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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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感到头昏眼花,脸上骤然失了血色,艰难道：
你胡说什么快去找啊！
说着就要往大火里钻。
被消防员们死死拦住,几人苦口婆心：
池先生,你说里面还有人,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大的火,活人早就烧没了,如果夫人真在,都有可能已经被烧成灰了。
他突然感觉很荒谬,不顾一切的大喊。
心头的恐慌蔓延开来：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就这么会儿功夫,人怎么可能就没了！
给我再回去找！不找到人就别出来了！
有人看不下去,冷笑道：
池先生,你一味的指责我们,可你当时怎么没把自己的妻子带出来呢
这句话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上,他愣了一瞬。
旋即脸色灰败下来。
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可我走的时候,她明明还在,她分明还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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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上,林念念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转而换上痛苦至极的表情。
鸿煊,我头好疼啊！呜呜,救命！姐姐要放火烧我!
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凝聚过来,她连忙装作委屈至极的模样：
对不起,鸿煊哥哥,我不应该反抗的——
我以为姐姐原谅我了,没想到她把我带到天台上蓄意纵火烧我。
甚至还用自己的死来惩罚我......
直到现在,她还在污蔑我。
若日平日里,池鸿煊早就上前去宽慰她了。
可现在,他却喘着粗气,眼睛猩红。
理智烧成了灰烬：
住口！苏苏一定还活着！
吼完看见林念念呆滞的脸,他愣了一瞬,旋即疲惫道：
......念念你先去医院吧。我要回去看看。
林念念眸中闪过阴暗的光,旋即可怜兮兮的道：
会不会是姐姐故意的其实她没有死,只是想借此惩罚我
过两日她自己想通就回来了,你还是先看看公司的事吧,别耽误了正事,她会理解你的。
池鸿煊有些犹豫。
可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让他潜意识的认为这一次我只是在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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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紧拳头,安慰自己：
她一定是怪我,怪我那一个瞬间没有选择她。
他想回到火灾现场继续跟进搜查。
可刚一转身,身后的林念念立刻就头疼欲裂。
池鸿煊没办法,只能叮嘱秘书让他先调查我的下落。
自己继续留在医院里照顾林念念——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始终不安的注视着火灾的方向,躁动不安。
当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秘书前脚刚走。
林念念就躺在病床上,不停说着从前的事情。
还哭着说自己头疼欲裂,
梦里都是林苏苏要杀她的场景。
他出神许久,林念念还在说个不停。
甚至看到池鸿煊没有阻止她,更加肆无忌惮。
娇笑道：
跟我相比,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精神病。
他却彻底冷了脸色：
够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该吃药了。
说着,他把精神病药物塞到她手心里,转身打算离去。
一句话让林念念瞬间红了眼眶。
立刻着急地下床就要给池鸿煊道歉。
脸色苍白、我见犹怜：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姐姐是很好的人,我刚才只是一时失言。
鸿煊哥哥,你知道我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当年的意外,我早就已经原谅姐姐了,我愿意放下过去的那些纠葛,跟她重归于好。
那场意外,不管什么时候提起。
都像是在池鸿煊心口上狠狠扎了一刀。
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林念念无辜,可当时的种种证据都表明了她并不简单。
即便他心里想相信他,多次翻看警局的案宗——
也发觉处处是疑点。
一个精神病,却早有预谋的将所有的宾客甚至林父引走。
当年那场生日宴上,由于她的病情带有不确定性。
那天的蜡烛都是低温带保护罩的。
可当天又怎会失那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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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去调查的警察都说了,现场还发现了燃尽的火柴。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怀着杀意,甚至将宾客提前引开,策划了这场谋杀。
想起午夜梦回时我绝望的神色。
他头一次对林念念生出了厌恶的情绪。
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一会我差人通知伯父过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念念几次开口挽留。
可池鸿煊到底是没再看她一眼。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他想去继续寻找我,可在火灾现场忙活了许久。
依旧没有结果。
但后来,他却不得不回去了。
准确的来说,是公司三番五次的催促他回去。
这段时间一条舆论新闻让林氏和池家集团彻底炸开了锅。
时隔多年,有人发出一段模糊的视频,竟成了七年前林氏纵火案的关键性证据。
在众人无所察觉的情况下——
登上了时代广场的巨屏和热点榜首。
