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秋风萧瑟,顾清言站在苏府门前,手中紧握着一纸休书。
苏婉儿,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门内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顾公子,不是婉儿绝情,而是你家道中落,实在配不上我苏家了。
顾清言苦笑一声。三年前,他父亲顾老爷还是江南有名的商贾,苏家主动上门提亲。如今父亲病故,家产散尽,这苏家便翻脸不认人了。
婉儿,我们自幼青梅竹马,你就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顾清言声音有些哽咽。
苏婉儿轻笑道：旧情顾公子,婉儿现在已经与钱公子定亲了。钱家在江南财势显赫,可不比你们顾家那破落户强得多
门外响起马蹄声,一队人马缓缓停下。当先一人身穿锦衣,腰佩玉佩,正是钱家公子钱志远。
哟,这不是我们的落魄书生顾公子吗钱志远从马上跳下来,满脸讥讽,怎么还舍不得我的未婚妻
顾清言拳头紧握,却强忍着没有动手。
钱志远走到顾清言面前,压低声音道：顾清言,你一个穷酸书生,凭什么跟我争苏婉儿早就看不起你了,还不如早点滚回你那破茅屋去读你的破书。
钱志远,你不要太过分！顾清言终于忍不住怒道。
过分钱志远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什么叫过分！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当着顾清言的面撕得粉碎：这是一千两银子,本来想施舍给你的,可惜你不识抬举。
苏婉儿这时从门内走了出来,挽着钱志远的胳膊,娇嗔道：志远哥,你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看向顾清言,眼中尽是嫌弃：顾清言,你还是走吧。以后我们各不相干,你也不要再来苏府了。
顾清言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可人的女子,心如刀绞。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以为苏婉儿是真心待他的。
好,苏婉儿,我走。顾清言深深看了苏婉儿一眼,但总有一天,你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说罢,顾清言转身离去,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萧瑟。
钱志远在身后大笑：后悔就凭你一个穷书生简直痴人说梦！
顾清言头也不回,大步走向城外的破茅屋。路上行人指指点点,都在议论苏家退婚的事情。
听说了吗苏家把顾家的亲事给退了。
早就该退了,顾家现在什么样子,配得上苏家小姐吗
那顾清言也真是可怜,从天之骄子一下子变成了过街老鼠。
顾清言听着这些议论,心中的屈辱感越来越强烈。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刮目相看！
回到茅屋,顾清言点燃油灯,翻开书本。虽然家道中落,但他的学问还在。科举考试就在明年春天,他一定要金榜题名,改变自己的命运！
深夜时分,油灯下,顾清言奋笔疾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把所有的屈辱都化作前进的动力。
窗外秋风呼啸,吹得茅屋摇摇欲坠,但顾清言的意志却如磐石般坚定。
第2章
三个月后,江南贡院。
顾清言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考场。这三个月来,他每日苦读到深夜,就是为了这一刻。
考场内考生云集,大多数人都穿着华服,身边还有书童伺候。顾清言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哟,这不是被苏家退婚的顾清言吗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顾清言抬头一看,正是同窗好友李文轩。只是现在的李文轩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李兄,许久不见。顾清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李文轩冷笑道：顾清言,你还有脸来参加科举就你现在这副穷酸样,考官看了都要掩鼻而过。
周围的考生听到动静,都转过头来看热闹。
就是他啊,听说连买笔墨纸砚的钱都拿不出来。
这种人也配来考科举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苏家退婚退得对,这种穷鬼配不上苏小姐。
顾清言紧咬牙关,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默默地从破旧的书箱里拿出文房四宝,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后财产。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诸位同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真正的读书人,看重的应该是才华,而不是家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女子容貌清丽,气质出尘,正是江南温家的大小姐温如玉。
温如玉走到顾清言面前,轻声说道：这位公子,如玉有礼了。
顾清言连忙起身回礼：温小姐客气了,在下顾清言。
久仰顾公子大名。温如玉微微一笑,听说顾公子才华横溢,如玉一直想要讨教。
李文轩在一旁冷笑：温小姐,你可别被他骗了。这个顾清言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连吃饭都成问题。
温如玉淡淡地瞥了李文轩一眼：李公子,饭可以不吃,但话不可乱说。顾公子虽然家道中落,但其才华依然在那里。真正的君子,应该雪中送炭,而不是落井下石。
李文轩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却不敢与温如玉争辩。温家在江南的地位可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比的。
温如玉转向顾清言,从袖中取出一方精美的砚台：顾公子,这方砚台是家父珍藏多年的端砚,今日借与公子使用,希望公子能够金榜题名。
顾清言看着那方价值连城的砚台,心中既感动又羞愧：温小姐,这太贵重了,在下不能收。
顾公子不必客气。温如玉柔声道,好马配好鞍,好砚配才子。如玉相信,顾公子定能名震天下。
说罢,温如玉将砚台轻轻放在顾清言桌上,然后盈盈一礼,转身离去。
顾清言看着温如玉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竟然还有人愿意相信他、帮助他。
李文轩酸溜溜地说道：顾清言,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温小姐只是同情你罢了,可别痴心妄想。
