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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搞地产拆迁起家、手上人命不少的孙阎王,在视察工地时突然毫无征兆地由塔吊垮塌,被砸死了。
苏念筱的情况更诡异。
她在看守所里不停地尖叫,说自己头发里爬满了焦黑的蛆虫,说病房的墙壁总渗出血。
她被鉴定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严重的幻觉和被害妄想。
曾精心算计出的伤痕变成了噩梦的具象,日夜折磨着她。
这天,顾临渊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
李铭敲门进来,慌里慌张:顾总......股价......又跌停了。消息说......
他艰难地停顿,说......夫人怀冤而死,怨气太重,会找曾经伤害她的人一个个清算......
顾临渊放在桌上的手指猛地痉挛般抽了一下。
他沉默良久,视线从如断崖般的股价曲线图上移开,缓缓转向落地窗外压抑的天空。
真的是报应吗......他喉结滚动,干涸的嗓子嘶哑。
不一会,顾临渊的手下突然传来消息,顾总!国内......国内机场安保系统在筛查时,捕捉到一个极其匹配面部特征的对象......是......是沈......
是谁!
是......是夫人!沈流萤!时间就在......就在大火......的那天之后不久!
整个世界瞬间寂静无声。
顾临渊几乎停止跳动。
给我查!查清楚!!他嘶吼着,所有航班!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她去了迪拜,并且背后有人在帮她。
顾临渊没有半点犹豫。
抛下刚刚稳定一些的股价、抛下一片狼藉的顾氏集团,第一时间包下专机,直飞迪拜。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动用了在迪拜所有的人脉、甚至雇佣了顶级的私家侦探和国际寻人机构,穿梭在这座富庶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她必须活着。她必须是他的。即使她恨他入骨,她也只能是他的!
就在他几乎被沙漠的酷热和内心的焦灼烤干时,一线希望骤然点燃。
在海滨一家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庭院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临渊几乎是冲过去的。
然后,时间凝固了。
我们再次见面。
是他。
顾临渊。
那个名字,那张脸,那段用鲜血和欺骗、耻辱浇筑成的毁灭过往......竟然真的追到了世界的角落。
沈流萤!!!他的咆哮撕破了庭院的宁静。
下一秒,两道黑影挡在他面前——我身后的保镖,身形魁梧。
其中一个伸出手,稳稳地抵在顾临渊的胸膛上,那力量让他踉跄后退一步。
顾临渊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我,想穿透我的墨镜和薄纱头巾。
放开!别碰我!流萤!是我!!他嘶吼着,试图硬闯。
我静静地看着他挣扎。
回忆像无声的胶卷,在眼前残酷而冷静地播放。
那晚。
火舌贪婪舔
舐着一切。
苏念筱反锁的门,浓烟呛进肺管。
我瘫在滚烫的地板上,意识在灼痛和窒息中剥离。
就在这时——
砰!!!哗啦——!!
二楼封死的落地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暴力撞碎!
几个蒙面、全身穿着阻燃服的人影跃入火场!
锁定目标!
其中一个身影精准地扑向我,用厚重的防火毯将我整个罩住!瞬间隔绝了部分热浪和火焰。
她在这里!通道确保!另一个身影在联络。
撤离路线确定!掩护撤离!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说:夫人,坚持住!艾哈迈德先生命令带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