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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父皇对敖鼎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朝会上不再采纳他的谏言,连他精心准备的奏折都只是随手搁置。
敖鼎表面恭顺,眼底却时常闪过一丝阴鸷。
直到父皇千年大寿那日,敖鼎献上了一尊通体晶莹的万年冰魄玉雕,雕的是父皇当年征战四方的英姿。
玉雕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霞光,父皇抚掌大笑:好!鼎儿有心了!
我站在阶下,看见敖鼎低头时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三日后,父皇突然病倒,浑身泛起诡异的青灰色鳞斑。
御医们束手无策,只说像是中了某种寒毒。
父皇浑浑噩噩,口中却一直喊着鼎儿。
敖鼎冲我得意微笑:皇兄政务繁忙,父皇就由弟弟来照顾吧。
他亲自守在龙榻前,连汤药都要先尝一口。
连我要求见父皇时,竟被侍卫拦在宫门外。
太子恕罪,陛下口谕,养病期间不见任何人。
我盯着侍卫闪躲的眼睛,突然笑了:是吗那本宫明日再来。
当夜,我的暗卫从宫墙阴影处现身,交给我一封密信。
我阅后即焚,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翌日清晨,龙宫里突然传来父皇殡天的消息。
整个龙宫响起九声丧钟。
我带着亲卫直奔正殿,却见敖鼎已经端坐在龙椅之上,头戴九龙金冠。
苏璃儿身着金色凤袍站在他身侧,九条尾巴上缀满珠宝。
皇兄来迟了。敖鼎俯视着我,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父皇临终前,已将王位传于本王。
我冷笑一声,突然抬手打出一道金光。
殿顶悬挂的留影珠骤然亮起,显现出敖鼎往冰魄玉雕中注入毒液的画面。
万年冰魄根本不会融化,你却用北海极寒毒淬炼它,让毒素随寒气慢慢渗入父皇鳞片!
我厉声道:你以为你销毁了证据,我就查不出真相了吗
为你跑腿的狐族亲卫,可是把一切都招了!
话音刚落,一只浑身是血的灰狐被人扔在了大殿中央。
为了不引起怀疑,敖鼎正是让苏璃儿的护卫去北海寻找的万年冰魄。
见状,敖鼎脸色骤变,猛地拍碎龙椅扶手:是又如何!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
他狞笑着挥手:来人!把这个逆贼拿下!
殿门轰然闭合,数百禁卫持戟逼近。
苏璃儿轻抚着尾巴上的宝石,讥讽道:我早说过,你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父皇都护不住......
还是我的眼光好,早早找了个这么好的夫婿。
她与敖鼎深情对视,当年因聘礼而起的争执似乎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不动,直到禁卫的刀尖几乎抵住咽喉,才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龙形令牌。
龙甲卫,还不现身
整座大殿突然震动起来。十八道金光从地底破土而出,化作金甲覆面的龙族战士。
他们的铠甲上流淌着历代龙王的精血符文,手中龙枪嗡鸣作响。
敖鼎霍然起身:不可能!龙甲卫只听命于......
真正的龙王。我冷声打断他的话。
你以为伪造圣旨就能骗过龙族气运父皇临终前,早已将龙王印传给了我。
龙甲卫首领单膝跪地:逆贼敖鼎,毒杀先王,罪当万死!
敖鼎突然暴起,化作黑蛟真身扑来。
苏璃儿也同时出手,九条狐尾如利剑般刺向我的眼睛。
但龙甲卫的枪更快,金光闪过,敖鼎的蛟爪齐腕而断,苏璃儿的三条尾巴被生生斩落!
啊!两人惨叫着跌作一团。
就在龙甲卫要给予最后一击时,苏璃儿突然捏碎颈间红珠,爆出漫天黑雾。
雾中传来她怨毒的声音:敖尘!我们不死不休!
待黑雾散尽,地上只余一滩蛟血和几截断尾。
我握紧龙王印,看着阶下跪伏的百官。
传令四海!缉拿叛贼敖鼎、苏璃儿,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