顾清言没有理会李文轩的挑拨,而是专心准备考试。他轻抚着那方砚台,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辜负温小姐的期望！
考试开始,顾清言提笔蘸墨,文思如泉涌。这三个月的苦读没有白费,他对每一道题都了然于胸。
《论语》、《孟子》、时务策论,顾清言都答得行云流水。他的字迹虽然算不上顶尖,但胜在工整清秀,内容更是见解独到。
三天的考试很快结束,顾清言走出考场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问心无愧。
在考场门口,温如玉正在等他。
顾公子,考得如何温如玉关切地问道。
顾清言将砚台双手奉还：多谢温小姐,在下已经尽了全力。
温如玉接过砚台,笑道：以顾公子的才华,定能金榜题名。如玉在此恭候佳音。
第3章
一个月后,放榜的日子到了。
天还没亮,顾清言就赶到了府衙门前。榜单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大喊。
衙役们抬着榜单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张贴在墙上。人群瞬间涌了上去,顾清言被挤在后面,根本看不到榜单。
谁中了解元有人大声询问。
是顾清言！顾清言中了解元！
听到这个消息,顾清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费尽力气挤到榜单前,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顾清言,解元！
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现在都变了一副嘴脸。
顾解元,恭喜恭喜！
早就看出顾解元不是凡人,日后定能飞黄腾达！
顾清言对这些恭维话充耳不闻,他只想赶紧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的灵位。
可是还没等他离开,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当先一人正是苏家的管家苏福。
顾解元,我家老爷有请。苏福满脸堆笑,态度恭敬得不得了。
顾清言冷冷地看着苏福：苏管家,你家老爷不是说我们两家已经恩断义绝了吗
苏福尴尬地笑了笑：顾解元说笑了,我家老爷一直都很看重你,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
误会顾清言冷笑,当初你家小姐可是说得很清楚,我这个穷酸书生配不上苏家。
那都是婉儿小姐年轻气盛,说的气话。苏福连忙解释,她心里一直都是念着顾解元的。
顾清言正要拒绝,却看到钱志远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苏福,你这老狗在胡说些什么钱志远怒气冲冲,苏婉儿是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轮到这个穷书生了
苏福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钱志远走到顾清言面前,恶狠狠地说道：顾清言,你别以为中了个解元就了不起。在我钱家面前,你还是那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是吗顾清言淡淡地说道,那钱公子为什么这么紧张
紧张笑话！钱志远冷笑,我会怕你一个书生
就在这时,府衙的大门突然打开,知府大人陈文渊亲自走了出来。
哪位是新科解元顾清言陈知府朗声问道。
顾清言连忙上前行礼：学生顾清言见过大人。
陈知府仔细打量了顾清言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顾解元,本府有要事与你商谈,请到府中一叙。
钱志远看到这个场面,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知府大人亲自接见,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顾清言跟着陈知府进了府衙,留下钱志远等人在门外干瞪眼。
府衙内,陈知府亲自为顾清言倒茶,态度极为和蔼。
顾解元,你的文章本府已经看过了,见解独到,文笔犀利,确实是难得的人才。陈知府赞不绝口。
大人过奖了。顾清言谦逊地说道。
本府想推荐你去京城参加会试,你意下如何陈知府问道。
顾清言心中大喜,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大人栽培,学生定不负期望。
好！陈知府哈哈大笑,本府还有一事相商。舍下有一女儿,今年芳龄十八,才貌双全。不知顾解元可有意结为连理
顾清言一愣,没想到陈知府竟然要将女儿许配给他。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陈知府的女儿,那可是知府千金啊。
但是顾清言心中想到的却是温如玉的身影。
大人,学生心中已有意中人,恐怕要辜负大人的美意了。顾清言诚恳地说道。
陈知府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好！有情有义,这才是真正的君子。那本府就不勉强了。
从府衙出来,顾清言发现门外聚集了更多的人。苏家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苏婉儿正从车上下来。
三个月不见,苏婉儿依然美丽动人,只是眼中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忐忑。
清言哥哥。苏婉儿走到顾清言面前,娇滴滴地叫道。
顾清言看着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苏小姐,有何指教顾清言语气平淡。
苏婉儿咬了咬嘴唇：清言哥哥,之前的事情都是婉儿不对,你能原谅婉儿吗
原谅顾清言冷笑,苏小姐说笑了,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原谅的
清言哥哥,我知道你还在生婉儿的气。苏婉儿眼中含泪,但是婉儿是真心悔过的。
钱志远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大声喊道：苏婉儿,你在干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
苏婉儿瞥了钱志远一眼,眼中满是厌恶：钱志远,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什么钱志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婉儿转向顾清言,柔声说道：清言哥哥,婉儿已经退了与钱家的婚约,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清言看着苏婉儿,心中只觉得可笑。当初他落魄时,她避之不及；如今他发达了,她又主动送上门来。
苏小姐,恕我直言,你配不上我。顾清言淡淡地说道。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让苏婉儿瞬间脸色惨白。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顾清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第4章
