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此人随即便从密道离开,很显然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一个新问题随之浮现在所有人的心中,泄密者为何会知道抓捕的目标是谁,行动开始前只有副处长知道具体情况,可内鬼总不能是副处长吧。
那他们宁愿相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也不愿意相信这种荒谬的结论,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这都不可能,忠心耿耿的左副处长没理由当叛徒。
认真思考了一会,沈东新率先站了出来:“副处长,我认为问题应当不是出在我们身上,面对如此严密的保密措施,没人能将情报提前送出去。
况且涉及此案的不止咱们特务处,还有一个机关出现过,那就是徐恩增的特工总部,既然我们能发现他们的行动人员,他们同样也能发现我们。
泄密者大概率来自对方,毕竟一处出现内鬼又不是一次两次,此人或许察觉到了咱们在安世极有可能是陈实的上线或者信鸽,身份非常重要。
如果能抓到此人,这个案子基本就可以宣布告破了,万万没想到被一处搅了局,真是太可惜了,走吧,一起去成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说完,左重眉头紧锁走进了店内,发现特务们正在翻墙倒柜,于是背着手来到了章安世的卧室,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
只见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张木床以及一套桌椅板凳,桌子的抽屉已经被人打开,里面除了几支铅笔空空如也,显然目标离开的时候非常从容。
再看看地上那个烧得黢黑的火盆,在场的特务都放弃了继续追查的打算,一个职业情报人员精心清理过的现场,他们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很低。
左重默不作声走到火盆旁抱着胳膊看了好一会,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蹲下身子掏出钢笔戳了戳变成一团黑泥的灰烬,神情看上去很是凝重。
实则心中长长松了口气,章安世销毁情报的方法很专业,别说在这个时代,就算是物证技术发达的后世,这种被彻底损坏的证据也无法复原。
虽然他在预警信件上没留下任何指纹,与送信的小乞丐交流时蒙着脸,只靠手势沟通,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信件没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全。
这次亲自出手确实有点冒险,问题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特务处对成记的监视布置、人员巡逻规律以及换班时间,没必要让老k和别的同志冒险。
想到这,左重心中一动将某样东西从空间直接放到火盆底部,再次用钢笔拨弄起灰烬,找着找着忽然停下,用无比惊喜的语气发出一声惊呼。
“咦?快!镊子!”
正处于失望情绪中的特务们闻言一愣,沈东新最快反应过来,连忙从鉴证人员那里抢过工具,轻手轻脚的送到了左重的手上,连大气不敢出。
不仅是他,其它人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更有几个人来到窗前关上了窗户,只因被火烧过的证据异常脆弱,可能一阵大风就会将其湮灭。
左重没心思管手下的动作,装模作样的将一块边缘呈撕碎状的小纸片镊了出来,刻意举高放在了灯光下辨认,以便让身边的特务们看个清楚。
“副处长,是日文!”
铜锁在天童寺被夹杂着煤灰的煤油灯熏过之后,很可能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能力,安世果然是日本间谍,不然为什么在他销毁的文件里面会出现日文单词呢,有这个作为证据,案子算是破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得看古琦了,另一组人员在他们行动的同时,正在抓捕密码检译所研究组成员,重点是研究组组长陈实,这个潜伏很深的间谍。
把“重要证据”装进物证袋,留下一队人看守成记和伙计,左重马不停蹄的带着人赶往阴阳营路七号大院,那里嫌疑人数量更多很容易发生意外。
而且密码检译所地位敏感,门禁是由军方负责,行动期间双方一旦出现误会,说不定会造成恶性冲突,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将人带回特务处。
可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车队刚刚开到检译所大门,左重就看到了让人震惊的一幕,一群荷枪实弹的宪兵挡在门口,阻止古琦和嫌疑人离开。
“特么的,我不管你是特务处还是什么狗屁调查统计局,老子收到的命令是保证此地安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劝伱立刻把人放了乖乖滚蛋。
否则,我就让你尝尝机关枪的厉害,弟兄们,给他们看看咱们的家伙事,免得有人以为我是在吓唬他,都把子弹上膛,我一下命令就开枪。”
一个宪兵上尉戴着钢盔,单脚踩在路障上指着古琦厉声呵斥,此人话音未落,数名士兵便扛着捷克式趴在了掩体后,动作熟练地拉动起枪栓。
“咔嚓~”
“咔嚓~”
这个动作激怒了执行公务的特务,一支支ppk、汤姆逊迅速上膛指向宪兵,周围看热闹的市民吓得一哄而散,闻讯赶来的黑皮更是拔腿就跑。
车上的左重面露愤怒,猛的推开车门走下汽车,随行的行动人员也跳下车把对方围了起来,一时间现场安静无比,一百条多枪随时都会打响。
看到副处长来了,门内的古琦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了支援,忧的是这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