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空气斗智斗勇
当然，背刺这种说法，只是常浩南的内心吐槽。
真要说出来的话，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达索虽然和火炬集团有所合作，也是torch
ultiphysics软件的重要用户之一，甚至还购买了曙光集团专门推出的超级计算机。
但在数值计算这块，总归只是厂商和客户的关系。
双方并未结成任何形式的商业联盟，而猎鹰z的合作研发协议中也没有规定说工程文件必须以何种形式提交。
只不过，这种“合作伙伴抛弃自己选择友商同类产品”的情节，实在是过于ntr了。
因此，常浩南还是把那个工程文件给下载了下来。
实际上，torch
ultiphysics在某个小版本之后，甚至可以兼容打开和编辑ph文件。
最多会有一些l
ultiphysics的专属功能无法使用而已。
很快，常浩南的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已经做好网格化分割的机翼。
而且，还是已经带上细节的。
如果放大，甚至能看到襟副翼建模，以及翼梢小翼。
严格来说，算是翼尖帆。
应该是借鉴了空客a320的某些设计。
当然这也正常。
飞机设计嘛，尤其是民机设计。
好用的要素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开来。
“让我看看你们这是在算些什么东西……”
常浩南开始进一步查看工程文件中所带有的一些数据——
1997年，torch
ultiphysics的
和空气斗智斗勇
实际上，他已经找到了一种不涉及扩散项的本构方程，只是还没有来的及找出具体的求解方法。
在那个过程中，常浩南使用了手头大量的既有算例，为高阶数据降维过程提供“学习素材”。
所以，尽管他本人无法像计算机那样给出精确到一定位数的数值计算结果，但对于结果的特征，或者说趋势，还是有些直觉的。
但达索那边算出来的几组结果之间，却不符合他的直觉。
“刘教授。”
常浩南抬起头，看向正坐在沙发上，已经喝掉了不知道第几杯茶水的刘洪波。
“嗯？”
后者这功夫正百无聊赖，纠结着是否要主动告辞，就听到了自家老板的声音：
“常总您说。”
“你那有25版本的l
ultiphysics对吧？”
常浩南问道。
“有的。”
刘洪波有些茫然地回答。
“那就好。”
常浩南说着重新把视线投回到屏幕上，然后把那封来自达索的邮件转发到了刘洪波的邮箱里：
“我给你发了一份邮件，里面有一个l
ultiphysics的工程文件，你回去之后用他们最新版本的软件打开，什么也不要改，直接从头开始跑一遍计算。”
尽管刘洪波仍然不知道常浩南想要干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尽快把结果发给您。”
然而常浩南却直接摇头：
“不……结果我不需要。”
“你到时候把这个计算过程的日志提取出来，然后发到我邮箱。”
……
刘洪波的动作相当快。
只过了不到两天时间，常浩南就收到了他发送过来的日志文件。
txt格式的。
l
ultiphysics由于比历史上早了好几年独立发售，所以很多软件层面的细节并不好。
比如典型的，直接用txt格式储存日志。
当然，对于常浩南这种肉眼查日志的硬核狠人，那确实是方便了不少。
而检查的结果……
也印证了他两天前的猜测。
“真是艹了……”
常浩南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地笑骂了一句——
从近两个月前，他就开始思考，l到底会如何解决粘弹性本构方程的高计算权重问题。
而结果是……
根本没解决……
从日志中可以看出，计算过程就是直接按照一般方法，采用格心fv离散方式对n-s方程进行数值求解。
只不过，带有这些特征的情况确实比较极端，实际上并不算常见。
尤其l过去的老主顾普遍是实力和财力都有限的学校和中小型企业。
更不常见了。
而在25版本之后才开始尝试使用l
ultiphysics的新客户，这会大多数应该还没完全适应。
就像达索，都已经开始用它做起项目了，但仍然处在摸索状态。
连结果有问题都不知道。
所以，到目前为止，瑞典人应该还没有得到相关反馈。
换句话说，他们很可能从始至终，都根本不知道，或者没想过刚刚那个问题……
而常浩南……
则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打开word文档，准备写一份备忘录，把情况告知给达索方面。
毕竟，猎鹰z是大家共同开发的项目。
如果在机翼这种大活上出现差错，势必要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
顺便名正言顺地让他们用回过去的计算工具。
得益于并未绑定有限体积法，torch
ultiphysics在计算粘弹性本构方程时根本不需要面对高计算权重问题。
而代价则是比较吃计算资源。
但无论如何，总比最后算出问题的好。
至于l这个竞争对手……
常浩南则已经有了个相当“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