苏婉儿被顾清言的话刺得眼泪直流,她万万没想到,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顾清言,如今竟然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清言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婉儿苏婉儿哽咽道,我们从小青梅竹马,难道这些年的情分都不算数了吗
顾清言冷漠地看着她：苏小姐,当初你退婚时可曾念过旧情
苏婉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钱志远在一旁怒火中烧,指着顾清言骂道：顾清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们钱家,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钱公子此言差矣。顾清言不慌不忙,我何时接受过钱家的恩惠倒是钱公子当初撒的那一千两银票,可曾心疼
钱志远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时,温如玉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起,温如玉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顾公子,恭喜你金榜题名。温如玉款款走来,眼中满是真诚的欣喜。
顾清言连忙行礼：多谢温小姐,若无小姐那方砚台相助,在下恐怕难有今日。
顾公子言重了,这都是公子自己的才华。温如玉微微一笑,听说顾公子要进京赶考,如玉特来送行。
温如玉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包袱：这里是一些路费和换洗衣物,还请公子收下。
顾清言看着温如玉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同样是女子,温如玉在他落魄时雪中送炭,而苏婉儿却在他落魄时落井下石,如今见他发达又想重归于好。
温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顾清言接过包袱,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苏婉儿看到这一幕,心中嫉妒如狂。她咬着牙说道：温如玉,你别以为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就能骗到清言哥哥。你们温家不过是想利用他罢了！
温如玉淡淡地看了苏婉儿一眼：苏小姐,如玉做事问心无愧。倒是小姐,先是退婚,后又反悔,这样反复无常,不知是何居心
苏婉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温如玉。
钱志远见状,连忙上前为苏婉儿解围：温小姐,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婉儿她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温如玉冷笑道：钱公子,苏小姐既然已经退了与你的婚约,你又何必死缠烂打
什么钱志远瞪大了眼睛,苏婉儿,你真的退婚了
苏婉儿避开钱志远的目光,默认了这个事实。
钱志远气得暴跳如雷：好啊,苏婉儿,你为了这个穷书生,连我都不要了你会后悔的！
说罢,钱志远带着一群家丁愤然离去。
苏婉儿见钱志远离开,心中更加慌乱。她上前一把抓住顾清言的衣袖：清言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顾清言轻轻挣脱苏婉儿的手：苏小姐,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另寻良配吧。
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苏婉儿声嘶力竭地喊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苏家小姐也太不要脸了吧,当初退婚退得那么决绝,现在又来纠缠。
就是啊,人家顾解元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女人啊,现实得很,见风使舵。
苏婉儿听到这些议论,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她还是不肯放弃。
温如玉看不下去了,对顾清言说道：顾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顾清言点点头,对苏婉儿最后说了一句：苏小姐,好自为之。
说罢,顾清言跟着温如玉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苏婉儿看着远去的马车,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她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失去顾清言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围观的人们摇头叹息,渐渐散去。苏婉儿一个人坐在街头,感受着世态炎凉。
当初她嫌弃顾清言穷,选择了钱志远。可现在顾清言飞黄腾达了,她又想回头,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覆水难收。
第5章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顾清言坐在车中,心情复杂。
温如玉坐在对面,见他若有所思,轻声问道：顾公子是在想苏小姐的事情吗
顾清言苦笑一声：让温小姐见笑了。
顾公子不必介怀。温如玉温和地说道,患难见真情,富贵识人心。苏小姐的选择,反而让公子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清言点点头：温小姐说得对。只是想到这些年的情分,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公子心善,这是好事。温如玉微微一笑,但也要记住,对于不值得的人,不需要浪费太多感情。
车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人马从后面追了上来。为首之人正是钱志远。
顾清言！你给我站住！钱志远在车外大喊。
顾清言掀开车帘,冷冷地看着钱志远：钱公子,你还有何指教
指教钱志远冷笑,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钱家的下场！
说罢,钱志远一挥手,十几个家丁立刻围了上来,手中都拿着棍棒。
温如玉的丫鬟小翠害怕地躲在车中,温如玉却很镇定,对车夫说道：阿福,去把我们的护卫叫来。
是,小姐。车夫阿福立刻吹响了口哨。
很快,从路边的树林中冲出十几个黑衣护卫,个个身手不凡。
钱志远看到这些护卫,脸色顿时变了。他没想到温如玉竟然早有准备。
为首的护卫队长抱拳道：小姐,属下来迟了。
