需要的是稳住朝局。二皇子想要政务,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给他一个烫手山芋。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比如江南的水患。
萧瑾言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江南连日暴雨,运河决堤,急需人去赈灾。沈清辞分析道,这个差事吃力不讨好,搞好了是应该的,搞砸了就是罪过。让二皇子去,正好。
萧瑾言点头：好主意。
第二日早朝,萧瑾言果然提出让萧瑾衍去江南赈灾。
萧瑾衍虽然不甘,但在朝堂上也不好拒绝,只能领命而去。
送走了萧瑾衍,萧瑾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清辞,多亏有你。他拉住沈清辞的手,若不是你提醒,本宫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殿下聪明,只是当局者迷罢了。沈清辞笑了笑,不过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朝中还有其他势力。
萧瑾言点头,他明白沈清辞说的是太师一党。
太师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是朝中最大的势力。
如今皇上病重,太师也在观望,看萧瑾言是否有能力继承大统。
太师那边,本宫会亲自去拜访。萧瑾言说道。
嗯,殿下记住,对太师要恭敬,但不能太过卑微。沈清辞叮嘱道,太师这样的人,最看重的是对方的能力和气度。
萧瑾言点头受教。
这些日子以来,沈清辞的智慧让他刮目相看。
她不仅医术高明,对朝政也有独到的见解,真正是他的贤内助。
当夜,萧瑾言独自去了太师府。
太师已经七十多岁,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
太子殿下深夜来访,老臣有失远迎。太师客气地说道。
太师言重了,是本宫唐突。萧瑾言行了一礼,本宫今夜来,是想向太师请教。
请教太师眯起眼睛,请教什么
治国之道。萧瑾言认真地说道,父皇病重,本宫深感责任重大,特来向太师求教。
太师点点头,对萧瑾言的态度很满意。
太子有心了。他示意萧瑾言坐下,老臣服侍三朝皇帝,确实有些心得。
接下来,太师开始传授治国经验,萧瑾言虚心受教,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两人一直谈到深夜,太师对萧瑾言越来越满意。
太子确实是国之栋梁。太师最后说道,老臣愿意全力辅佐。
萧瑾言大喜,连忙起身拜谢。
有了太师的支持,他在朝中的地位就稳固多了。
回到太子府,沈清辞还在等他。
如何她关心地问道。
太师答应支持本宫了。萧瑾言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沈清辞松了一口气,不过殿下,您还是要小心。朝中的局势瞬息万变,不能掉以轻心。
本宫明白。萧瑾言握住她的手,清辞,这些日子多亏有你在身边,否则本宫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殿下过奖了。沈清辞笑了笑,我只是希望能帮到您。
你已经帮了很多。萧瑾言深情地看着她,清辞,等本宫登基后,一定要册封你为皇后。
沈清辞心头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殿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在乎什么名分。
可是本宫在乎。萧瑾言坚持道,你是本宫最爱的女人,理应享有最高的荣誉。
沈清辞不再坚持,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她知道,萧瑾言这样说,是真心想要给她最好的。
第九章
半个月后,皇上驾崩。
整个京城笼罩在哀伤的氛围中,萧瑾言按照礼制守孝,准备登基大典。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萧瑾衍从江南赶回,带着一队兵马直接包围了皇宫。
二皇子这是要做什么太子府的护卫慌忙来报。
萧瑾言脸色阴沉：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沈清辞在一旁也是面色凝重：殿下,二皇子这是要造反。
本宫知道。萧瑾言起身,立刻召集忠于本宫的将领,本宫要平定叛乱。
是！护卫领命而去。
沈清辞走到萧瑾言身边：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二皇子既然敢兵围皇宫,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萧瑾言点头,他明白这一战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也关系到整个王朝的命运。
很快,太师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太子府。
太子殿下,老臣来迟了。太师拱手道。
太师来得正好。萧瑾言松了一口气,现在情况如何
二皇子已经控制了皇宫和大部分城门。太师的脸色很难看,他还散布谣言,说太子谋害先皇。
萧瑾言怒道：胡说八道！
殿下莫急。沈清辞冷静地分析道,二皇子这样做,说明他心虚。如果他真有把握,就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太师赞许地看了沈清辞一眼：这位姑娘说得对。二皇子虽然控制了皇宫,但民心未失。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下去,局势还有转机。
就在这时,容慕白急匆匆地赶来。
清辞,不好了！他满脸焦急,二皇子的人在四处搜捕,说是要抓拿太子党羽。
沈清辞心头一紧：他们找到这里了吗
还没有,但是快了。容慕白说道,你们必须立刻转移。
萧瑾言咬牙道：本宫不走！这是本宫的江山,凭什么要逃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清辞劝道,现在转移是为了保存实力,日后再图反击。
太师也点头：太子殿下,老臣已经联系了各地的忠臣,只要太子平安,他们就会起兵勤王。
萧瑾言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好,本宫听你们的。
当夜,一行人悄悄离开太子府,向城外转移。
沈清辞紧紧跟在萧瑾言身边,心中暗暗祈祷能够平安脱险。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城门时,突然前方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不好！太师脸色大变,二皇子的人在前面设伏！
