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黎明霜扑通一声跪下,她不断磕头:郡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毁百日宴。
郡主侍卫质问:你无端的猜测便胡诌钟郎君受伤,惹郡主心急,目的是什么!
黎明霜:我是害怕郡主被骗了。
侍卫:就算你有什么要揭发的,该悄无声息的知会给郡主一声,而不是当着满堂贵客如此大闹,惹得人心惶惶,你该当何罪。
黎明霜是真怕了,不停磕头:我错了,我错了郡主。
郡主冷着脸:今日是我第一次见你,但见识到了一个为子不尊母,满口谎言的恶毒女娘,来人,打二十个耳光,将她给我扔出千金楼,今后不准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其它贵胄有认识黎明霜的,也有不认识的,但都知道,这女子今后出头再无望。
而黎明霜看着满堂贵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她的姻缘毁了。
黎明霜脸被郡主奶娘不断的掌掴,从一开始的脸红,到最后肿涨,最后唇角流血。
她被几个侍卫抬着,毫无尊严的扔了出去。
众人便看着,眼中戏谑嘲笑。
千金台外。
黎明霜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她今日脸皮都没了,恨不得立刻撞死。
而黎若棠走了出来,嘲讽的问:怎么,想撞死在我千金台,然后影响我的生意黎明霜,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我定把你尸体扔乱葬岗喂野狗,要死滚一边去死。
黎明霜边哭边发抖:你,我要杀了你——
黎若棠冷哼:杀我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我何时得罪了你,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吗
此刻鹅毛大雪吹在人身上,寒冷肆意。
她还记得自己今日是来出风头的,想要靠才华碾压众人,得郡主赏识,得贵胄尊重。
可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都怪她的娘,她娘为何要很她这个女儿争荣耀——
为什么——
黎明霜痛苦不已的握紧了拳头。
丫鬟找过来时吓了一跳,赶紧扶着黎明霜上了马车。
丫鬟问:霜娘子,要回家吗
黎明霜颤抖的说:等,等爹爹——
千金台后院走廊处。
黎廷意彼时正拦着庄丽娘:你何苦这般决绝,我承认之前待你确实冷淡了些,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总该为了孩子谅解我一些的。
庄丽娘觉得好气又好笑:谅解谅解你新婚之日将我晾在新房,让我受尽嘴舌,谅解我不小心看到你和朱清歌的情信,我怀胎六月你将我推到在地还是谅解我生产之日血崩,你却远赴千里去接朱清歌十八载婚姻,你打骂我无数次,你怎么敢指望我谅解你的!
黎廷意听着庄丽娘数落的桩桩件件,才恍然自己曾经无一日待她好。
内心几分惶恐中,又转而一想,如今待她好不就行了
黎廷意笑了笑:丽娘,我今后不会再那般待你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庄丽娘觉得恶心透了:你想跟我和好那我要你这辈子不许打我嫁妆及那把钥匙的主意,今后与朱清歌断的一干二净,你做的到吗
黎廷意笑容僵硬了:我不在乎钱财,只是清歌,清歌她是个苦命人,我与她自小相识,若是可以,我娶她为平妻,你与她平起平坐。
庄丽娘不耐烦的握了握拳头:黎廷意,我此刻多跟你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无比。
黎廷意无奈的说:丽娘,你大度一些,你我终究夫妻一场,你看哪个男儿不是三妻四妾,我如今知道待你好不就行了吗
庄丽娘气的没话说,要走人,却被黎廷意拉住。
她使劲推他却推不开,都要急哭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讽刺了一句:还是第一次这么没皮没脸,下作无耻的男人啊。
庄丽娘听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边檐下一月白色衣袍,浑身气度飘飘若仙的男子。
黎廷意皱眉:你是谁,我与我妻说话,你为何偷听。
男子叉腰走了出来,不凡的气度让他自身威慑力十足,他盯着黎廷意:负心薄幸之徒,亏妻不报还想纳情妇为平妻,你恶心谁呢,男子如你这般是怎么敢立于天地之间的。
黎廷意黑了脸:关你何事,难道,你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来为她打抱不平
庄丽娘推开他,讥笑:别说的世人都如你这般禽兽。
男子道:方才席上见庄娘子才情过人,十分敬佩,所以为她不值,怎么,你不懂怜香惜玉,就不许别人有
这话听的庄丽娘脸颊一热,而黎廷意却醋意大发。
他握着拳头就朝男子揍了过去。
可是黎廷意还没近身,手腕就被人给死死捏住。
他一转头,就看到一张更出众面容的年轻美男子。
杨澜抓着他的手,一个毫不留情的过肩摔。
黎廷意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咒骂不断。
然后爬起来又想揍杨澜时,杨澜直接一脚又将他踹在地上。
杨澜面色不愉:再来啊。
白衣男子微笑:澜儿,算了吧,这种人打了脏手。
杨澜冷漠的拍了一下下摆,转身朝着男子拱手:义父。
庄丽娘吃惊的打量着二人,原来这白衣如谪仙的男子,是杨郎君义父。
而黎安棠走到后院来便看到黎廷意被过肩摔,又听着杨澜称呼那还看不到脸的白衣男子为义父。
她走到丽娘身边:丽姐姐,你没事吧。
庄丽娘摇头,给白衣男子和杨澜微微点头:今日多谢二位了。
杨澜并不搭话,反而那白衣男子转身过来客气道:娘子不必谢,如娘子这般有才华的女子世间少有,我很是钦佩啊。
这人转过身来,黎若棠才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一看不打紧,看到后她瞬间就心口猛跳,有种他乡遇故知,故人再得见的欣喜感。
这不是谢墨吗
前世助她几次死里逃生,两人就差义结金兰的过命搭档。
他是衡阳长公主之子,如今应是三十八左右,但由于相貌太过出尘,看上去像三十。
黎若棠又看向杨澜,他刚才竟然喊谢墨是义父,那他是谁——
她因为有个诡异的猜测,心想蛄蛹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