温如玉淡淡地说道：无妨。这些人想要劫道,你们看着办吧。
护卫队长看向钱志远等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诸位,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钱志远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钱家的公子,你们敢动我
钱家护卫队长冷笑,就算是王侯将相,敢劫我们小姐的道,也要付出代价。
说罢,护卫队长一挥手,护卫们立刻冲了上去。
这些护卫都是温家精心培养的,身手远非钱志远那些家丁可比。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钱志远的人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钱志远自己也挨了几棍,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顾清言,你等着！钱志远恶狠狠地瞪着顾清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说罢,钱志远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逃走了。
顾清言看着这一幕,心中对温如玉更加感激。如果不是她早有准备,今天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温小姐,多谢你相救。顾清言诚恳地说道。
顾公子不必客气。温如玉淡然一笑,钱志远这种人,如玉早就看不惯了。今天能教训他一顿,也算是为民除害。
护卫队长走过来汇报：小姐,已经处理完毕。
好,我们继续赶路。温如玉吩咐道。
马车重新启动,顾清言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短短几个月,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被苏家退婚的落魄书生,到如今的解元郎,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顾公子,到了京城,你有什么打算温如玉问道。
专心备考,争取能够高中。顾清言回答道。
以公子的才华,定能金榜题名。温如玉鼓励道,到时候如玉也要沾公子的光,与有荣焉。
顾清言看着温如玉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个女子,不仅美丽善良,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温小姐,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顾清言犹豫了一下说道。
公子请说。
如果在下能够高中,希望能够娶小姐为妻。顾清言鼓起勇气说道。
温如玉闻言,脸上飞起一抹红霞,低头不语。
车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车轮滚动的声音。
良久,温如玉才轻声说道：如玉愿意。
顾清言心中大喜,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小姐,在下现在还一无所有,这样说或许太早了。
顾公子,如玉看重的不是你的功名利禄,而是你的人品才华。温如玉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就算你名落孙山,如玉也愿意与你共度此生。
顾清言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握住温如玉的手,郑重地说道：温小姐,在下发誓,此生绝不辜负你的真心。
马车继续向京城驶去,车中的两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第6章
京城,国子监。
顾清言住进了国子监的学舍,开始专心准备会试。温如玉则住在温家在京城的别院,偶尔会来看望他。
这天,顾清言正在房中读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来看啊！江南来了个土包子,还敢说要夺魁呢！
顾清言皱了皱眉,放下书本走了out去。只见院子里围了一群人,正在嘲笑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
你们别欺人太甚！那年轻人愤怒地说道。
顾清言走近一看,发现这个年轻人面容清秀,虽然衣着简朴,但眼中有着不服输的光芒。
怎么回事顾清言问旁边的人。
这小子刚从山东来,一进来就说要考状元,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一个胖子讥笑道。
就是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城的才子多得是,轮得到他一个外地土包子
顾清言看着那个年轻人,想起了自己当初被人嘲笑的情形,心中生出同情。
诸位同窗,何必为难一个新来的师弟顾清言上前说道。
胖子看了顾清言一眼：你是谁也是外地来的土包子
在下顾清言,江南解元。顾清言平静地说道。
听到解元二字,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解元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真正的才子。
胖子的态度立刻变了：原来是顾解元,失敬失敬。
顾清言对那个年轻人说道：这位兄台,在下顾清言,你呢
年轻人抱拳道：在下王大山,山东人。多谢顾兄解围。
王兄不必客气。顾清言微笑道,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应该互相帮助。
胖子在一旁冷笑：顾解元,你可别被他骗了。这小子刚才还说要考状元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大山涨红了脸：我、我只是说要尽力而为。
有志气是好事。顾清言拍了拍王大山的肩膀,王兄,我们一起努力。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都散去了。
王大山感激地看着顾清言：顾兄,多谢你为我解围。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顾清言说道,王兄,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城外的一个小客栈,房钱便宜。王大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顾清言想了想说道：王兄,我房中还有一张床,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搬来与我同住。
王大山大喜：那太好了！不过房钱我要出一半。
王兄言重了,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计较这些
就这样,王大山搬进了顾清言的房间。两人一起读书,一起讨论学问,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几天后,温如玉来看望顾清言,见到王大山,了解情况后,也很欣赏这个朴实的山东人。
