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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早晨,殿前诵经,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昀野穿着粗布僧衣,拿着扫帚站在最外围。
来祈福的人群议论纷纷,首富为了追妻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我闭口修禅,不作回应,也不再和他碰面。
只是偶尔听师兄提起,
后来的几年,他每天准时起床扫地,直到夜深人静。
雷击留下的伤,让他阴雨天痛苦不堪,但他从未间断过。
因为听不到声音,所以也变得越来越孤僻。
第三年,寺院举行大会。
结束后,陆昀野拦住了我的去路,看向我时眼眶微红。
而我只是平静的等着他开口：
我,我想问...霖霖他能否往生极乐
看着他颤抖的肩膀,我想起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陆少爷。
谁也不会相信,他如今却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望向远处的舍利塔,那里供奉着霖霖的一部分骨灰。
他心下了然,放开来了拦住我的手。
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我没有回头。
又过了一年,我在抄写经书时,师兄带来消息：
陆昀野在扫落叶时突然吐血昏倒,送去医院诊断是雷击留下的旧伤发作,恐怕没几天了。
我来到他的小屋,看到他瘦得脱相的脸。
见到我,他挤出一丝笑。
我在床边坐下问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他颤抖着从枕下拿出一本手抄经书。
每一页都写着‘信女愿一生茹素,换君安康’。
是当年我在佛堂烧掉的经书,他竟然一片片拼凑起来,重新抄写。
他声音微弱,
我补不回来了,只希望下辈子.......
我接过经书,轻声道：
这辈子我历劫成功,下辈子应该会有好报。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终于闭上了眼睛。
陆昀野下葬那天,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但没有雨落下。
葬礼结束后。
我低头拨动佛珠,发现上面的雷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夕阳将我的背影拉得很长。
远处池塘里的金莲,在晚风中摇曳。
往后余生,美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