标题颇为炸裂。
林家的精神病养女林念念蓄意谋杀养母养姐,池总裁为爱隐忍七年。
一度冲上了热点顶端。
许多当年压下的证据如雨后春笋——
接二连三的浮现了出来。
林父面对妻子的死亡和女儿毁容的不作为也被媒体广泛播报。
池家林家的股份遭遇信任危机,林大小姐生死不明。
不出短短半个月,就一传十,十传百。
两家试图如当年一般控评镇压。
不料舆论公关根本封不住。
只要一动手,就会被电脑病毒入侵。
热搜,成了这场时间推波助澜最有力的推手。
面对这场伸冤无门的惨案。
神通广大的网友特地了解了事情经过,将这件事制成了PPT。
让更多的人传阅得知当年的真相。
两家公司的营业额大幅度跌落,隐隐有退出龙头的趋势。
池鸿煊怔愣的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视频中,林阿姨被林念念扔出的火柴和汽油瞬间点燃。
场面惨烈无比,众人讨伐：
这就是场谋杀！我们绝不允许精神病被用作免死金牌！
对！还林家母女一个公道！制裁杀人真凶！
这视频竟然在时代广场的巨屏上连着播放了将近一周。
后来还是官方找来十几个程序员才将视频下架。
可带来的影响力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不少大众检举举报,有关精神病伤人的法律也被大众投诉整改。
而在他眼中,向来纯洁可爱的林念念,竟然也能笑得这么恶心。
苏苏......
如此棘手的境地,他的心里却突兀燃起希望,喃喃道：
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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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在枕头下发现了离婚申请书。
还有一张纸条：
你是骗子,也是帮凶。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我态度上突然的异常和总是落泪的模样。
一寸寸撕开他的心,他仿佛喘不过气一般。
怔愣片刻,他颤抖着手拿着那张离婚申请书找到了警局的朋友：
求求你,帮我找到她。我知道她一定还没死。
朋友看了眼离婚申请书,叹气：
她没告你骗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是死心吧。
池鸿煊神色颓废,挫败地靠在座椅上。
我不会放弃的,只要能找到她,不管她是想送我进监狱,还是要我身败名裂,我全都接受......
朋友沉默许久,才开口道：
你有看到自己对她的伤害么
当她的一辈子都被毁时,仇人却在你的羽翼下逍遥法外。
她满怀期待,等了七年的皮源,却被你悄悄挪作他用。
说到这里,朋友突然一顿：
不,你应该跟她好好说对不起。
他眸光一亮,可朋友的下一句话却将他打入地狱里：
毕竟杀母之仇,你这个帮凶也难辞其咎。
他从没像现在感到言语如刀的威力,刀刀剜在他心口。
池鸿煊身形摇晃,面色苍白。
你我都知道精神病人的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本就——
不等他说完,被朋友冷声打断：
省省吧,你没有脑子吗当年的监控线索已经浮现,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
那时警方赶到,现场却早被清理过了,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技术部却闻到空气中有汽油燃烧过的气味。为保护有精神病的林念念,生日宴会上所有的危险物都被包起来,甚至连蜡烛都是带有保护罩且低温的,你扪心自问,在这种情况下,火势怎么会如此凶猛
接二连三的质问。
让他跌坐在地上。
你是聪明人,我只提醒到这,精神病会这么逻辑清晰实施一场犯罪
况且,你真觉得精神病伤人无法被判刑合理么那些本能正常生活的受害者难道是活该
朋友的一番话彻底骂醒了他。
池鸿煊麻木地回到别墅里。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看到了我的影子。
今夜还应酬吗可不可以早点回来呢
万一又有了新的皮源可以移植呢鸿煊,我想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边。
每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刺痛一分。
这些琐碎细节,他从来没关注过。
最开始他抱着要为林念念隐忍的心态安慰她,渐渐的,这安慰就变了味道。
看她午夜梦回惊醒,他的心会隐隐抽痛。
他总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瞒一辈子就好了。
他会照顾苏苏一辈子,他心甘情愿。
可他却忘了,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看着灰暗的房间,心里仿佛被挖走了一大块。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伸手想擦,却越擦越多。
等哭干了最后一滴泪。
他才恳求的看向朋友：
能否帮我搜集七年前火灾现场的证据我还欠苏苏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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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躺在床上半梦半醒。
我没死,那天我急中生智,从楼梯口利用重力荡到了通风口处,从通道里爬了出去。
不过肺部吸入一些黑烟,需要再修养一段日子。
还活着就好。
我眸中含着坚冰,这些仇人和帮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带有虎牙的俊秀少年走进来：
喂,苏苏,还清醒么你知不知道我搞了个大新闻！
少年名叫冉嘉许,在我即将昏死时,他拉了我一把。
我用尽最后一丝神智抓住他：我给你钱,救我。
就这样,我被带到了他的住处活了下来。
他笑眯眯的说：
你交代我的事都办完了,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谢谢你。
他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客气,记得给钱就行。
冉嘉许是我捡到的宝,他的黑客技术无人能及。
在时代广场上连续不断播放的关键性证据,就是他入侵系统和监控帮我找到的。
而母亲就像是预料到了什么。
早早就写下了遗嘱,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指定给了我。
这一行为,仿佛在告诉我什么隐秘之事。
想到这里,我轻声道：
还有一件事......