萧瑾言拔出佩剑：既然如此,那就杀出去！
殿下不可！沈清辞急忙拉住他,敌众我寡,硬拼只会送死。
那你说怎么办萧瑾言急得满头大汗。
沈清辞环顾四周,忽然眼前一亮：殿下,我们从水路走！
不远处就是护城河,虽然水流湍急,但总比被包围要好。
可是...萧瑾言有些犹豫。
没时间了！容慕白在一旁催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人只得跳入河中,顺流而下。
冰冷的河水让人瑟瑟发抖,但为了活命,大家都拼命游着。
沈清辞的水性不好,几次差点被冲走。萧瑾言见状,奋力游到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
清辞,抓紧我！
两人在湍急的河水中相依为命,身后追兵的火把渐渐远去。
约莫游了一个时辰,众人终于在下游的一处芦苇荡中上岸。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太师气喘吁吁地问道。
萧瑾言摆摆手,关切地看向浑身湿透的沈清辞：清辞,你怎样
沈清辞虽然狼狈不堪,但眼神依旧坚定：我没事,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容慕白指了指远处的山林：我在那边有个落脚处,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
第十章
深山中的破庙里,众人围着篝火取暖。
萧瑾言脱下外袍披在沈清辞身上,眼中满含愧疚：清辞,都是本宫连累了你。
殿下说什么傻话。沈清辞握住他的手,我既然选择跟着你,就不会后悔。
太师在一旁沉思良久,终于开口：太子殿下,如今二皇子篡位,我们必须尽快联络各地勤王之师。
可是现在我们身无分文,人单势孤,如何联络萧瑾言苦笑道。
沈清辞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殿下,这个或许有用。
萧瑾言看清那玉佩,顿时眼前一亮：这是...神医谷的信物
不错。沈清辞点头,慕白曾说,凭此信物,江湖各大门派都会给三分薄面。
容慕白接过玉佩,点头道：清辞说得对,神医谷在江湖中地位超然,各派都欠我们人情。
太师眼中闪过希望之光：如此甚好！若能得到江湖势力相助,大事可成！
萧瑾言握住沈清辞的手：清辞,本宫欠你的,此生都还不清。
殿下,我们是夫妻,何必分彼此。沈清辞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承认两人的关系。
萧瑾言激动得几乎要落泪,将她拉入怀中：清辞...
第十一章
三日后,凭借神医谷的信物,他们得到了青城派的庇护。
青城派掌门是个豪爽的汉子,听说太子遭难,义愤填膺：太子殿下放心,我青城派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有了青城派的支持,萧瑾言的信心大增。他开始派人暗中联络各地忠臣,号召他们起兵勤王。
沈清辞则利用自己的医术,为萧瑾言赢得了更多支持。她治好了许多江湖人士的疑难杂症,这些人都感恩戴德,愿意为萧瑾言出力。
殿下,如今我们已经联络了十几个门派,还有三位总督愿意起兵。太师汇报道,时机渐渐成熟。
萧瑾言点头：很好,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契机。
就在这时,京城传来消息,萧瑾衍称帝后昏庸无道,大肆屠杀忠臣,民怨沸腾。
殿下,机会来了！沈清辞兴奋地说道,民心可用,正是起兵的好时机！
萧瑾言下定决心：传令各路人马,三日后同时起兵,直取京城！
第十二章
兵发当日,萧瑾言身着戎装,威风凛凛。
沈清辞要跟着出征,被萧瑾言拒绝了。
清辞,战场凶险,你留在这里等本宫回来。
不,我要跟着你。沈清辞态度坚决,我是军医,战场上需要我。
萧瑾言拗不过她,只得同意。
大军浩浩荡荡向京城进发,沿途不断有义军加入,队伍越来越庞大。
萧瑾衍得知消息,慌忙调集兵马应战。
两军在京城外对峙,萧瑾言策马上前,朗声道：萧瑾衍！你弑兄篡位,天理不容！今日本宫就要为父皇报仇！
哼！萧瑾衍冷笑,成王败寇,废话少说！
大战即将开始,沈清辞在后军搭建医棚,准备救治伤员。
战鼓声响起,两军厮杀在一起。
萧瑾言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勇猛激励了士气,义军越战越勇。
激战三个时辰,萧瑾衍的军队渐渐不支,开始败退。
殿下,萧瑾衍要跑了！太师指着远处逃窜的身影喊道。
萧瑾言催马追赶,终于在城门处追上了萧瑾衍。
你跑不了的！萧瑾言一剑刺向萧瑾衍。
萧瑾衍慌忙格挡,却被萧瑾言一剑封喉。
皇...皇兄...萧瑾衍捂着脖子,不甘地倒下。
大战结束,萧瑾言重新夺回了皇位。
第十三章（尾声）
三月后,萧瑾言登基称帝,改元承天。
按照承诺,他要册封沈清辞为皇后。
大婚当日,沈清辞盛装打扮,容光焕发。
虽然脸上还有疤痕,但在萧瑾言眼中,她依然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清辞,从今往后,本朕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萧瑾言深情地说道。
陛下,妾身已经很幸福了。沈清辞笑着回答。
拜堂成亲,夫妻对拜,一切都那么圆满。
婚礼后,萧瑾言在御花园中为沈清辞种下一片梅花。
清辞,你看,梅花不畏严寒,越是困境越是绽放。就像你一样,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依然美丽如初。
沈清辞靠在他怀中,看着满园梅花,心中无比安宁。
陛下,妾身这一生,能遇到您,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傻丫头,是朕的幸运才对。萧瑾言轻吻她的额头,从今往后,朕要用一生来爱你。
雪花纷飞,梅花绽放,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于得到了完美的结局。
容慕白在远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欣慰地笑了。
他的好友沈清辞,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而那些曾经加诸于她的痛苦,如今都化作了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正如梅花,历经严寒,才有了傲雪绽放的美丽。
沈清辞的人生,也因为这些磨难,变得更加精彩动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