王公子胸怀大志,实在令人敬佩。温如玉温和地说道。
王大山被夸得脸都红了：温小姐过奖了,在下只是个粗人。
王兄太谦虚了。顾清言笑道,他的文章写得很好,我看过几篇,见解独到。
温如玉点点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王公子虽然出身寒门,但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比什么都珍贵。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顾清言说道。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身后跟着几个书童。
在下赵公明,特来拜会顾解元。来人抱拳道。
顾清言连忙起身回礼：原来是赵兄,久仰大名。
赵公明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家世显赫,文采飞扬,是这次会试的热门人选之一。
顾兄的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赵公明笑道,今日特来结交,希望能够切磋学问。
两人寒暄了一阵,赵公明忽然看到了王大山,皱了皱眉：这位是
在下王大山,山东人。王大山有些紧张地说道。
赵公明上下打量了王大山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原来如此。
然后他对顾清言说道：顾兄,你怎么与这种人为伍有失身份啊。
顾清言脸色一沉：赵兄此话何意
顾兄,你是解元之才,将来必定飞黄腾达。赵公明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朋友还是要慎重选择,免得拖累了自己。
王大山听到这话,脸色涨得通红,但没有说话。
顾清言冷冷地说道：赵兄,王兄是我的朋友,请你放尊重一些。
朋友赵公明冷笑,顾兄,你太善良了。这种人接近你,无非是想攀附权贵罢了。
够了！顾清言怒道,赵兄,请你离开。
赵公明没想到顾清言会发这么大的火,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好,顾清言,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罢,赵公明甩袖而去。
王大山低着头,眼中含泪：顾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王兄说什么呢顾清言拍了拍王大山的肩膀,朋友就是要同甘共苦的,何来连累一说
温如玉也安慰道：王公子不必在意,那赵公明不过是个势利眼罢了。
王大山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顾兄,温小姐,你们的恩情,大山永生不忘。
第7章
会试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顾清言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郑重地穿上了最好的长衫。王大山也早早起来,两人一起吃了早餐。
王兄,今日就要看我们的真本事了。顾清言说道。
是啊,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全力以赴。王大山点点头。
温如玉也赶来为他们送行,她拿出两个香囊：这是如玉亲手做的平安符,希望能保佑你们金榜题名。
顾清言接过香囊,感激地说道：多谢温小姐。
王大山也双手接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一起走向贡院,路上遇到了许多考生,有的神情紧张,有的胸有成竹。
到了贡院门口,只见人山人海,家人朋友都在为考生送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赵公明,他身边围了一大群人,个个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
赵公子,这次状元非你莫属啊！
就是啊,以赵公子的才华,其他人都不是对手。
赵公明表面谦虚,心中却很得意。他瞥了顾清言一眼,冷哼一声。
这时,贡院的钟声响起,考生们开始入场。
顾清言与温如玉、王大山告别,走进了考场。
考场内,每个考生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顾清言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快,考官们发下了试卷。顾清言接过试卷,仔细阅读题目。
第一题是经义题,要求阐述《大学》中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顾清言提笔沉思,这个题目看似简单,实则很考验考生的理解深度。他要从个人修养谈到家庭和睦,再谈到国家治理,最后谈到天下大同。
第二题是时务策论,要求针对当前的民生问题提出解决方案。
这个题目正中顾清言的下怀。他这些年来一直关注民生疾苦,对此有很深的理解和思考。
第三题是诗赋题,要求以春雨为题作诗一首。
顾清言略一思索,便有了灵感。他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从落魄到成功,就如春雨润物无声。
开始答题了,顾清言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他的字迹工整清秀,内容更是见解独到,论证有力。
第一题,他从个人修养的重要性谈起,引用了大量的经典,论证了修身是一切的基础。然后论述齐家的意义,家庭和睦是社会稳定的基石。接着论述治国的要义,强调民生为本,仁政爱民。最后论述平天下的理想,天下大同,世界和平。
整篇文章逻辑清晰,论证有力,堪称佳作。
第二题,他分析了当前民生问题的根源,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比如减轻赋税,发展农业,兴办教育,整治吏治等等。每一条建议都有详细的论证和具体的实施方案。
第三题的诗作更是让人拍案叫绝：
细雨润无声,万物始复苏。
寒冬虽漫长,春意已如许。
不求惊天地,但愿泽苍生。
一朝得甘露,大地尽欢腾。
这首诗既写了春雨的特点,又寄托了自己的志向,可谓情景交融,意境深远。
答完题后,顾清言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交卷。
走出考场,顾清言看到王大山已经在等他了。
顾兄,考得怎么样王大山关切地问道。
还行,发挥得不错。顾清言笑道,王兄呢
我也尽力了,不过有些题目还是有点难。王大山有些担心地说道。
王兄不必担心,以你的才华,定能榜上有名。顾清言安慰道。
两人一起走出贡院,温如玉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怎么样温如玉紧张地问道。
应该没问题。顾清言自信地说道。
温如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走,我们去庆祝一下。
三人正要离开,却被一群人拦住了。为首的正是赵公明。