麻烦你帮我联系最权威的整容医生,我要换张脸,做一件重要的事。
我的眸中闪过坚定和复仇的烈焰。
既然无人还我和母亲公道,那我就自己争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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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的八个小时难熬极了。
剧痛袭击着每一处骨骼和皮肉,侵蚀我的理智。
可每当想要喊停,我就会回忆起林念念恶意的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心头翻涌。
我看着手边托人做好的律师证,极致的恨让我咬紧牙关。
万事俱备,就等这张脸了。
我度过了极度痛苦的八个小时。
在经历了五个月的休养后,再次打开纱布。
我怔愣的看着镜子里艳光如刀的大美人,激动的落下泪来。
哇哦,真是判若两人！
冉嘉许走进病房,脸上带着惊艳。
既然要换一张新的脸,总该起个新的名字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美艳动人的面孔。
轻声道：就叫明焰吧,意味着新生。沈明焰。
我用母亲的姓,取了个新的名字。
从今往后,那个懦弱卑微的林念念彻底死了。
我开始设计复仇计划。
半年内,我就凭借强悍的专业知识找到了池氏的律师工作。
看着私家侦探发过来林念念这段时日憔悴的照片。
我红唇微勾。
念念,再等等姐姐,这段时日你可别被太早打垮啊。
毕竟,我和母亲受过的苦楚我要让你千倍万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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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的照片铺天盖地,被池鸿煊用来寻人启事。
可见寻妻心意之真切。
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找我兴师问罪吧。
毕竟我把他最喜爱的林念念最丑陋不堪的一面宣扬了出去。
池家和林家的势力无处不在,龙头企业日渐衰败格外引人注目。
不管在哪,总有消息传来。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池鸿煊似乎和林家闹的不太愉快。
他之前明明每个月都给林念念转了五百万。
却突然出尔反尔,甚至上诉要追回这些钱。
林家不甘心失去这么大的利益。
将消息传出,现在四处都在唾骂池氏集团没有信誉。
可惜两家都名声稀烂。
所有的合作商纷纷出面要毁约找新东家。
供货商也切断了原料供应。
说等这件事结束,要池鸿煊亲自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看着屏幕上的新闻,越来越不明白池鸿煊。
他这七年来背着我转给林念念千万百万,现在又要追回,他装什么呢
我死了,他不该跟林念念大肆庆祝么
我甚至想到半年后,林念念就会顺理成章的嫁入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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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个不停。
我打开一看。
里面是满满的道歉信。
无数次的解释他当初有多鬼迷心窍,表达着对我的思念。
若是从前我看到,心里一定很暖和。
可现在我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反而觉得无趣的可笑。
一封接着一封。
一开始我还会一封封删。
后来发现我删短信的动作还没有他写的快。
索性就都凑在一块,一次性全删了。
只求跟池鸿煊撇清关系。
下属的毫无发现以及所有邮件全都石沉大海。
让他不由得精神崩溃,几乎抓狂。
秘书满头冷汗,忍不住进言：
要不您还是先想想解决办法吧最近我们公司的名声极差,不少合作商都要毁约,再这么下去——
池鸿煊却充耳不闻,没再看他一眼。
一心只想着那个死去的人。
看到这里,几个元老叹了口气。
递交了辞职申请。
短短大半年的时间,池氏集团节节败退。
这件新闻实在噱头太大,舆论彻底发酵,引得警局案件重翻。
真相就这么浮出了水面。
原来当年正是林念念蓄意谋害,事先将客人引走,利用汽油点燃了整个大厅。
她本想一把火让我们母女两个葬身火海。
事发后,从小到大就以精神病为护盾的林念念则顺利脱罪。
委屈的却只有我这个受害人。
池鸿煊得知来龙去脉后,自嘲一笑：
原来,这么多年,我竟是为了这么个女人伤害了最爱我的妻子。
为了这种恶心的女人,成了杀害岳母的帮凶！
说到最后,他苍凉的笑起来。
面色越发灰败颓废。
想要心中的仇恨烈焰熄灭。
唯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精神病不是你的保护伞么
我勾唇一笑,这一次我就让它成为刺向你的利刃。
很快。
在池氏集团任职律师的我很快就见到了林念念,随着我的故意引导。
不出所料,她很快就认出了我。
林苏苏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
真可惜,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她以为她还能再杀我一次。
孰不知这就是我的目的。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一切行为已经被全程直播录了下来。
戏剧的推演比想象中顺利。
这一次,林念念真的进了监狱。
期间一直她泪眼婆娑,强调自己是无辜的。
嚷嚷着自己是精神病,有免死金牌！
可故意谋杀罪名极大,更何况我从未承认过林苏苏的身份。
现场的证据又证明是她早有预谋。
哪怕是林家想保她也没办法。
