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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习深彻底疯了。
他变卖了所有资产,雇私家侦探跟踪我,甚至在贺家别墅外跪了整整三天。
贺少卿直接动用关系让他被限制靠近我和孩子。
父亲的公司因被查,沈兰母女卷款跑路。
没过多久,他们还是伏法,锒铛入狱。
许柔柔在狱中精神崩溃,反复念叨着许家大小姐本该是我。
而周习深在某座大桥上纵身一跃。
是贺少卿告诉我周习深的死讯。
他从身后拥住我,低声说:
周习深......
跳江了。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我看着贺新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阴霾。
我笑了笑。
不是原谅,而是彻底的无关。
他用极端的方式结束了执念,这又关我何事呢
知道了。
我轻轻应了一声,帮贺新搭好小城堡。
新新真棒,我们去烤棉花糖好不好
贺少卿没再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又是一个五年后,我们带着贺新定居在京海。
贺少卿的新事业早已步入正轨。
而我也以
林溪
的身份,在一家公益组织做起了儿童心理辅导。
我常常给孩子们讲绘本,看他们趴在桌上画画。
这天傍晚,我去幼儿园接贺新,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我的父亲。
他头发花白,背也佝偻了,手里攥着一个磨破边角的布包,像个迷路的老人。
小愿......
他声音嘶哑,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再不复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
我......我能看看新新吗
贺新躲在我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下意识地将孩子护得更紧,语气平淡:
许先生,我们并不认识。
我是你爸爸啊!
许宏山突然激动起来,想往前凑,却被贺少卿派来的保镖拦住。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陈旧的首饰盒,里面是那对当年他花两百万拍下的古董耳坠。
你看,这是爸爸给你买的!
我蹲下身,轻轻捂住贺新的耳朵,声音冷得像冰。
当年你为了沈兰和许柔柔,把我母亲的遗物丢进垃圾桶时,可曾想过我是你女儿
你把我赶进佣人房,看着为了许柔柔打我时,可曾念过半分父女情
许宏山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些东西。
我指了指首饰盒。
留着给你自己陪葬吧。至于贺新,
我站起身,将孩子牵到身前。
他有爸爸,叫贺少卿,他不需要一个双手沾着我母亲鲜血的外公。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牵着贺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贺少卿从驾驶座下来,替我打开车门,目光里满是安抚。
贺新仰着小脸问:
妈妈,那个爷爷是谁呀他看起来好难过。
我摸了摸他的头,看着车窗外许宏山渐渐缩小的身影,轻声说:
是一个犯了很多错,却再也没有机会弥补的人。新新要记住,人生没有回头路,所以每一步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夜深,贺新在自己的房间睡着了。
我靠在贺少卿怀里,看着京海的夜景。
城市的灯火璀璨。
在想什么
贺少卿吻了吻我的额头。
在想,
我侧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映着我的影子。
幸好有你。
幸好当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他像一束光,照进了我暗无天日的世界。
他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家,更给了我重新爱与被爱的勇气。
贺少卿收紧手臂,将我抱得更紧: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一家人。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我有贺少卿,有贺新,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充满阳光的家。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落在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
我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我正牵着最爱的人,走向真正属于我的、向阳而生的未来。
从此,京海的风里,不再有许愿的叹息,只有林溪和她的家人,在阳光下,笑得坦荡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