顾清言,这次考试你有把握吗赵公明傲慢地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顾清言淡淡地回答。
哈哈,看来是没把握了。赵公明得意地笑道,我告诉你,这次的状元已经内定了,就是我！
是吗顾清言不动声色,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赵公明见顾清言不为所动,有些恼怒：顾清言,你别不识抬举。我劝你还是早点回江南去,免得到时候颜面扫地。
赵兄,谢谢你的关心。顾清言冷笑道,不过用不着你担心。
说罢,顾清言带着温如玉和王大山离开了。
赵公明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第8章
半个月后,放榜的日子到了。
天还未亮,贡院门前就聚集了无数人。顾清言、王大山和温如玉也早早地来到了现场。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大喊。
衙役们抬着榜单缓缓走出,小心翼翼地张贴在墙上。人群瞬间涌了上去,顾清言被挤在后面,根本看不清榜单。
状元是谁状元是谁人群中有人大声询问。
前面传来阵阵惊呼声,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顾清言心中忐忑不安,这半个月来,他表面平静,内心却一直在担心。毕竟这是决定他人生命运的一刻。
温如玉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励。王大山也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接着有人高声喊道：状元是顾清言！榜眼是王大山！
听到这个消息,顾清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仅高中了,还是状元！而王大山也考中了榜眼！
温如玉激动得眼中含泪：清言,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
王大山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考中榜眼。
人群开始向顾清言涌来,大家都想沾沾状元的喜气。
顾状元,恭喜恭喜！
状元郎,求你给我儿子写个字！
顾状元,小女今年芳龄十六,才貌双全,不知您可有意...
顾清言被围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这时,赵公明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他只考中了进士,名次很靠后,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可想而知。
顾清言,你走了狗屎运！赵公明恶狠狠地说道。
赵兄,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如此顾清言平静地回答。
你以为考中状元就了不起了赵公明冷笑,在京城,没有背景的状元什么都不是！
是吗顾清言不为所动,那就让我们走着瞧吧。
赵公明见激怒不了顾清言,愤愤地离开了。
这时,皇宫的太监到了。
奉皇上旨意,新科状元顾清言立刻进宫觐见！太监尖声说道。
顾清言连忙整理衣冠,跟着太监进宫去了。
皇宫内,金碧辉煌。顾清言跟着太监穿过层层宫门,来到了大殿。
皇上驾到！太监高声喊道。
顾清言连忙跪下：臣顾清言叩见皇上！
平身。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顾清言抬头一看,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威严,目光如炬。
朕看了你的文章,很不错。皇帝点点头,尤其是那篇时务策论,见解独到,切中要害。
谢皇上夸奖,臣惶恐。顾清言谦逊地说道。
你提出的那些治国方略,都很有见地。皇帝继续说道,朕正要大力整顿吏治,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臣愿为皇上分忧。顾清言诚恳地说道。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好！朕封你为翰林院修撰,专门负责起草诏书和处理政务。
谢皇上隆恩！顾清言激动地磕头道谢。
翰林院修撰,这可是很高的官职,一般只有最优秀的进士才能担任。
从皇宫出来,顾清言心情激荡。短短几年时间,他从一个落魄书生变成了朝廷重臣,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回到住处,温如玉和王大山都在等他。
清言,皇上说了什么温如玉关切地问道。
皇上封我为翰林院修撰。顾清言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王大山高兴得跳了起来,顾兄,你现在可是朝廷重臣了！
温如玉也为顾清言感到高兴,但同时心中也有些担心：清言,朝堂险恶,你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顾清言点点头,温小姐,现在我有了功名利禄,可以正大光明地向你求婚了。
温如玉脸上飞起红霞：如玉早就答应过你了。
那我们选个好日子成亲顾清言高兴地说道。
好。温如玉羞涩地点点头。
王大山在一旁开玩笑道：顾兄,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啊。
哈哈,王兄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顾清言拍了拍王大山的肩膀,对了,你被封为什么官职
我被分配到户部,担任主事。王大山高兴地说道。
好！我们以后可以在朝堂上相互照应了。顾清言说道。
三人正在商量着未来的计划,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顾清言说道。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敢问哪位是顾状元管家恭敬地问道。
在下就是。顾清言起身回答。
小人是苏府的管家苏福,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来恭贺顾状元金榜题名。苏福献上一份厚礼。
顾清言看到苏福,心中冷笑。这苏家真是现实,看到他发达了,又想来攀关系。
不必了。顾清言淡淡地说道,我与苏家并无瓜葛。
苏福尴尬地笑了笑：顾状元,我家小姐说了,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她现在很后悔,希望能够见您一面。
苏小姐顾清言冷笑,她不是已经另有所属了吗
那个钱志远根本配不上我家小姐。苏福连忙说道,我家小姐心里一直装着您。
顾清言摇摇头：苏管家,请回吧。告诉苏小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各自安好就行了。
苏福见说服不了顾清言,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温如玉看着顾清言,眼中满是赞赏：清言,你做得对。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顾清言感慨地说道。
第9章