我勾唇一笑,一次两次犯病,是病情不稳定。
但是多次犯病,就会成为极其不稳定的社会因素。
在我的多次舆论引导下,她的精神病在众人眼里已经成了极不稳定的因素。
面对养育她二十多年的养母都能痛下杀手。
在这之后又谋杀了姐姐,随后是一个陌生的新人律师。
谁也不确定下一个是否就是自己。
在出事的第一时间,父亲拿出亲子断绝书——
脸色铁青彻底断绝了和她的关系。
呵呵,现在知道断绝亲缘关系了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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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林念念众散亲离,只能引诱池鸿煊前来。
有什么事
林念念愣了一瞬,委屈啜泣。
鸿煊哥哥,你怎么了我如今遭到陷害,陈潇然跟我断了关系,爸妈都不愿见我,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也这样........
当年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啊,我可是无辜的！有没有可能那个视频就是姐姐为了污蔑我合成的
她嘴上说着无辜,眼中却暗光闪动。
显然没有半分悔过。
以往池鸿煊听见她这么说,肯定会态度变化,心疼的搂着她安慰。
可现在,他拧紧了眉头,声音冷冽：
你真是撒谎成性,当初林伯母的生日宴会上,那一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鸿煊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是不是姐姐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池鸿煊眸光一亮,激动道：
她还活着！你知道她在哪！
她眸中闪过诧异,旋即可怜兮兮的哭着：
鸿煊哥哥你不知道,就是姐姐要报复我,我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姐姐这么嫉妒我,甚至不惜做伪证污蔑我。
可惜,她这一套,池鸿煊已经看腻了。
林念念,你闹够了吗你杀害了她的母亲,到最后还害了她,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
生日宴会上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林念念,你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众人的悠悠之口你以为我听不到吗
你早该进监牢偿还罪孽了！我还能来见你已经是忍着恶心了！
看透了一切后,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林念念面容的可怖。
言罢,他转身离开：
自生自灭吧,你早该下地狱了。
事情水落石出。
随之而来的是池家和林家名声越发败落,生意越发不景气。
我勾唇一笑,决定再扔一个炸弹。
当晚,新闻头条又被爆了。
标题是——林父将私生女认为养女,包庇她害死发妻！
这篇报道里,详细地描述了前因后果。
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何母亲在生日宴会不久前,就着手将自己名下的所有遗产过继给了我。
原来是对林父出轨早有预感。
警察们也复原了案件真相。
将七年骗局和林父出轨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以律师身份出席,彻底将林念念定罪为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病,要求将她关入精神病院。
得到全网的支持。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力反驳。
反驳自己不是精神病,其实是个正常人
那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都将会是牢狱之灾。
不反驳就只能进精神病院关着。
两相对比只能取其轻。
在林念念进了精神病院、两家彻底倒台的这一天。
我在收拾行李。
前往美国的航班即将起飞了。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了飞雪。
我不禁有些恍然,又到了这个时候了。
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池鸿煊。
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
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我转身想走,他却冲上来拽住我的胳膊：
苏苏,你就是我的苏苏！你没有死。
......是我,我对不起你。
他抹掉泪水,再看想我时,被美艳的容光晃了一下：
......苏苏
这张脸,是苏霖根据我原来的骨像仿制的。
真可笑,若是没有林念念的那个举动,我明明一直都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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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发愧疚：
我知道这七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能奢求你的回头么这七年来我从没有一刻是完全放松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伯母,也对不起你,但是这七年里我不是全然骗你的,我对你已经动了真心......
