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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省点力气!有我在!
顾临渊厉声打断她。
整个世界瞬间颠倒旋转,无数目光将我贯穿!
巨大的眩晕和痛苦再次袭来,耳朵里嗡嗡作响,视线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下一秒,喉咙里那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
噗!
一口灼热的鲜血猛地从口中喷洒出来。
金色的礼服裙摆上,溅满了刺目猩红!
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朝着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狠狠栽倒下去......
当我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手背扎着针,打着点滴。
是谁送我来的......
我问身边的护士。
是一位叔叔,好像叫什么赵管家。
我苦笑。
正在此时,门口走进了一个人——
顾临渊。
他静静看着我,没有说一个字。
他在等什么等我虚弱地解释等我苍白的控诉
他拿起一张报告,终于开口:
报告显示,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和抓痕,尤其以四肢和胸腹部位最为严重......有明显的烟头烫伤遗留痕迹......还有......
他再次停顿,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创伤,初步诊断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倾向......
流萤,你去道个歉吧,如果她肯原谅,这事就算过了。
不可能。
闭嘴!
他走到我病床边,突然凑近,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怎么,沈流萤你自己敢做不敢当吗!
我没有!
我用尽全身力气,在剧痛和窒息中嘶吼,顾临渊!我发誓我没有!是苏念筱她自己......
她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
顾临渊猛然截断我的嘶喊。
沈流萤!你要有多恶毒、多丧心病狂,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好,我让你心服口服!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丝绒锦袋,然后取出来一个手镯。
是我无数次在深夜握着它,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余温的......那个手镯!
看到它的瞬间,我的瞳孔紧缩,血液瞬间倒流回大脑!
我的......我的玉兰花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几天前我从腕上解下擦拭后,明明放回了梳妆台那个首饰盒......然后......然后它就消失了!
我以为是我粗心大意放错了地方!我发了疯一样翻遍了整个房子!
它!竟!然!在!他!手!里!
不——!还给我!顾临渊你把它还给我!!
我嘶哑尖叫,不顾手臂上扎着的针头想去抢夺!
那镯子是我母亲在生命最后阶段,用瘦骨嶙峋的手指颤巍巍套在我腕上的!
那上面有她的温度!有她的气息!
不准动!
顾临渊一声低喝!
他将我拼尽全力扭
动的身体狠狠按回冰冷的病床!
认得它吗沈小姐
他将玉镯举起。
这个当时就在......苏念筱被折磨的地方找到的。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做’
他猛地直起身。
他的手指捏着那玉兰花镯,慢慢地、缓缓地举高。
举到了我的上方。
那只母亲戴了一辈子、唯一留给我的镯子,像一场凄凉的告别。
顾临渊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血腥的弧度。
他的手——
骤然松开!
不——!!
啪嚓——!
无比清脆!无比刺耳!
那玉镯在与冰冷坚硬瓷砖碰撞的刹那,碎裂成了无数块大小不一的残骸!
我目眦欲裂,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彻底被抽空,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吞噬了我!
我挣扎着不顾一切地想要滚下床去捡起那一地残骸!!!
沈流萤,你让我恶心透了。
他摔门而出。
正当我沉浸在痛苦中时,突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