顾清言与温如玉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新科状元迎娶世家小姐,这可是京城的大事件。无数人想要参加这场婚礼,沾沾喜气。
但顾清言和温如玉都不喜欢铺张浪费,决定简单办一场婚礼,只邀请至亲好友。
这天,顾清言正在翰林院处理公务,忽然有人来报：状元大人,外面有个女子要见您,说是江南来的。
顾清言皱了皱眉,江南来的女子,难道是苏婉儿
让她进来。顾清言说道。
很快,苏婉儿走了进来。她一身素衣,憔悴了许多,眼中满是祈求。
清言哥哥。苏婉儿走到顾清言面前,声音哽咽。
苏小姐,你怎么来了顾清言语气平淡。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苏婉儿眼中含泪,清言哥哥,你真的要娶别人吗
是的。顾清言点点头,我与温小姐情投意合,马上就要成亲了。
苏婉儿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清言哥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念旧情了吗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这些年的感情都不算数了吗
苏小姐。顾清言叹了一口气,当初是你亲口说我们不合适,是你主动退的婚。现在又来说什么旧情,不觉得可笑吗
我知道错了！苏婉儿跪了下来,清言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顾清言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婉儿,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曾经,他为了这个女子可以付出一切；现在,他只觉得陌生。
苏小姐,你起来吧。顾清言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要向前看。
不！我不要向前看！苏婉儿哭得梨花带雨,清言哥哥,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小姐,你这是何苦顾清言摇摇头,钱公子不是很好吗你们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钱志远那个混蛋！提到钱志远,苏婉儿满脸愤恨,他根本不是真心爱我,只是想要玩弄我罢了。前几天,他又包养了一个戏子,对我更加冷淡了。
顾清言听了,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当初苏婉儿嫌弃他穷,选择了钱志远,现在尝到苦果了,又想回头找他。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苏小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顾清言冷淡地说道。
清言哥哥,求求你了！苏婉儿抱住顾清言的腿,只要你要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做妾也行,做丫鬟也行,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行！
顾清言轻轻推开苏婉儿：苏小姐,请你自重。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不可能再接受别人了。
是那个温如玉对不对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家世好一点吗论容貌,论才华,她哪一样比得过我
温小姐的好,不是你能理解的。顾清言冷冷地说道,她在我落魄时雪中送炭,在我得意时不求回报。这份真心,千金难买。
苏婉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顾清言说的是事实。当初顾清言落魄时,是温如玉帮助了他；而她呢不仅没有帮助,反而落井下石。
清言哥哥,我可以改的！苏婉儿声嘶力竭地喊道,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顾清言摇摇头,在你退婚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说罢,顾清言转身要走。
顾清言！苏婉儿在背后大喊,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顾清言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不会后悔,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真正爱他的人。
苏婉儿一个人跪在翰林院的地上,哭得声嘶力竭。路过的官员都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苏家的小姐吗怎么跪在这里
听说她当初退了顾状元的婚,现在后悔了。
真是自作自受啊,当初怎么不珍惜
苏婉儿听着这些议论,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她决定去找温如玉,看看能不能说服她退出。
当天晚上,苏婉儿来到了温府。
温如玉正在绣花,听到下人禀报,有些意外：苏小姐让她进来吧。
苏婉儿走进房间,看到温如玉正在绣鸳鸯戏水图,显然是为婚礼准备的。
温小姐。苏婉儿强忍着心中的嫉妒,挤出一丝笑容。
苏小姐,请坐。温如玉放下手中的针线,温和地说道。
温小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苏婉儿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事温如玉问道。
我希望你能退出,把清言哥哥让给我。苏婉儿鼓起勇气说道。
温如玉听了,没有愤怒,反而淡淡一笑：苏小姐,清言不是物品,不存在让不让的问题。而且,他的心意已决,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苏婉儿有些急了,我和清言哥哥从小青梅竹马,这份感情你是比不了的！
苏小姐。温如玉依然语气温和,如果清言心中还有你,他就不会答应娶我。既然他选择了我,说明他心中已经没有你了。
苏婉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因为温如玉说的完全正确。
温小姐,求求你了！苏婉儿跪了下来,只要你愿意退出,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温如玉摇摇头：苏小姐,你这是强人所难了。我和清言相爱,为什么要退出
苏婉儿见软的不行,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温如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如玉依然淡定：苏小姐,请你离开吧。
苏婉儿见威胁不成,只好愤然离开。但她没有死心,她要想别的办法夺回顾清言。
第10章
顾清言与温如玉的婚礼如期举行。