他动作小心翼翼,舟车劳顿,憔悴疲惫。
我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真心别恶心我了。
况且那不是你活该么做了亏心事,当然不敢放松。
他愣住了,眸中浮现出错愕：
你、你变了,苏苏,你怎么会这样
是啊,我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站在那里,红唇微勾,细数那些过往：
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希望,可后来我才发现,这只是一场你为了心爱女人卑微隐忍七年的骗局。
他脸色一白,想要反驳,却没能说出什么。
你愧疚,是因为那块皮我等了七年,日日夜夜的盼着,可你却轻飘飘的挪给了林念念。
你愧疚,是因为那场晚宴上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林念念,将我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
你愧疚,是因为你发现自己是是我母亲的帮凶！
他没想到我竟然全都知道了。
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林念念当时孤身一人,还患有精神疾病,我只是怕她没有安身立命的本钱,没有别的意思,至于——
够了,池鸿煊,这些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不是三岁小孩。
一想到这七年里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你耍着玩我就觉得恶心！
池鸿煊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点点变得苍白。
僵在半空中的手终于垂了下去。
对......对不起。
我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对不起你的对不起,能换回什么能让我的母亲活过来么还是能消除我过去受到的痛苦
别再来找我了,看见你,我只会更恨自己的愚蠢！
说完,我没再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池鸿煊再没出现过。
直到我前往美国后,朋友告诉我。
他去自首了。
说那份谅解书存在欺诈行为,是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写的。
不该作数的。
这次即便没有谅解书,林念念也注定逃不过应有的制裁。
她最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喜欢看人们挣扎痛苦的样子。
正如她曾经对我一般。
但是在精神病院里,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尘埃落定的一年后,她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
我在临走前给足了院长钱财,法律制裁不了她。
就让我来制裁。
第一天,她被绑在床上电击治疗,哭的撕心裂肺。
第二天,她又被院长特意请来的中医以治疗的缘由扎针,浑身都是孔眼。
第三天,她哭着要逃院,被警卫牢牢地抓住,拳脚相加。
第四天,她受不了想要自尽,却被牢牢的绑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说了真话：你们这群疯子！我根本不是精神病！
可是晚了。
我早就知道她并非精神病,不过这有什么用呢
她想要报警举报,可如果她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人,接下来面对的将会是故意杀人的罪名,是牢狱之灾。
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此轻易的解脱。
那些她最喜欢的招数都被一一用到了自己身上。
何尝不是一种天道轮回
林念念多次要求见我。
我从未回应。
毕竟有的时候,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她就不知道肉疼。
池鸿煊提出上诉,要求追回他这七年里给林念念的所有资产。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
闹得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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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被关许久,大概没有出头之日了。
活着比死了还受罪,我要的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池鸿煊遭遇信誉危机,池家彻底破了产。
自此,这个陪伴我大半人生的人,彻底从我的生活里销声匿迹。
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父亲竟然找到了已经改头换面的我。
多次来美国想见我并道歉,被我制止。
我冷笑着说：你不是想道歉,你只是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了。
以后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父亲,不,林先生。
让我母亲的在天之灵,好好看看你会遭到怎样的报应。
他脸色灰白,辗转离去。
我想此后大概也不会见面了。
不久后,我收到一封明信片,上面附带着几千万的银行卡。
以及一张字条：
对不起,苏苏。
我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收下了。
等到了一个有风天,我在一处温暖的树林里给妈妈立了个碑。
妈妈,我做到了。
看着墓碑,我轻声道。
一阵春风吹过,乍暖还寒。
不知何时,冬雪已经过去了好久。
下一次即将到来的季节——
是春天。