这天一早,顾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堂。虽然他们不想铺张,但毕竟是状元大婚,来祝贺的人还是很多。
王大山作为顾清言的好友,自然要担当重要角色。他早早就来到顾府,帮忙张罗各种事务。
顾兄,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王大山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终于要娶到心爱的人了。顾清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顾清言皱了皱眉,出去一看,只见苏婉儿带着一群人堵在了门口。
苏婉儿,你想干什么顾清言冷声问道。
清言哥哥,我不能让你犯错！苏婉儿声嘶力竭地喊道,那个温如玉根本配不上你！
围观的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大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的是谁
好像是状元的前未婚妻。
王大山气愤地走了过来：苏婉儿,今天是清言的大喜日子,你来捣什么乱
我是为了清言好！苏婉儿不依不饶,那个温如玉就是看中了清言的功名利禄,根本不是真心爱他！
这时,温如玉的花轿已经到了门口。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轿中的温如玉心中担忧,但依然保持着冷静。
顾清言看到花轿,心中更加愤怒：苏婉儿,你够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与你计较,请你立刻离开！
我不走！苏婉儿赖在地上不起来,除非你取消这场婚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清言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和温如玉的名声都会受损。
苏婉儿。顾清言走到苏婉儿面前,冷冷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当初是谁主动退婚的
苏婉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当初我落魄时,是谁嫌弃我的顾清言继续问道。
苏婉儿低下了头。
当初我需要帮助时,是谁对我冷眼相待的顾清言的声音越来越冷。
围观的人听到这些问话,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苏婉儿当初嫌贫爱富,现在见顾清言发达了,又想回头。
苏婉儿,你当初的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顾清言冷声说道,世上没有后悔药,请你认清现实。
苏婉儿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知道,自己真的失去顾清言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时,钱志远带着一群家丁赶到了现场。
婉儿,你在这里干什么钱志远怒气冲冲地问道。
苏婉儿看到钱志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钱志远,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什么钱志远不敢相信,苏婉儿,你疯了吗为了这个穷酸书生,你要跟我闹翻
他不是穷酸书生,他是当朝状元！苏婉儿愤怒地反驳。
钱志远这才注意到顾清言身上的官服,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当初被自己看不起的穷书生,竟然真的飞黄腾达了。
就算他是状元又怎么样钱志远强撑着说道,他还不是不要你了
这句话如刀子一样刺在苏婉儿心里,她痛苦地捂住脸,哭得更加厉害了。
顾清言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同情。他对王大山说道：王兄,请这些无关人员离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婚礼。
王大山点点头,招呼几个朋友,将苏婉儿和钱志远等人请走了。
花轿重新启动,温如玉终于平安到达了顾府。
拜堂成亲的仪式开始了。顾清言身穿大红官服,温如玉身穿凤冠霞帔,两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善良的妻子,顾清言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激。如果没有她的支持和鼓励,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当天晚上,新房内红烛高照。
顾清言轻轻掀起温如玉的盖头,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满含深情。
如玉,谢谢你。顾清言握住温如玉的手,感激地说道。
清言,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说谢谢。温如玉柔声说道。
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走到今天。顾清言深情地说道,你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无法报答。
傻瓜,我们要相伴一生,还谈什么报答温如玉笑道。
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新婚的甜蜜。
窗外,苏婉儿站在远处,望着灯火通明的顾府,眼中满含绝望。她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而她当初的选择,也让她尝到了苦果。钱志远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只是把她当作玩物。现在见她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更是对她冷淡。
都是我的错。苏婉儿自言自语道,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势利,如果当初我能坚持下去,现在在那新房里的人就是我了。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她只能带着满心的悔恨,消失在夜色中。
从此以后,顾清言与温如玉恩爱有加,相敬如宾。顾清言在朝堂上越做越好,深得皇帝信任；温如玉则在家中操持家务,贤惠温柔。
几年后,他们有了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苏婉儿,则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风采。
这就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是她必须承担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